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十七愉悦的翘了唇角,响起那俩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心里就说不出的畅快,“按照你的经验,那俩最终会是什么结局?”
谷宵蕴道:“多半是送到庄子上养两年,等着风头过了,再远远的打发嫁人呗!”
“就这样?”颜十七挑眉问。
“已经很重了,姐姐!”谷宵蕴道,“你想啊,那杜锦彩作为镇海候府最小的嫡女,上有太子妃的姐姐,如果不出这次的丑闻,会嫁什么人?”
颜十七道:“王侯将相吧!”
谷宵蕴一摊手,“这不就是了!现在她却只能嫁给小门小户,没准儿还被婆家拿住这次的丑闻拿捏,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了?”
颜十七冷笑道:“只要镇海候府这棵大树不倒,她应该还是很好过的!”
谷宵蕴一阵,旋即明了,“是啊!背靠大树好乘凉嘛!好了,不说那些个猫猫狗狗了,还是回到元宵佳宴上吧!”
颜十七道:“与我有关吗?”
谷宵蕴道:“只要你收到派发的帖子就可以去。”
颜十七幽幽的吐了口气,“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赏梅宴上一战成名,所以,皇后娘娘也会对我另眼相看,因而,会急不可耐的给我下发帖子呢?”
谷宵蕴道:“算你有自知之明!你这一战成名,皇后娘娘宣你进宫,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我可以拒绝吗?”颜十七垮了小脸。
谷宵蕴道:“为何要拒绝?今年的元宵佳宴,可能会有所不同哟!”
望着谷宵蕴意味深长的笑,颜十七的思绪转了转,想到了谷克言那个礼部尚书,便也就福至心灵了。
“谷尚书可是进宫见过皇上了?”
谷宵蕴泄气,“没意思!一猜就中,太不给别人活路了。”
颜十七就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那你倒是说说,今年这元宵宴有何不同啊?”
谷宵蕴道:“那你可知往年的元宵宴是什么样子的吗?”
颜十七目光闪烁,“我久居莒州,从来没有参加过,如何知道那元宵宴是怎么回事?想来也就是一帮人吃吃喝喝呗!大不了再来个女子才艺展示。元宵节嘛,自然还少不了烟花。想来,也就是那么回事。”
“说起这元宵宴,还真就不是那么回事呢!”谷宵蕴笑的诡秘。
颜十七看她这副故弄玄虚的样儿,就是不感兴趣,也强打起精神,道:“你倒是说说啊!”
谷宵蕴道:“元宵宴跟别的宴会最大的不同,是在那天的才艺表演上,是要选出魁首的!”
颜十七撇嘴,“没觉着有什么新意。无非是换汤不换药罢了!”
“不一样的!”谷宵蕴冲过来,干脆挨着颜十七坐了,“选魁首或许没什么新意,但是选的魁首会得到什么样的奖励,那可就太吸引人了。”
“金山银山?”
“你俗不俗啊?”谷宵蕴哭笑不得。
颜十七挑挑眉毛,“对我来说,没有比金山银山更有吸引力的奖励了。”
“一个男人呢?”谷宵蕴一脸促狭的看着她。
颜十七一呆,“得了魁首,可以领个男人回家?”
谷宵蕴咯咯地笑,“是啊!是啊!你有没有想要领回家的男人啊?”
“噗——”颜十七喷了口唾沫,多亏扭头及时,才没有喷到她的脸上。“男人是随便领的吗?”
谷宵蕴翘着个小下巴,一脸的小得意,“那是!”
颜十七道:“就是说,得了魁首,便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婚事,对吗?”
谷宵蕴用力的点头,“对的!”
“大顺有那么开放?”颜十七忽闪着大眼睛。
谷宵蕴道:“说到元宵宴的这个传统,是由智后定下来的。传闻,智后当年就是在元宵夜遇到了还是皇子的先皇。有诗为证:‘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后来,先皇登即后,智后便决定将这个日子特殊起来。于是,便有了这么一个提议。元宵宴上,举凡取得魁首的,都可以决定自己的亲事。”
颜十七蹙眉,“那岂不是在鼓动一众贵女私相授受吗?”
谷宵蕴道:“你怎么不说激励一众贵女上进呢?再者说了,就算没有这么个彩头,你以为芳心暗许的事情,就少了吗?”
颜十七突然陷入了沉默。
谷宵蕴推了推她,“槿姐姐,你可有暗许的对象?”
颜十七回神,“我突然想到,当年太子妃和太子的姻缘,该不会就是在元宵宴定下的吧?”
谷宵蕴道:“猜的不错!据说当年可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一对儿啊!两情相悦,门当户对,不知羡煞了多少人呢!”
“哦!”颜十七淡淡的应。
两情相悦吗?
门当户对吗?
听在耳中,却总觉得有某种讽刺在流淌。
谷宵蕴推推她,“你怎么又发呆?”
颜十七笑笑,“我只是突然在想,你看看你身上穿的这件袄,外面看着很鲜艳,用料,刺绣都是上好的,就是不知,这里面的棉花是什么样子的了。”
“你可是要跟我暗示,知人知面不知心?”
颜十七道:“我只是想告诉你,那些外表光鲜的东西,不要相信。更没有必要羡慕,谁知道里面是不是烂瓤子呢!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偏偏有些人把过日子当成演戏,难道不觉得可悲吗?”
谷宵蕴叹气,“若那么羡煞人的表面真都是演出来给人看的,那也不嫌累得慌。”
颜十七笑笑,转换话题道:“听闻蕴儿的琵琶弹奏的极好,这次的元宵宴是准备大放异彩勇夺魁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