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头看上一看。”这孔陌说着话,转头看了面具女子一眼,见其没有同行之意,便只好独自转身向来路上走去,眨眼间,其身形便湮没在那浓雾之中。
“孔道友此去真无危险么?”看着那孔陌消失的身影,面具女子颇有些担心地问道。
“放心吧,不会有危险的,只是,姐姐应该是懂得观料吉凶之术的吧,应该能够看得出来的呀。”灵儿笑着道,言辞隐晦,有着打探对方底数的意思。
“啊,不瞒灵儿妹妹,小妹虽然略懂些趋吉避凶之术,只是不太精通,用之保身尚赚不足,实无太大的用处。”那面具女谦虚地道。
对于灵儿能够猜测出自己身具奇术,她倒不惊讶,心下以为是那孔陌告知众人的。
“姐姐错了。”听了她的话,这灵儿却是正色道:“姐姐所习之术,应该是一种观大势之法,或于精微之处不能兼顾,却正是趋吉保命的绝好本领,怎么就说无甚大用呢?”
“啊,这,你怎么知道?”这一次,这面具女子才算是真的惊讶起来,世传她玉合台有着一门趋吉避凶的奇术,这是不错,可对于这功法的效用,那可是她玉合台的不传之密,外人绝难知晓,怎么这眼前的女子一口便能道破其效用是属于观大势之术?
“姐姐莫要疑惑,嗯,这孔陌道友此去,怕是用时也不会短,咱们便先在此处歇息片刻,正好,芷若妹妹所学倒是与姐姐这奇术颇有相通之处,你们二人不妨交流一番。”说着话,灵儿牵起这面具女子的手,走到路旁的一块平石上坐了下来。其它几个相视一笑,也便各寻了个地方坐下。
“哦,想不到芷若妹妹也通这等奇术,不过说来惭愧,姐姐这一门奇术不过是师傅所传一种导气之法遂生的一项异能,姐姐我于此一术上,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倒是正好请教芷若妹妹呢。”这面具女子坐下之后,便将目光投向徐芷若笑道。
“请教不敢当,不过权算作与姐姐闲聊罢了。”那徐芷若一边拂石坐下,一边笑盈盈地道,“此一类术法,可分命,势,运,数四支,运用之道有,算知,穰解,逆改三种。至于其手法,一般有卦,象,卜,算,通灵,望气,等等不一而足。而姐姐这一门奇术,算是通灵之一种吧。
所谓通灵,便是自己的灵魂在一定的条件之下,与冥冥中悬奇力量产生共鸣,能够借之预感到一些东西,而姐姐此术所能预感到的便是大势。”
这面具女子越听越奇,越是惊讶,这些东西,皆是她之前闻所未闻之事,这时,再看眼着的这四位队友,在她心中竟然生出一丝自愧不如的情绪出来,这对于她这位天之娇女来说,可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情。
“妹妹,哦,不知妹妹却是修这此类异术的那一种?”理了理思绪,这面具女子看了对方一眼,缓缓问道。
“师傅教过我八象卜算之术,小妹修的不算精通,只能作寻常游戏玩笑罢了。”徐芷若嘻嘻一笑道。
对于她的话,那面具女子自然只好当作虚辞来看待了。能将这命象异术述说的如此系统,怎么会只是粗通那么简单。不过事关对方传承,她倒也不好抱根问底,只好含糊过去。
他却不知,眼前这位比自己小上不少的女子,或许会是自己的一个大机缘,可惜她那异术只观大势,于运数命象上没有半点作用,不然的话,此一机缘她又岂肯白白放过。
“啊,是孔兄回来了。”方才这面具女子与徐芷若交流,独孤篪几人并不插言,只是一直带着笑意于一旁边聆听。此时,独孤篪却是忽然似有所觉,随即向诸人道。
他这里话音刚落,那浓雾里便有一个人影显现出来,这不是孔陌那还有谁。
“果然危险,若不是回头看这遭,为兄还真懵然不觉得呢。”走到大家面前,不等人询问,这孔子陌便先开了腔。
“哦,却不知这一路走来,可有什么未知险境?”那面具女子接口问道。
“哎,险,呵呵,仙子怕是之前也疑惑,独孤兄弟引着大家前行为何会不循直路?却原来,那一路上并不似平原那般平阔,而是,而是高崖绝壁上的悬道,其至窄处不过半尺,一脚踏错,怕是便要坠落崖底了。”那孔陌摇头苦笑道。只有见了那真实场景,他才知道这一路走来是如何危险了。
而在另一处地方,苦佗他们一群人却是另外一番境遇。
此时这一群人,也聚拢在一处林地旁边休息,可看其形状,却是一个个的灰头土脸,更有数人身上衣着破裂多处,好在没有人受伤。
原来这一群人在那位阵法师的指引之下,刚刚踏入阵门不久便连遇险情。
先是,好好地行走在一处山峦之中,忽然,那旁边的一柱巨大岩石竟然毫无征兆地拔地而起,当头便向众人砸压过来。慌乱之中,大家合力抵御,却也不能完全阻挡那巨岩下压之势,万急之时,还是那莫血祭出一枚血云符,化出一片血云将那巨岩托住,才助得众人惶然逃脱。
随后,各种各样的奇怪攻击便层出不断,甚至连那路旁一株不起眼的古树,也会忽然发疯一般,挥动枝叉向众人扫打过来,或者,那原本坚实的地面,忽然会化为流沙,清澈的河水,中会射出一片冰箭,至于碰到成群的毒蜂,血蝠,怪鸟,蛇蝎,那就更不必说。
总之,遇到一些实力弱的家伙,大家还能合力击杀,遇到实力强,数量多,没法对付的,便只能使出保命手段,一逃了之。这不,不过半日光景,一群人便狼狈成这般模样。
“你这屁的阵法师,这是领着咱们进生门哪,还是进死门哪?再这样下去,佛爷不曾见到宝藏,便要被你这斯害死了。与其这样,佛爷到不如一杵先砸死了你。”这一群人,虽然连续遇险,不过因着个个身家不菲,保命手段不少,还算是能够化险为夷。
不过那一件件的保命之物被用去,这些人自然极是心疼的,首先是这苦佗先不干了,一腔怒火再也按纳不住,便发泄在那位阵法师身上。只见他那大手一招,一只黄金大杵便横空出现,那杵头化作房子般巨大,向那阵法师所在方位直捣而下。他这人行事本无顾忌,这一击便是连那坐在阵法师左近的李宁州等人都笼罩在内。
“大师不可。”看着那大杵以夹天之势落下,这李宁州等人虽欲相抗,可奈何实力与对方相差太大,而对方又是因怒出手,自然不留余地,李宁州其弟虽然有办法逃得开去,可其它人等怕就没有那般幸运了。
正在危急之际,却听得那出云子轻喝一声不可,手中一柄白玉拂尘瞬间化作千道玄光,将那金杵定定托在空中。
“出云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见那出云子出手,这苦佗心下悚然一惊,连忙将手一招,那金杵化作寻常大小回到其手中。这苦佗持杵在手,右脚微撤半步,作出个防御姿态来。
“不要误会,大师不要误会。”那出云子见对方撤了宝杵,自将手一招收回拂尘,向着对方摊了摊手苦笑道:“在下只所以拦下大师傅,只是不想大师一怒之下,了这阵法师,铸下大错。”
“笑话,不过一个小小不入流的修士,杀了也就杀了,能铸得下什么大错,莫不是牛鼻子看洒家不顺眼,想要抻量抻量咱洪法寺的功法?”其实,一直以来,这洪法寺与那三清观之间就有颇多龌龊,虽然在表面上还能维持和睦,不过私下里明争暗斗,倒是比那其它宗门间要激烈的多。
纠其原因,那是因为两家同为教宗,教义之上有诸多相悖之处,加之这三清观对于七宗排位上多有不忿,总觉着无论实力底蕴,自己都丝毫不差于那洪法寺,却要排名于其后,久而久之,这矛盾也就积累下来。所以,不管是两宗长老还是弟子,只要见而,那总是要明争暗斗一番。也正是这个原因,这苦佗才有那一番话语。
他这一句话实在有些伤人,一时间那出云子也有些着恼,不由一摆拂尘冷哼一声道:“你洪法寺功法是强,可我三清观也不见得就输给了你,今日若非是身在险境,须要大家通力合作才能履难度厄,便是领教一下阁下的手段也自无妨。”
那旁边的诸人看看不是个事,纷纷上前劝解,分别将二人隔拦开来。那北魔,倒是与那苦佗颇有些交情,此时笑着将其拉至一旁边劝道:“道兄这是误会了,那出云子,其实也是一番好意,当时不是小弟离的远些,怕是也要出手相阻道兄了。”
“嗯”听了那北魔的话,这苦佗凶睛一瞪,又要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