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儿,不要冲动。”苏夫人看了她一眼,说道,“很多事可能偏向于老夫人,可以我的观察老夫人是个心胸宽广之人,断不会背后使阴,所以我想这背后定是他人在作怪,而且这些年絮儿树敌太多,如今她落难落井下石的人肯定不少,所以想要背后让絮儿受点苦难的人肯定不少,所以不排除是那些人怀恨在心想要报复絮儿,而且庄子离京城是不远,可平日里的主子也断不会来这的,来这的都是些犯了错的主子,那些仆从仆妇早就摸清了这门道,他们都会看盘下菜,背后之人只要给点银子他们连天上的玉帝都能得罪,所以絮儿在这被人刁难也是情理之中的,不过经过我方才的一番告诫他们多少会忌惮一些,一会再拿点银子打赏一下,想絮儿住在这的日子里也不会多被人刁难。”
徐雅芙气呼呼的嘟起了嘴,不服气道:“舅母,跟那群刁奴客气做什么?要我说就应该把他们都抓起来杖责一顿,省得他们老是这么的仗势欺人,母亲来这没有几天就受了那么多苦,一会我定让他们好看。”
苏夫人看了她一眼,道:“雅儿,不可轻举妄动,你这性子太急躁了一些,得该改改了,要不然这么风风火火的迟早会吃亏。”
徐雅芙嘴唇动了动,有些不服气的道:“舅母,我……”
苏氏看了她一眼,出声道:“芙儿,听话。”
苏夫人拉着苏氏的手,担忧的说道:“絮儿,我看你脸色很是苍白,精气神也非常的差,身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氏苦涩的笑了笑,道:“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两三天我总感觉心口发闷,头脑发昏的,夜里也老是听到些奇怪的声音,这些天来谁也睡不好,还老是三更半夜的就被惊醒,所以这精气神难免有些不好。”
苏夫人拧了拧眉,良久,开口道:“奇怪的声音?还被惊醒?可听出是什么声音吗?你可是被这种声音给惊醒的?”
苏氏凝眉神思了一会,才道:“那声音时而低沉,时而高亢,时而像是婴孩在啼哭,时而又像是有人在高升的大笑着,笑声很是诡异绵长,那声音形形色色的煞是吓人,以前我也没有听到过,是这两三天才有的,我半夜吓醒之后就不能再入眠了,只要我一入睡这声音就会响起来,夜里睡不着,反复两三天这精神难免不好了,吃饭也吃不下,而且这里的伙食也不好,我想吃也吃不下,所以精气神难免不足。”
苏夫人眉头皱的更深,道:“其他人可有听到?会不会是你幻听了?”说完,她又看向花氏,花氏摇了摇头,道:“奴婢未曾听到。夫人跟奴婢提及过的时候奴婢还特意在夫人的房间里打了地铺,可是奴婢仍旧是什么都没有听到,结果夫人说那声音扰了她一整夜都没有睡着,要奴婢说会不会是那个……”
苏夫人瞪了她一眼:“怪力乱神的事,不可胡说了。”
料不到苏氏反而在旁紧张的说道:“不,嫂嫂,我觉得这里肯定有那种脏东西,要不然怎么会只有我能听到这种声音其余的人却没有听到?所以我觉得肯定是以前被我害死的人变成恶鬼回来报复我了。”
苏夫人安慰道:“絮儿,你别在这自己吓自己了,肯定是你这段时间太累才会产生的幻觉,若是那些人能化身恶鬼回来找你那他们早就回来了何必要等到今天,所以是你被送到这儿来压力变大才会这样的,你别自己吓自己了,要不今儿个我不走了就留在这儿陪你,我倒要看看夜里的声音如何的恐怖了连你也被吓住。”
苏氏点了点头,紧紧地攥住苏夫人的手,道:“嫂子,母亲身子可还好?”
苏夫人叹了口气,道:“母亲听说你犯了错被送到庄子上,一时急火攻心的就病倒了,这些日子嘴里心里念叨的都是你这个女儿,只是母亲如今上了年纪这一次又因你的事受了刺激这一病得要过段时间才能好转,只是她一直念叨着你能被接回徐府,这些天她郁郁寡欢的就深怕你在庄子上受到那些刁奴的伤害,一直嘱咐着我想尽办法让徐府的人把你接回府。”
苏氏忍不住的垂泪,哽声道:“是我对不住母亲了,母亲上了年纪却还因为我这个不孝女的事累的病倒,是我的不是,若不是我一时冲动也不会犯下如此难于弥补的滔天大祸,只怕还得累及嫂子伤脑筋的把我接回去了。”
苏夫人宽慰道:“你放心吧,我会想办法把你接回去的,我要是没办法这不是还有青儿那孩子,他如今皇恩正盛,眷宠不衰,在朝廷上也能说得上话,有他帮忙劝着,我想相爷也不会多做为难,等到相爷怒火消了,定会把你接回府中的。”
苏氏眼里闪过一丝的笑容,道:“那就劳烦嫂嫂和青儿尽一份力了。”
由于苏夫人擅作主张的留在庄子上过一夜,所以徐锦瑟等人也留下过了一夜,因为徐锦瑟如今是徐府最受宠的千金小姐,又是皇帝亲封的乐安公主,更是贤王亲自求得圣旨纳娶的女子,庄子上的仆妇都是人精,不仅把最好的厢房腾出来给徐锦瑟住,还忙前忙后的对徐锦瑟大献殷勤,徐锦瑟这边是众星拱月一般,倒映衬的苏府一行人显得有些冷情了,庄子上的人对苏夫人等人态度都有些冷淡,准备房子时漫不经心,煮的膳食也不是那么的尽心尽力,两相比较下来,倒显得苏府的人有些尴尬了。
徐雅芙看着桌子上的素菜荤食,气的搁下筷子,低声怒道:“这群刁奴,简直是欺人太甚。”
苏夫人也有些怒火,不过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只好在旁劝道:“雅儿,这里不是府中,你就将就一些就好了,待我们回去后好好地教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