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浥尘苦笑,“我也是人!说说你吧!那边还等着我回话呢,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颜十七道:“我不打算!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颜如槿听之任之!”
“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虞浥尘抚额。
颜十七道:“人总是会变的!”
虞浥尘看到颜十七这副别扭的油盐不进的样子,顿时头疼的不行。
不是自己头疼,而是替赵翀头疼。
他就纳闷了,不过是去参加了个赏梅宴,至于回来后性情大变吗?
“我倒要看看,你这婚姻大事,如何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虞浥尘咬牙切齿的道。
颜十七也不理会他,看向周怿,“李寅锐今日前来,小爷可知道?”
周怿摇摇头,“我对锦衣卫没好感!”
“我以为那个案子,已经移交到京兆府了呢!”颜十七轻叹。
想想锦衣卫里还有一个钉子没拔,也就难怪周怿这般反应了。
虞浥尘撇嘴道:“李寅锐是赵翀找来的的!这种好事,你猜来猜去,怎么就不往他身上靠?”
颜十七蹙眉,“你不是说,他们俩不合?”
虞浥尘揉揉眉心,“不能驱将,还不能激将?”
颜十七道:“麻烦浥尘公子转告赵大人,他在赏梅宴上的救治之恩,我娘亲说了,会在年前或者年后,亲自等卫国公府的门道谢!”
“你既然能听懂我的箫声,就真的听不懂他的琴音吗?”虞浥尘叹了口气道。
“听懂如何?听不懂又如何?你以为我与他之间,就没有万水千山了吗?”
虞浥尘愕住。
马车很快到达了高府门前。
颜十七抬手阻止了周怿下车,“小爷还是赶紧回去吧!免得王妃担心!”
颜十七起身,却又看了虞浥尘一眼,“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执着?何必强求?”
然后头也不回的下车,全然不管虞浥尘在听后,各种凌乱。
颜十七同着高氏去了高老太太那里。
颜如松则去了前院。
没等高氏和颜十七开口,露华已经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噼里啪啦绘声绘色的从头讲到了尾。
只把高老太太听的掼了两个茶碗。
关山月也是听的目瞪口呆,“颜家四老爷,怎么是这样的人?”
因着高氏要和离,竟是连姐夫都不称呼了。
高老太太阴着一张脸,“还不是随了他那懦弱的娘!”
颜十七本来蔫蔫的,突然两眼放光了起来,依到高老太太身上,“祖母,这里面好像蛮有故事的哈!要不要讲一段?”
高氏剜了一眼过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听闲篇。”
颜十七伸伸小舌头,“娘亲放松!笑一笑!这眼看着过年了,该高兴的时候,千万别藏着。至于别人家的闲篇,听听,看看,全当是个乐子。”
“哎呦喂!”高老太太一听就乐了,“还是我们家槿儿想的透彻啊!理该如此啊!”
关山月也看向高氏,“姐姐,既已经打定了主意和离,还有什么想不开的?莫非还是舍不得?”
高氏苦笑,“十几年了,早就寒了心了。不然也不会放纵,把主子交给奴婢养。”
“主子交给奴婢养,这个还真是形象!”关山月忍不住的笑,“古有孟母三迁,择邻而处,为的什么?还不就是给孩子一个好的成长环境嘛!颜四老爷倒好,还把一双儿女交给个姨娘教养。等到现在养歪了,再想正过来,可就难喽!”
高老太太趁机道:“槿儿,你道你娘用的这一招叫什么吗?”
颜十七点点头,“我知道啊!这叫纵杀!”
高氏就被气笑了,“只听说过捧杀,如今从你嘴里居然冒出了个纵杀。”
关山月道:“倒也没说错!听之任之纵之容之,眼睁睁的看着好好的苗子往歪里长,可不就是纵杀?”
高老太太撇嘴道:“谁说那是好苗子?没准儿根里就歪了呢!”
关山月道:“那也是极有可能的!不管怎么说,反正是扶不正了。要我说,姐姐也别气。那样的人,在家里横可以,一旦走到外面,用不了多久,估计就会被群殴死。”
高氏叹气,“别人家的孩子,与我何干?我是担心这俩,一旦我和离了,若是颜家不放人跟我走,留他们在颜府,岂不是举步维艰?”
颜十七道:“娘亲放心,槿儿他们是不会留的。要留顶多留哥哥!三伯父如今被罢官在家,颜家能指望的,眼下除了父亲出仕,就是哥哥了。想来不会对哥哥太坏,但是,有一点儿也不得不妨。”
高氏思虑一转,很快就通透了,“你是说松儿的婚事?”
颜十七点点头,“哥哥的亲事,还是早点儿定下来的好!免得到时候,被人做了手脚。”
高氏脸上愁云密布,苦笑道:“这种事,哪能说定就能定啊!”
高老太太道:“杨家那丫头,你们相看的怎么样了?”
高氏和关山月对看了一眼,似是都在等着对方说话,所以,一时间就冷了场。
高老太太推了颜十七一下,“槿儿,你来说!”
颜十七道:“我觉得杨家姐姐当姐妹处是蛮好的!至于当嫂子嘛,本来也觉得挺好。”
“本来?”高老太太蹙眉,“这么说,现在觉得不好了?”
颜十七笑笑,“从前觉得,那么巧,哥哥偏偏就撞了那杨大小姐,应该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吧!现在却是觉得,所谓的缘分,不是看相遇,而要看能不能相守。
至于这好与不好,还得娘亲说了算的!毕竟,将来,是她陪在娘亲身边的时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