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乔有留意到传来的响声,她嘴唇微微蠕动,苹果已经递到嘴边,却没有再吃,主要是没有什么心情。
“子安,你以后不要再那样说话,我不喜欢听。”
她抬头,看向林子安;“你了解我,也知道我这个人的脾气,我护短,不想听到你说他不好的话。”
林子安淡淡说;“和你谈的时间不算短,你的脾气我知道,当然知道你护短,但是他坐牢是事实,他杀了他的爷爷,这也是事实。”
“他是被冤枉的,我相信他没有杀人,他不是那种人!”景乔情绪很激烈。
见状,陈倩倩轻拍林子安,让他少说两句,没有看到景乔情绪有多激动,这才做了手术,别一会儿被刺激的伤口迸裂。
耸耸肩膀,林子安举起两手,表示妥协。
“酒店的房间有没有订好?什么时候打算回A市?”景乔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平稳呼吸后,问。
“我不着急回去,你在这里我不放心,等到你出院,我一起回去。”陈倩倩不放心她没有人照顾。
然后,一个小时的时间,靳言深都没有再回来过,
景乔望着门,心底不好受,很憋屈。
陈倩倩和林子安等到景乔睡着后,离开,去附近的酒店,已经订好房间。
靳言深折身返回,抽了不少烟。
A市。
靳母很生气,气势汹汹的给监狱打了电话,问靳言深为什么会出监狱,还去了B市。
工作人员回答道;“是假释,已经经过上级批准,三天假期。”
闻言,靳母的火气这才消失,挂断。
其实,靳言深说的并没有错,对于安安,她是喜欢,却没有到非要不可的地步。
因为,水墨也会结婚生子,到时候,她肯定会更宠水墨的孩子。
但是,现在却有点改变主意,她在想,靳言深到底瞒着她做了什么,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关于这点,她很好奇。
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到景乔,对于靳宅的生活也十分厌烦,安安又吵又闹,摔的很起劲。
“我要小乔,我要爸爸!”
毕竟才只有四岁,安安还太小,脸蛋儿上又是眼泪和鼻涕。
靳母对于哄小孩没怎么有耐心,尤其是听到小孩的吵闹声更加头疼,最听不得就是小孩哭闹,很烦人。
她起身,上楼。
至于靳言深说将安安送到B市,她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安安眨着眼睛,很讨厌她,瞪着小短腿,跟着上楼,房间门并没有锁,留有一条缝隙,只要轻轻一推,就可以打开。
转身,又蹬蹬蹬跑到后花园。
张管家正在给花除草,看到安安,皱眉,却见安安飞扑过来,扑进怀中,奶声奶气地问;“爷爷,我上午捉的蟋蟀呢?”
放下手中的锄头,张管家走到后花园的玫瑰花旁,拿出来递给她,不知道她要怎么用。
小小姐和别的女孩很不一样,别的女孩都喜欢穿的漂漂亮亮,弹琴,画画,只有小小姐喜欢捉蟋蟀,蚂蚱,整天撅着小屁股待在后花园。
满满一瓶,特别多,安安眉开眼笑。
溜到二楼,安安蹑手蹑脚走进靳母房间,边走,边把盖子拧开,然后把蟋蟀和蚂蚱全部倒在靳母床上。
正在睡觉,靳母觉得脸上痒痒的,她睁开眼,等看到脸上的东西后,吓的失声尖叫。
佣人们听到声响,连忙走进房间,就看到穿上都是蟋蟀和蚂蚱。
安安咯咯咯的在笑,很调皮。
靳母很生气,提着安安的衣领,带她走出房间,佣人在忙着善后。
这次,是真的生气。
抬手,靳母一巴掌就打在安安的屁股上,声音很响亮,疼的安安哇哇哭出声。
张管家走进来,就看到眼前这一幕,上前,想要拦住,却被靳母呵斥住;“你敢给我上前试试看,这么小年纪,怎么这么坏,蟋蟀和蚂蚱都扔在我床上,看我怎么教训你。”
闻言,张管家没敢再上前。
打了三四巴掌,安安哭的很厉害,靳母才罢手,让她站到墙角,不准备东西吃。
安安也有骨气的很,再饿,也不吃东西。
“小小姐,这次就是你不对,怎么能把蟋蟀和蚂蚱扔在奶奶床上呢?”张管家看着安安。
“是她先不对,我要回家,她不送我回家。”安安看着脚尖;“蟋蟀又不咬人,我只是吓吓她。”
“爷爷,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爸爸,他很久没有回来了,我想爸爸……”安安说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扑簌扑簌向下掉;“小乔也不来接我,清歌姐姐也没有来,我不想待在这里。”
张管家轻轻叹息一声,抱住安安。
B市。
等了一天,靳母没有带着安安来,靳言深差不多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时间不多,假期只有三天,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没有功夫再陪着靳母耗。
“照顾好自己。”靳言深凝视着景乔。
“你要去哪里?”景乔早上听到他在打电话,预订了机票。
“回A市,把安安带回来。”
一听,景乔坐起;“我也要去。”
捏着她下巴,靳言深一字一句道;“你有伤。”
“医生说没有大碍,我想安安,已经一周没有看到她了,很想她。”景乔是真的想,放心不下。
靳言深没有再反对,表示同意,那么,林子安和陈倩倩也就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一行四人,坐上飞机。
一路上,林子安对景乔嘘寒问暖,很用心。
闭眼,靳言深假寐,大手在西装裤口袋中摸了许久,想起在飞机上,不能抽烟,压抑着,不能给她未来,就没有权利去干涉她的结交。
飞机一路上很平稳,没有怎么簸箕,也没有遇到强祈求,所以景乔也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稍微有点不舒服,完全可以撑住,没有太多问题。
飞机降落。
林子安道;“我的车这就在这里,送你们一程。”
景乔摇头;“我要去接安安,你载倩倩吧。”
“靳先生?”林子安又问。
靳言深摇头,摆手,示意不用,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打开门,再也普通不过的举动,做到他身上,就有一种格调和贵气。
林子安的
心思,靳言深能明白,现在在他面前,林子安无处不在宣扬着一种优越感。
两人并排坐在后座。
景乔看到他全程都带着帽子和口罩,打扮的很严实,密不透风;“不热吗?”
“避免麻烦。”靳言深衬衣挽起,拧开矿泉水瓶,递给她。
的确,他出狱的消息如果被媒体拍到,肯定又是头条。
接过水瓶时,景乔留意到他手掌心的薄茧;“在监狱有做重活?”
“恩……”靳言深轻扯唇角;“除了待遇能宽松一些,其它的和平常人没差别,重活,谈不上,以前做过不少次。”
没说话,景乔在想,在乡下生活时,他应该就出了不少力气。
回到A市,又端茶倒水,拖地,身为靳家的少爷,却能受得住那么多白眼和诋毁,他很不平常。
按照靳言深的指示,出租车听到拐角处,并没有靠近靳宅。
“为什么不开过去?”景乔不明白。
“还没有到放学时间,安安没有回靳宅,等一会儿。”
三十分钟后,靳家的黑色豪车从面前驶过,开入庭院。
靳言深下车,见状,景乔连忙紧随其后。
看到陌生人,佣人并没有给开门,靳言深直接扯下口罩,一愣,打开铁门,大……大少爷不是被关在监狱,怎么出来了?
一路上,畅通无阻,直接抵达客厅。
靳母坐在沙发上,看到靳言深,被吓了一大跳,站起;“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接我女儿。”靳言深言简意赅;“安安呢?”
“还没有放学。”靳母故意在说谎。
景乔当然不相信她的话,大声叫着安安,安安。
二楼有应声,景乔脸色一喜,准备上楼,靳母很不客气,让靳宅的保安拦住;“以为这里是哪里?容得下一个外人和一个罪犯撒野?”
衬衣衣袖向上挽起,靳言深来势凶猛,心情不怎么好,直接向前,两拳就揍过去,显然打算硬来。
右手臂还将景乔揽到身后。
保安很多,站成一排,不肯通行,靳言深拳脚功夫很不错,根本没有将这些保安放在眼中,手起手落,干净利索。
客厅中的东西都没能避免,都被摔碎,成一片一片。
保安也被揍的倒在地上,前俯后仰,鼻青脸肿,不是他的对手,还有打到靳母脚下,她吓的脸庞发白,没有血色。
完全没有预料到靳言深会今天会回来,并且胆子这么大,这么狂野,敢硬闯直撞。
安安也从楼梯上跑下来,脸蛋儿上挂着两行眼泪,叫的情深意切;“妈妈,爸爸!妈妈!你来接我了!”
她很少叫妈妈,这次一声又一声的叫着妈妈。
跑的很快,脚下步子都是乱跑,担心女儿跌倒,靳言深踹翻保安,两个箭步上前,一把抱住安安,温热大掌擦着眼泪,很心疼。
“爸爸,爸爸,我好想你!”两手抱着颈间,安安哭的伤心,小脑袋不肯抬起,紧紧地抱住。
拖着女儿屁股,靳言深眼眸深邃,心底剧烈起伏,一下一下轻拍着安安后背;“我的小公主,乖,别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