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翀低笑,“你放心!我只抢你,不抢别人。其实吧,面对心爱的女人,每个男人都是一个强盗。”
“胡说!”颜十七在他肩头捶了一粉拳。
赵翀夸张的低呼,“真把我当马了?”
颜十七却又突然叹了口气,情绪低落了下来。
“怎么了?”赵翀警觉的问。
颜十七道:“你可知镇海侯夫人今日对一众夫人下的帖子的内容?”
赵翀道:“当然知道了!那帖子还是你夫君拎进宫里去的呢!怎么也得偷看上一眼。实在话,那字也不知谁写的,丑的很!”
后一句是想逗佳人开心的,没想到换来的又是一声叹息。
“后天也是锦瑟的生日呢!”
赵翀闻听,脚步一顿,身子不由得僵了僵。
颜十七道:“也就你还记得了!”
赵翀继续抬脚前行,“每年的生辰礼,我都会让人给她送去的,不管我在不在京城。”
颜十七道:“我知道啊!莲蓉酥嘛!每年都不带换样的!”
赵翀嘿嘿笑了两声。
颜十七叹道:“所以说,你在锦瑟的记忆里,是最重要的给过她温暖的亲人呢!”
赵翀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呢!偏巧就在同一天生日,却是嫡庶有别!无论是镇海候府还是太子府,准备生辰礼的时候,应该都是偏心的吧!”
“怎么就那么巧呢?偏偏就在同一天生日!偏偏还是同岁!偏偏杜锦瑟比杜锦屏就晚了半个时辰!”颜十七的声音闷闷的道。
赵翀的脚步一踉跄。
颜十七趁机从他的背上滑了下来。
赵翀缓缓的回转身,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槿华院大门口,还是悬挂着红彤彤的大灯笼。
尽管灯光是暖色的,又是夏日,颜十七却没来由的觉得身冷,双手就环抱住了自己。
赵翀拉她入怀,“阿七,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颜十七咬了下嘴唇,“咱们进去说!”
赵翀便拉着她飞快的进了院子,直奔主屋。
“都下去吧!不需要伺候!”赵翀径直吩咐。
沙暖看了颜十七一眼,便领着人退了下去。
两人在桌前坐了下来。
桌上的茶还是热的,赵翀亲自倒了一杯,递到颜十七手里。
颜十七飞快的喝了,把茶杯放到了桌上。
“还要吗?”赵翀问。
颜十七摇摇头。
赵翀伸手握住她微凉的小手,“咱们说说话!”
他知道她不是个冲动的性子,无论她是杜锦瑟,还是颜十七,脑中都有着超强的理智。
今日会冲动的骑马出去,除了先前说的原因,还有一个应该就是那二人的生日了。
心中有事,郁结着,才会想要借助着骑马发泄吧!
“好!”颜十七垂眸。
赵翀抓紧了她的手,“告诉我,是不是想起了锦瑟的什么?”
颜十七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一想到后天那个日子,心里就憋闷的难受。我不想受锦瑟影响,但有些东西似乎避不过去。”
赵翀道:“其实,嫡女和庶女的生日赶在同一天,也并不奇怪。这样的例子多得是。即便两人不是同一天受孕,因为早产或者晚产的缘故,赶在同一天生产也是很平常的。大家族里,这样的例子多得是!”
“不对!”颜十七用空着的手揉着眉心,“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脑中呼之欲出,可一时间就是捅不破那层纸。”
赵翀拉下她的手,“既然想不到,那就别想了!”
颜十七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可我总觉得,只要捅破了那层纸,锦瑟死亡的真相就会呼之欲出了。”
赵翀一怔,“锦瑟的生日,杜锦屏的生日,莫不是------你的意思是,锦瑟的身世有问题?”
颜十七点点头,“我明日回一趟娘家吧!到了这个时候,我必须得见丑伯一面了。”
“好!我来安排!”赵翀拉她起身。
“还是算了!”颜十七苦笑着摇摇头,“祖母这边还病着呢!我这个时候回娘家实在不妥!”
赵翀道:“不如这样,明日早朝后,我跟舅兄说一声,让他把那人带来好了。”
颜十七舒了口气,“娘亲今日走的时候,我也没送。明日就让沙暖回去一趟,报个平安吧!”
小夫妻俩商议定了,便齐齐的上了榻。
尽管这一夜,颜十七的手脚都缠在了赵翀的身上,但出奇的,赵翀并没有闹她。
只是在她睡不安稳的时候,会伸出手来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如同在安抚一个孩子。
颜十七就因为她这份子体贴,烦躁的心思便安静了下来。
早上,赵翀一动,颜十七也跟着醒了。
赵翀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别起!你再睡会儿!”
颜十七就真的没动,“镇海侯府那边,今天会有公断吗?”
赵翀手抚着她的脸颊,“今日朝堂上肯定很热闹!早朝回来,我讲给你听!”
“好!”颜十七绽放了一个慵懒的笑容,“别让自己吃亏啊!”
赵翀扬扬眉毛,“我们可是一门三父子,谁敢欺负我们?”
然后拍了拍颜十七的脸颊,自行去穿朝服。
穿戴后,又到榻边啄了一下颜十七的小嘴,“乖乖的!别胡思乱想啊!”
“知道了,叨叨公!”颜十七柔声道。
赵翀就低笑着疾步离去。
颜十七竟真的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醒来,外面已经大亮。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