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这大阵初成之时,这天机老人还曾放言,‘若是他将这阵法之力全开,便是其它六位大圣合力闯阵也难走得出去。’由此可见这三复八门阵的厉害。
当然,阵法的厉害与否,布阵层次是一个方面,那作为阵眼的镇物,其品阶高下也是最重要的因素,而这天机老人布这八门阵,竟是自这天瑶星界之中生生拘来了八处绝地,作为这八门阵基础八门的阵基,也正因于此,这天机老人才敢说,此阵完全发动时有着将那其它六圣一同困入其中的威力。
当然,这种说法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必须得由千机老人亲自来主持这八门大阵。这阵法有无有人主持,主持之人的修为高低,以及这主阵之人在阵法修为上的高低,一样决定着阵法的威力。
当然,眼下独孤篪他们所闯的这八门阵,自然是无人主持,仅以其阵法自带规则自主运行,不然,以独孤篪这些人的修为还妄想通关而过,那是绝对是不可能的。
独孤篪四人通关容易,可于别人来说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之前,就在别的阵门之中,更多的修士却是经历着不同的危险。比如,就在离独孤篪他们所在不远的地方,那火渊中的另一处穹室之内,一行七人正自狼狈地紧紧依靠在一起,背部相对,围成成一个圆圈,而其外围,却是一只只疯狂攻击上来的炽火猴,那头顶之上,自然也少不了高飞低掠,不断将攻击倾泄而下的炎离蝠。
“妈的,你还说这是生门,既然是生门,为何会遇到如此强的攻击,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怪物,一个一个的,倒象是剥了皮的猴子。”
如果独孤篪四人在这里,自然便认识这几个人,就是那一群依靠着那位老年阵法师得以找到生门而入的那一群人,而此时,正在大声咒骂着的,便是那群人中的三少爷。
此时的他,头顶上的头发已然有少一半被那些怪物打出的火系术法烧的焦糊,脸上也是横一道坚一道的黑色印迹,应该是抵挡怪物攻击过程中被自己烧焦的衣物蹭出来的吧。
而那位阵法师,此时便被众人围在中间,看来他的修为实在不是太好,于战斗中根本没有什么助力,或许是那位大少爷想着接下来的路上,闯关破阵或许还用得着他,这才将其保护起来。
“三弟你省省气力吧,这不是迟先生推算有误,而是这天机老人所设阵法难度太大。你也不想想,天机老人是何等样人物,他的东西,是那么好得的?虽是生门之中,也要让你受些磨炼,以保证自己的宝物不会落到庸才手中。”那位大少爷如此劝慰自己的三弟道。
不过说来,这几个人倒还是有些本事的,在如此多的怪物攻击中竟然能够坚持至现在,已然算是不错的了。
“哪,大哥你先别说这个了,倒是快快想想办法,如此下去,等咱们的元力耗光之时,就要成了这怪物的食物了。”那三弟没好气地道。
“好吧,看来只好动用一次老祖赐给的玉符了。”看着那杀之不绝的怪物,这位大少爷很是肉疼地自指环中取出一件事物来。
这是一枚玉制符印,属于保命符一类,一般由本宗族大能人物炼制而成,其中封印本派长老拥有大威力的一招术法,一旦发动,便能发挥出巨大威能,让持有者借机自危境中逃得性命。
一般,此类东西,都以封印防御类术法招式为主,少见有那将攻击类的招式封印其中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攻击类的招式,本就是以攻击性见长,封印玉符等中介物之中,以那玉符等中介物的质地那里能够封印得住,怕是早被攻破而出了。
当然,也不是不能够找到那种至坚之物来作为封印这等攻击招式介质,可这么一来,那启动便成了一件麻烦事情了。发动这类招式,往往要持有着捏碎,或者毁掉那载质,到时,其中封印的术法招式自然便发动起来,可这介质如果连这攻击术法都能够封印得住,这持有人还有本事捏碎它么?
而且,那些个能够封印攻击类术法的此类事物,那炼制方法,便不是一般修士能够掌握得了的,必须是自身兼有极高炼符水平的修士才能制得,此类高品质的东西,也当然地,成为珍贵的稀有之物。
那位大少爷手中所拥有的这一枚符印,其中自然也是封印了其门中老祖的一招强大防御之术,此术可让一定范围的人在一定时间内防御力骤增。
只见这位大少爷在捏碎这一枚玉符之后,那符中便有一道金光飞出分出数缕,投入在场的众人体内,而这众人,刹那之间那体表上便显现出一层金色气膜。
“快走。”那位大少爷大喝一声,回手一抓,便将其身后的那位迟姓老者抓在手中,合身便往那石梁上冲去,对于那些怪物递来的招式竟然毫不避让。
可让人奇怪的是,那些个怪物所攻击过来的,无论是术法,还是拳脚,等触及这位大少爷身外半尺处那淡淡金色光晕范围内时,便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反弹开去,而这位大少爷横冲而去,竟是生生将那封堵于石梁上的几只猴子给挤落火渊。
他这一动,七人皆动,其它人,除了被他提在手中的那位迟姓老者外,此时与他形成一三三阵形,后面两排之人,皆以掌抵于前一排人肩头,奋力前推,以最快的速度,向着那石梁尽头处的石洞冲去。
好在那些个炽火猴之间并无协作意识,还就真让他们如此生生冲开一条生路。
相比他们这一群人的好运气,其它诸门之中的修士可就要悲惨多了,当然,那其中也有着一些家族宗门底蕴深厚,而自身地位修为又极了得的存在,虽不是处于生门之中,倒也凭着手中宝物生生闯了出去。
比如,在那景门之中,一位面带青铜面具的宫装女子,手中握着一柄紫青色古朴长剑,身周缭绕着煌煌电光,自一群密如林立的骷髅鬼怪中横冲而过,而于其身后,却是有着数只气息强大的骷髅怪物紧追不舍,却是远远不及那女子遁走的速度,被渐渐拉开了距离。
而此时,若是于高空中向下俯视,便可见那无边的骷髅海洋中,那四面八方有着更多实力强横的存在正往这女子所在位置追赶过来,甚至,其中许多因为前方骷髅挡路怒而出手,那大招过处,路是清开了,不过那满空里枯骨乱飞的景象倒也颇为壮观。
不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这女子有什么特殊本事,能够事先知晓在这前进的那个方向上竟然没有实力强横的怪物阻路。而在这一方向的极远处,那如铜铸一般的山峦下,一个如嵌于绝壁之中的巨大骷髅头正张开那森然的大嘴,在其大嘴深处,却是有着幽光闪动,这里,竟然是一道造型怪异的门户……。
杜门里,这里是一片黑色水湖,冲天的臭气自那墨黑的湖水中升腾而起,令人闻之欲呕,更有那弥天的黑雾,将这湖而遮得个严严实实。而此时,在这湖面之上却正行驶着一叶小舟,舟头一根竖杆上挑着一盏灯笼,这灯笼中射出的微光并不明亮,却是将那小舟四围,方圆十数丈内的黑雾推拒开去,便是连那难闻的臭气也屏隔在那灯光所及之外。
此时这舟头之上,正立着一位文士打扮的青年,这轻年紧皱着眉头,手中紧紧握着一支金澜笔,一副如临时大敌的样子。而在那小舟前方丈许处的深水中,几不可见的一道巨大的影子于水下乍显既没,若非是其身玄黑色更甚这湖水,怕是这舟上之人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它的踪影。
这舟头之人,见那怪影一闪而过,手中的鑫澜笔不由握的更紧。“哎,希望师傅他老人家造的这逍遥舟,真如他说的那般好用,不然的话,我孔某人,今日怕是要葬身于这怪物腹中了。”隐隐地,舟头上传来了这人喃喃自语。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与独孤篪四人有过交往的孔门弟子,孔陌。
同样处于危险境地之中的其它修者,便没有他们这般好运气,或者说没有他们这般履难度厄的好手段。比如,在另一处绝地之中,一群巨大的藤蔓类植物,正将一个个闯入其领地的修士卷入其中,那藤条上突出的尺许长的针刺,更是深深刺入到这些修士躯体之内,有的甚至能将人刺个对穿。
自带的毒素已然注入,大部分的修士,在这毒素的作用下已然意识模糊,陷入了昏迷之中,也只有少数的几个人,凭借着过人的修为还能支持,不过那极度的痛苦刺激之下,让这些人一个个的口中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号,闻之如身处阿鼻地狱一般,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