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传出了四皇子李晟要纳贡君仪为侧妃的消息,这个消息简直震惊了整个朝野,而消息传到徐锦瑟的耳里的时候也惊了一下,她想两个八杠子打不到一边的人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结合到一块了?
徐锦瑟没有听说过贡君仪和李晟私下里有过什么交集,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她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过徐锦瑟也只是惊讶了一下,至于李晟要娶什么人,要纳谁为妃就不是她在意的范围之内了,要说最惊讶的还是朝廷上的那些文武百官,如果一个月前贡君仪在吴府没有出那样子的事,以贡府的财力地位确实也够资格当四皇子的侧妃,可是一个女孩儿竟然只穿了一件亵衣在众目睽睽之下根本就有辱了闺誉,闺誉对一个女人来说多么重要啊,所以在这时候李晟纳贡君仪为侧妃是最不明智的选择,按理说以李晟处处算计的性子应该不会这时候纳贡君仪为侧妃才对,又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他不顾女子闺誉这种事而坚决的纳她为妃?
不过大家惊讶归惊讶,李晟纳娶贡君仪为侧妃的消息还是如雨后春笋一样传遍了整个京城,大家奔走相告,茶余饭后都在讨论李晟娶贡君仪背后到底有什么目的,大家热聊着,讨论着,而李晟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两个月后把贡君仪娶进了门。
这一天,正是李晟娶新妃的日子,虽然娶的是侧妃,可李晟还是八抬大轿的把人给娶进了门,贡君仪出嫁那天可以说是风光无限,一百台丰厚的嫁妆,十里长街铺红毯,敲锣打鼓浩浩荡荡的吹响了整个京城的长街,李晟迎娶的时候也是特意的带着花轿饶了大半个京城才回了府,因为要迎娶侧妃,皇帝特意赐了一座坐落在京城南面的宅子给了他做新婚的婚房,而且李晟也被皇上赐封为了魏王,是众皇子中第二个被封为王的皇子。
李晟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迎娶贡君仪的这一天不仅大宴了群臣,还极尽所能的让贡君仪在人前很是风光了一回,简直让所有的人都大跌了眼镜,更是让所有未嫁的闺阁女子都羡慕了一番。
“一拜天地!”
李晟和贡君仪对着大门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李晟和贡君仪朝皇帝和太后行了礼。
“夫妻对拜!”
李晟和贡君仪两人对拜了一下。
“礼成,送入洞房。”
两名宫女把贡君仪搀到了新房里。
“魏王,恭喜!恭喜!”文武百官纷纷上前道贺。
李晟嘴角扯了扯,算是回应了。
今日是李晟的大喜之日,可他的脸上并没有一点喜庆的神色,只是非常冷静的沉着个脸。
道过贺后,文武百官也识趣的凑成一桌,上桌喝酒去了。
“皇儿,如今你也大婚了可要定下心来好好地待你的妃子,至于正妃你也早日娶一位吧,你现在是魏王负的责任也比往日要多,可得定下性子来了。”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李晟点头,郑重道:“父皇,儿臣会的。”
太后也插口道:“本你娶侧妃是不需要这么大排场的,不过你求你父皇要这么做我们也随你了,今日你母妃有事不能来哀家便代来了,哀家不知你为何执意要娶贡家的女儿,不过既然把人娶进了门就该好好地对人家,到时候再娶个正妃生几个儿子你这府中也不至于太冷清了。”
李晟拱手,恭敬的应道:“是,皇祖母。”
皇帝和太后又对他说了几句才坐上了轿撵起驾回宫去了。
李晟环视了一下热闹非凡的前院,眼里闪过一道阴鸷,少顷便收敛了所有的心思走了出去。
李晟是今日的新郎官自然逃不了被敬酒的命,皇家的众位皇子纷纷举着杯子上前敬酒,李晟皆是来者不拒,你一杯我一杯的畅饮了起来,一巡下来,李晟已喝了十多碗的酒。
众位皇子敬酒过后,众臣也纷纷效仿赶着上来敬酒说好话,又是好几大碗的酒下肚,李晟表面仍旧是面不改色的对着众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头脑有些发昏,他忙运功把腹中的酒气给逼了出来。
李晟借着个由头离开了热闹的前院,举步朝西南方向走去,离湖不远处竟然看见了他心里一直心心念念的女人。
李晟突然觉得心口一窒,心里涌起一阵燥热,口干舌燥,原本镇定的步伐竟然因为紧张而差点绊了一下。
李晟以为在她的面前可以克制,可是再次见到李晟才发觉他的克制力在她的面前一下子就土崩瓦解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美,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一举一动仍是牵引着别人的目光。
李晟深吸了一口气,才举步朝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子走去,嘴角不由自主的浮现了一抹真心的笑容:“大小姐,你怎么在这?”
徐锦瑟转过头,见是李晟,她疏离的笑道:“魏王不在前面宴客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李晟脸上的笑容慢慢的褪去,目光却是紧紧地盯着徐锦瑟,固执的问道:“你怎么在这?”
徐锦瑟嫣然一笑,道:“我不过见前院太过热闹有点不适应遂而才走到这儿来的,这魏王府景色秀丽,环山绕水煞是清幽养人。”
李晟上前,徐锦瑟不露痕迹的倒退了一步,李晟见她这样惧怕他眸光不由得一暗,目光还是紧迫的盯着徐锦瑟:“今日本王大婚,难道你就不好奇本王为何娶了恭君仪?”
徐锦瑟无辜的眨眨眼,道:“魏王今日大婚是大喜的日子,至于为何娶了恭家千金那就不是我这个外人可以八卦的,不过我还是在这恭祝魏王新婚大喜了。”
李晟脸色一沉,目光有些阴鸷的梭巡着徐锦瑟脸上的表情:“本王大婚,你就这么的无动于衷?”
徐锦瑟笑道:“魏王大喜之日我自然替魏王开心,前院正热闹我先回去了,魏王是新郎还是早些到前面宴客的好,要不然别人找不到你该着急了。”
“站住!本王就这么让你生厌?”李晟伸手钳制住徐锦瑟的手臂,沉声道。
徐锦瑟脸色也是一沉,她是真的不知道这辈子的李晟为何对她老是纠缠,她对他除了恨之外是一点都不愿意见到他,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来魏王府吃酒,可是魏王府派人送去请帖的时候还命那人告知了徐府,特意嘱咐徐锦瑟一定要出席,徐锦瑟无奈才跟了来。
她转过身,移目看着拽住他手腕的大掌,冷声道:“魏王,你如今大婚而我与你二皇兄也有了婚配在身,我们两个男女授受不亲还请王爷自重一点,我与王爷只见过几次面,我想我与王爷还没有熟到可以动手动脚的地步,还请王爷不要拉拉扯扯的,若是被别人看见了只怕于你于我都不好。”
李晟饬目的看着冷淡疏离的徐锦瑟,心口一痛:“你就这么着急的想逃离本王的身边?”
徐锦瑟看着李晟,冷笑道:“王爷,你我并无交情,谈何逃离?”
李晟出其不意的把徐锦瑟揽入怀中,急促道:“徐锦瑟,你明知本王对你的心意,甚至为了你我娶了恭君仪那个女人,你现在来说你与本王并无交情,你的心怎么那么毒,非得对本王冷淡至斯?”
寒光一闪,一把匕首抵在了李晟的脖子上,徐锦瑟冷然道:“放手!王爷,别把我惹急了,要不然别怪我手中的匕首无眼,伤到了王爷可别怪我以下犯上。”
看着抵在脖子上的匕首,李晟目光沉沉道:“你想杀了本王?”
“不敢!我不过是自保而已,王爷若是不对我动手动脚的我绝不会这般对待王爷。”挣脱开李晟的怀抱,徐锦瑟收了匕首:“王爷想娶谁皆是王爷的自由,王爷别拿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加诸在我的身上,还有我是见过恭家小姐的,她容貌秀丽,与王爷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地,我恭祝王爷和侧妃能够百年好合,白首到老。”
说完,徐锦瑟福了福身,不留恋的转身便走了。
李晟脸色阴鸷的目注着徐锦瑟渐行渐远的背影,沉声道:“徐锦瑟,是你逼本王的,本王待你一心一意,甚至想着若你点头许你正妃之位又何妨,只可惜你不但不领情反而处处与本王作对,既然本王得不到的,李密也休想得到,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你的,只是那时候我也让你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
新房内,一名做丫鬟打扮的女子匆匆的凑到贡君仪的耳旁耳语了几句,恭君仪一把掀开红盖头,狰狞的说道:“又是徐锦瑟,为什么所有的男人都喜欢那个贱人,贤王是,现在连魏王也是,不,魏王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就算魏王纳娶别的女人我也绝不让魏王纳娶了她,魏王是我的,我绝对不会让徐锦瑟得逞的。”
贡君仪是真心倾心李晟的,她与李晟的相识就像书上所言的那样英雄救美女的戏码,那一日她闲来无事带着几个婢女上街闲逛,几个流氓竟然胆大包天的把她围了起来,就在她惊疑未定想要大喊的时候李晟就像天神一样从天而降,不仅打跑了流氓还很体贴的把她送回了贡府,甚至第二天还亲自上门问候她,一来二去的她一颗心系在了他的身上,所以一个月后李晟亲自上门想娶她做侧妃的时候她连想都不想的就点头答应了,她甚至都没有去思考李晟突然娶她是不是有别的目的。
她觉得她的选择不会有错,李晟面貌英俊又是才识之人,虽然后院曾经有过侍妾不过现在都遣散了,而且还让她风更无限的大嫁,所以她觉得她没有嫁错人,现在听到李晟竟与徐锦瑟纠缠不休,她的第一反应却是徐锦瑟不安于室勾引了李晟,她觉得徐锦瑟这人简直太恬不知耻了,有了李密不说还想来勾搭李晟,想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脚踏两只船,她也不怕胃口太大一下子吞咽不下去。
贡君仪对徐锦瑟的印象不好,非常非常的不好,现在又见自己的夫君与她纠缠不休更是恨不得把徐锦瑟给杀了。
“他们刚刚在一块说了什么了?”贡君仪没好气的问道。
“回侧妃娘娘,奴婢只听见那位徐府的大小姐说她愿意跟着王爷,为奴为婢在所不惜。”那位丫鬟胡诌道。
“简直无耻!徐锦瑟真是太不要脸了。”贡君仪拍着锦被,不悦的说道。
“侧妃娘娘,要奴婢说这徐大小姐不足为惧,端的还是王爷的态度,奴婢看王爷对她并无其他的意思,而且她现在还是带孝中,又与贤王有了婚配在身,她勾搭王爷那是她水性杨花,可侧妃娘娘可不要让她得逞了,你看贤王和王爷是兄弟,王爷又是要做大事的人,且不能让王爷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而与贤王反目成仇了,所以徐大小姐那人怕是留不得,要不然王爷的一番大计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毁于一旦的,侧妃娘娘如今是王爷的贤内助,可不能让那些妖妖艳艳的女子把王爷给毁了。”
贡君仪眼眸眯了眯,道:“你说得对,我绝不会让徐锦瑟毁了王爷的。”
“侧妃娘娘,要奴婢说,徐大小姐我们要大防,要不然王爷会被她毁了的。”
“放心吧,徐锦瑟那人我是不会放过的。”贡君仪冷声道。
“侧妃能这么想就对了,奴婢看时辰也不早了,王爷怕是快要回来了,奴婢在此恭祝娘娘和王爷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贡君仪脸上浮现了笑容,笑看着她:“你是个会说话的,等一会下去领赏,日后好生的伺候着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谢侧妃娘娘,奴婢一定会尽心伺候娘娘。”那丫鬟谄媚的说道。
“好了,你先下去吧,王爷那你多帮我看着,别让他让那些狐媚的女子给勾了去。”贡君仪挥手道。
“是,奴婢先下去了。”
那丫鬟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新房。
烛火闪烁的新房内,贡君仪嗤之以鼻的笑了笑:“徐锦瑟,你也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她重新把盖头盖上,仍旧是仪态端庄的坐在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