一日之间,六皇子派了媒人登门求娶颜十七的事情,就闹了个沸沸扬扬。
这样的事,帝师府肯定是不会宣扬的。
那么,宣扬之人的心,就着实可诛了。
这等于变相的在拿颜十七的声誉做威胁。
颜十七若是拒绝了六皇子,试问谁还敢登门提前求娶?
这是在迫嫁啊!
对此,帝师府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而京城的人,更是以极大的热情关注着此事。
就算是年关将近,该着手忙年了,都顾不上。
令京城人更加没想到的是,就在六皇子提亲的第二日,定国公世子,誉满京城的浥尘公子,居然也派了媒人到帝师府求亲了。
整个的京城,瞬间就炸了锅。
这一次,信息传递的速度,绝对比头一日的更迅捷。
几乎是在转瞬间,京城闺秀的心就碎了一地。
要知道,那个浥尘公子可是京城闺秀景仰的仙一般的存在啊!
如今,就因为一个颜十七,这仙便从天上掉落了下来,让人如何不神伤?
当然,男人可能就不这么想了。
颜十七在赏梅宴上,无论是品酒时的聪慧淡定,还是后来的弹瑟一曲,都足以让人心生震撼,久久不去。
才貌双全啊!
浥尘公子有什么啊?
长的再好,能入仕吗?
靠祖宗荫封过日子,有什么出息?
总之,虞浥尘这一求亲,整个的京城便在男女心事各异的情况下,轰轰烈烈了起来。
偏有一处是阴云滚滚的。
卫国公府的气氛因卫国公夫人温氏也突然卧榻生病了,就愈发的凝重了起来。
温氏觉得,自己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这般的对待自己,这活着就真真是了无生趣了。
当赵琳带着沙毓颖过来探视的时候,温氏的怨气就已经直冲云霄了。
“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就因为之前他要娶颜十七,我没同意。现在就闹上情绪了,竟然要一年后去西北当那个什么鬼总督。听那意思,好像是一时半会儿也不打算回来了。他眼里还有我这个娘吗?”
赵琳宽慰道:“翀儿也就是说气话!这好不容易做上京官了,跑西北去受罪做什么?怎么?翀儿也是中意的颜十七吗?”
沙毓颖酸酸的道:“那颜十七还真是香饽饽啊!六皇子昨日求娶,定国公世子今日求娶,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分身嫁了。”
“定国公世子求娶?”温氏本来半躺在榻上,闻言,直接从榻上坐了起来。
沙毓颖撇嘴,“估计是魔怔了!不然,为何一个两个的都求娶?”
赵琳道:“那颜十七真有那么好?”
沙毓颖道:“就是会些小聪明,故弄玄虚呗!舅母,我觉得这事你可千万得阻止表哥。为着表哥的仕途着想,这趟浑水也决不能趟了。那虞浥尘不准备出仕,得罪皇家的人自然没有什么。表哥若是去搀和,没准就会被六皇子给穿了小鞋了。”
温氏怔怔的回不了神,定国公府,那可是她外租家啊!
如今的定国公,正是她的大表哥。
这虞浥尘要求娶颜十七这件事,她之前竟然没听到丝毫的风声啊!
温氏不顾沙毓颖的叽叽喳喳,喊了早莺来,“你去看看,二爷那边可是知道了?”
“肯定知道了啊!”沙毓颖道,“整个京城都跟除夕夜的爆竹一样,全炸了。”
温氏心里更加的惴惴,“早莺,你去看看二爷那边什么反应。”
说到底,有狠心的儿女,没有狠心的爹娘啊!
她就算再生气,那个也还是她唯一的儿子。
儿子如今是真的病着,若是再受点儿刺激,真要一病不起了,最后心疼的,不还是她这个当娘的吗?
昨天听说六皇子求娶颜十七,就一头栽在院子里了。
今日再听到虞浥尘的举动,会不会再晕一次?
想起小时候,赵翀顽劣,而虞浥尘却是天生的乖巧好孩子。
家里人,每每都拿虞浥尘来比照。
赵翀总是厌烦的更加叛逆,可谓是变本加厉。
温氏甚至认为,赵翀后来如同变了一个人般的发愤图强了,那其实也是在堵着一口气,一口一定要压过虞浥尘的气。
现在,若是,得知了连虞浥尘都去求娶颜十七了,就算不晕倒,怕是也会吐血吧!
这么想着的时候,温氏哪还听得下去赵琳和沙毓颖说了什么。
登即从榻上一跃而起,喊了春燕来服侍,“我得去看看才放心!”
赵琳道:“大嫂不是病着?”
温氏道:“我这还不是被翀儿气的啊!只是,我再怎么生气,也不能不顾他,不是?”
赵琳道:“那我也一起去看看吧!”
温氏道:“都劝着他点儿!”
沙毓颖插话道:“就是!就是!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温氏收拾妥当了,便急匆匆的往外走。
刚出了院子,就见早莺引着沈铨往这边而来。
“你怎么过来了?”温氏眼皮跳了跳,“可是翀儿有什么不妥当?”
沈铨停在五米之外,抱拳行礼,“回夫人的话,主子昨夜咳了一夜,这病症是愈发的重了。”
温氏一脸的焦急道:“怎么会这样?药没吃吗?原先不是说,只是风寒吗?怎么就越来越重了?”
沈铨道:“今儿一早,主子听说夫人也病了,登时就内疚的,病情又重了三分。”
温氏抬脚往前走,“他还知道内疚啊!”
沈铨后退几步,却还是挡在了温氏面前,“主子就是以为夫人这病,是被他过了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