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抱着头痛的几乎要在地上打滚,就在皇帝以为他就这样痛的直接死过去的时候突然又不痛了,不过这些日子他失去本心做下的荒唐事却一件一件呈现在脑海当中,皇帝简直不敢相信这些在脑海里历历在目的事情竟是他做过的,他以前一直标榜着当一名史上留名的千古明君,可是现在做出了那么多荒唐的事情他还有何脸面在百年之后黄泉路上对他的老祖宗理直气壮的说他这一辈子做过的事情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江山社稷,无愧于天下苍生,无愧于他臀部底下的那张金黄色的宝座,无愧于当日把皇位赐于他的先皇……他明明立志要当一个千古明君,可是人到中年了却犯下了如此不可饶恕的错误,皇帝觉得他真的是无颜面见天下苍生了。
皇帝以手撑着头,一时之间被自己所做过的事情感到羞愧的无地自容。
红衣捡起地上的龙袍扔给了皇帝,语气清冷的说道:“先把衣服穿上吧。”
皇帝恍然惊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身无寸缕,在如此大美人面前做出如此荒唐之事皇帝觉得羞愧的同时也闪过了一丝杀人的念头,毕竟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的尊严不容他们来践踏,他的威严更不容许别人来质疑,他的狼狈更不容许一个不相干的人见到,所以即使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绝世大美人他还是想把人给杀了。
“皇上,你无需恼羞成怒,也无需想着怎么样才能把我给杀了,你现在在我的眼里无非就是我已经医治好了的病人而已,大夫对待病人向来一视同仁,我不仅看过女人的裸体更看过男人的裸体,在我眼里你们无非就是一具白花花的躯体罢了根本勾不起我一丝一毫的情欲,所以皇上你不必觉得难堪。”
红衣都这么说了皇帝自然不再拘泥于小节,非常自若的起身把衣服穿上之后就恢复了以往泰山崩于顶处变不惊的帝王威仪,他锐利的看向了红衣:“你是谁?”
“我是徐锦瑟派来给你解毒的人,既然你现在毒也解了我也该离开了。”红衣说完就要离开,没料到皇帝凝着眉状似不解的说道:“锦瑟?朕记得就在不久前的那场大火中她已经死了吧?怎么,她还没死吗?”
“她没死,这只是一场误会而已。”红衣清冷的说道。
皇帝整理了一下思绪道:“朕见你能够轻而易举的就混入了乾清宫内见朕还能如此的镇定自若,朕想你应该不是寻常女子,你既然能解了朕身上的毒应该多少知道些前因后果吧,朕想让你告诉朕这其中的前因后果,朕浑浑噩噩的都不知朕为何为做出如此多的荒唐事,还有朕何时中了毒?朕虽有这段时间的记忆可却不知为何会如此荒唐的做出了这样子的事情来?朕不仅把贤嫔放了出来还立她为皇后,朕更是荒唐的把自己最喜欢的儿子给逼走了然后立另外一个明知他登上帝王之位就绝对不会对其他皇子公主好的四皇子,若不是这些记忆真真实实的存在朕的脑子里朕都不相信这些都是朕做出的,朕还丧尽天良的囚禁了自己的母妃,把整个后宫搞得乌烟瘴气的,朕绝对不相信这些是出于自己本意做下的,朕虽然比不得其他帝王那么的聪明睿智可是在朝政上绝对是勤勤恳恳的,也一心为民,朕实在想不通这些荒唐之事怎么可能是朕做下的,朕甚至因为纵欲而把身体给掏空了,朕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皇帝说的话句句都是发自肺腑,而且他现在心里可以说是五味陈杂,他从小便在自己母后的教育之下比谁都有责任心,而且年少的时候游历万里河川也更能深刻的体会到百姓的辛酸和艰苦,所以自他登上皇位之后就为了百姓能真正的安居乐业而奋斗着,他一直是这么坚信着的也是一直这么做的,可是一夕之间,他仿佛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觉,然后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真的是不可饶恕的大罪,他的世界几乎全部都颠覆了,他做了他素来最讨厌的事情,骄奢淫逸,亲小人,远忠臣,贪欢欲懒朝政,逼走他与他心爱的女子唯一的结晶,顶撞他一向孝顺的母后,这些他最可能做过的事情全部都存在了他的脑子里面,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是多么的复杂,想做千古明君的愿望几乎毁于一旦,他差点就成了新朝的千古罪人,这让她百年之后如何去面对列祖列宗?
红衣脸色变了变,突然朝皇帝弯身道歉道:“对不起。”这事是逍遥酿下的,逍遥种下的因就该由巫灵族来承受这个果,因为逍遥的一念之差几乎让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所以他们巫灵族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红衣的道歉打断了皇帝纷纷扰扰的思绪,抬起头看向了红衣,见她眼里闪过了淡淡的愧疚皇帝突然好似抓住了什么一样,突然冷厉的说道:“朕所中之毒难道是你下的?”不过下一秒皇帝像是想起了些什么,道:“还是说你与逍遥之间有什么关系?朕的毒或者说是他下的?朕在位数十载还没有着过谁的道唯有一次就是中了那个逍遥的毒,朕想能够神不知鬼不觉下毒的人也只有逍遥了吧,所以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红衣叹了口气,仍旧一脸抱歉的说道:“对不起。”
皇帝怒极反笑,道:“还没有人在耍了朕之后一句抱歉就可以了事的,朕做出了那么多荒唐之事,江山社稷几乎毁在朕的一念之差,这些难道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吗?还是你觉得朕仅仅只值一句对不起而已?朕还真的没有想过朕竟然如此的廉价,你就不怕朕取了你的性命?”
红衣只是平静的阐述道:“我想皇上想取我的命之前我已经可以取了皇上的性命。”
皇帝嘴角边终于浮现了一点点的笑容,不过那笑容也只是昙花一现,道:“你很有有趣!你这次能冒着生命危险混进来给朕解毒朕就不迁怒于你了,你要是没有别的事的话就请离开吧。”
红衣点了点头,也不废话的直接转身就走。
等到红衣离开之后,皇帝的脸色登时沉凝了下来,他知道他现在的处境并不是很好,整个皇宫几乎被贤氏和李晟把持住了,可以说他现在就是一个差不多被人架空了的君王,而原本效忠他的忠臣也几乎被他亲手给剪除掉了,他现在可以说是孤君寡人一个,恰恰应了他母后曾经说过的那一句:“你若再这样迟早有一天众叛亲离,孤军奋战。”他现在确实成了孤军奋战了,手中的实权几乎全无,虽然宫内那些人仍旧称呼他为皇帝,可是却没有了以往的毕恭毕敬,那些人看着他的眼神也都是鄙夷且不屑的。
皇帝想他应该好好地捋一捋接下来该如何走了,该如何的从李晟的手中夺回权势,他的身子几乎被掏空了恐怕也难有几年可活了,不过就算他活不了他也绝对不能让李晟继承他的皇位,李晟太过于心狠手辣了绝对不是继承大统的最佳人选,要不然新朝的百年江山将被他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