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十七觉得,自己真是败给这个男人了。
这才新婚第一天,就被他磋磨的没有脾气了。
也是奇了怪了,最初相见的时候,那个一身冷然满脸傲气的赵大人究竟哪里去了?
这家伙就是个大骗子啊!
不止骗了她,更是骗了所有人!
不苟言笑的赵大人,其实骨子里就是个大无赖嘛!
只是,现在退货还来得及吗?
“你再不往外拿,我可又要亲你了!”赵翀诱哄着威胁!
就是这股子无赖劲,当真让人无法招架。
颜十七认命的压下想咬他的冲动,将荷包里的东西倒在了他的掌心。
赵翀觉得手上一凉一沉,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是哪家的传家宝?”
老颜家的传家宝,有个三房在,怎么也到不了四房这里。
何况,谁家的传家宝传女不传男的?
颜十七忽闪着长长的睫毛,“有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赵翀嗯了一声,“这玄铁好像比我那副棋子有年岁了。”
颜十七抓了他的胳膊,“你再想想!在沂王庄的事情!”
赵翀的眸子一下子幽深了起来,“开启沂王墓的钥匙?”
颜十七点点头,“我觉得像!是与不是,把朱算子喊来辨认一下就知道了。”
赵翀道:“他还在江南!可能没那么快回来!”
颜十七道:“其实,不需要他回来,只要找到钥匙的另一半就好了。你可知那一半现在哪里?六皇子手里,还是杜锦轩手里?”
她才恍然想起,自始至终,朱算子手中的玄铁龙片都不曾到过赵翀的手里。
赵翀刚说会说似曾相识,也不过是觉得那是玄铁所做,跟马车上的玄铁棋子同材质。
但是玄铁龙片却是经了她的手的。
虽然也是没有看到,但却是触摸过的。
赵翀早已收起了嬉皮笑脸,一脸的凝重。这副样子,倒是跟他以往的形象重合了。“这个锁片你从何而来?”
颜十七道:“我舅母的!你记不记得,朱算子说过,他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妹妹,手里就是握着锁片的。”
赵翀感受到她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的力道,空着的手抓住了她的小手,“阿七,别激动!这事急不来!现在,你是怀疑你舅母是不是真正的江南关家人了吗?”
颜十七道:“不是我怀疑!是朱算子怀疑!我仔细回想过了,朱算子是见过我舅母的。而且,他当时见到我舅母的时候,神情是很怪异的。现在想想,莫不是我舅母的长相就是随了他的故人?”
赵翀道:“有这种事情?”
颜十七点点头,“当时不觉得什么,可是现在仔细回想起来,确实是不寻常的。所以,现在,咱们得使人去江南查一查,我舅母是不是真的是江南关家的女儿。”
因为一个“咱们”,赵翀的唇角就翘了起来,“是与不是,咱们的外祖父那边,会不会知晓?”
“嗯?”颜十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咱们的外祖父”是指谁?
赵翀脸不红气不喘的道:“外祖父在江南盘踞十多年,当初跟江南关家结亲,不可能不了解关家的底吧?”
“哦!”颜十七扯了扯唇角,这家伙还真拿自己不当外人啊!
明明是她的外祖父,他却叫的如此顺口,这都不用练习吗?
赵翀捏捏她的腮,“就算你夫君再怎么英俊非凡,但在咱们说正事的时候,咱能不能不晃神?”
颜十七双手齐用去捏他的脸皮,“这得有多厚?”
赵翀低笑,“你要不要咬一口试试?”
颜十七决定还是回归正题,因为一旦跑偏了,她是绝对讨不到便宜的。“当初在来京的路上,还是你把江南关家引入我的视线的。你又跟关碧海交好,所以,夫君大人,咱别绕了,行吗?”
赵翀干脆大笑出声,“想蒙混你,怎么就那么难!”
颜十七哼哼两声,只要他别把她亲的七晕八昏的,想蒙混她,肯定是不可能的。
赵翀道:“江南关家在你舅母这一辈的确是有一个女儿的,而且是唯一的女儿!”
颜十七眨巴两下眼睛,“那么问题来了,我舅母真的就是那个女儿吗?”
赵翀道:“是与不是,恐怕还得问关家的人。我的人所能查出来的,就是那关山月幼时是生过一场大病的。当时据说远近闻名的大夫都被请去治病,都说无力回天。但是奇迹般的,她非但没死,还给关家带来了无尽的财运!”
颜十七抿唇,“不管我舅母是不是关家的女儿,现在首要的就是要搞清楚这个玄铁凤片跟当初沂王庄的玄铁龙片是不是一对。如果是,那么后面的事情又当如何呢?”
赵翀亲了亲她的额头,道:“这小脑袋瓜还真是一刻也不闲着啊!玄铁龙片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无论是在六皇子手里,还是杜锦轩手里,我都给你找回来,就是了。”
颜十七瘪嘴道:“什么叫给我找回来?那沂王墓是我想进去吗?我就不相信,皇上让你当两州巡抚,就真的那么单纯吗?你在沂州呆了好几年,就不曾打过沂王墓的主意?骗鬼吧,你!”
当初路经沂王庄的时候,他对于沂王庄可谓是非常熟悉的。
赵翀轻叹,“你呀!这种想法,不是今天才有的吧?”
颜十七哼哼两声,得意洋洋的道:“当我还是小厮阿七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
赵翀揉搓着她的小手,“等江南的事情了了,咱们再去一趟沂州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