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曦珏的满月宴让天下人都见识到了晋元朝上下对这位越王府小世子的期盼和重视。
不仅端王府和成亲王府尽数出席,而且就连已将朝政全都交给太子,久未露面的皇帝和皇后也全都出席。
但更为让人惊叹的是竟然连隐居于陪都,当世大会儒,身为清流之首的卓秋先生也都出席。
而且向来高在云端,从来都不入凡尘的卓秋先生竟是亲自作画送给了小世子。
可见这位小世子举足轻重的重要地位,让人不得不对小小年纪的小世子刮目相看。
但小家伙显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引起了多大的轰动,始终赖在楚墨璃的怀中不肯离开,还时不时的挑衅着满面怒气的夜啸寒。
最终,被挑衅到忍无可忍的夜啸寒终于不顾旁人的目光,果断将夜曦珏那个臭小子从楚墨璃怀中给拎了起来,然后直接丢给了楚墨骁。
“管好你外甥,别让他总来勾引我老婆!”
楚绍谦自儿子怀中接过外孙,心疼的责怪夜啸寒:“连自己儿子的醋都吃,你这个当爹的心胸也真是够小的。”
夜啸寒是深切的感觉到了,自从夜曦珏这臭小子出生之后,他的地位就是一落千丈,连平日疼爱他的岳父大人都开始无视冷落他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最在意的只有自己的老婆,只要自己的老婆没有那臭小子给拐跑,谁对他冷漠都无所谓。
骆承绝逗弄着小家伙,看着小家伙绽开的笑脸,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好了。
与夜啸寒师兄弟感情深厚,而且又从小都是被隔绝在兄弟圈外小心保护的骆承绝将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在了这个小侄子身上。
所以小家伙还未出生之时,骆承绝就亲自上昆仑山,在千年冰山中凿出了一块寒玉带了回来,并亲自雕了寒玉床送给了小家伙。
这样的用心不知道要羡煞京中多少人,更让人不得不正视骆承绝这个太子身后的力量。
听到耶律佳瑶带来的消息,每天都只能挣扎度日的沈柔觉得自己都要疯了!
楚墨璃,她的命怎么会那么大?几次三番都在垂死挣扎的边缘,可是每一次她却都能逃过一劫,而且是越来越来。
原本听说她不能生养,她还觉得自己有机会,待日后助耶律航打下了天下,待骆承泽成了晋元的皇帝,不仅能让沈家翻身,更能得到夜啸寒。
到了那时,她可以为他生孩子,可以让越王府枝繁叶茂,若是楚墨璃死了,那她就会是夜啸寒唯一的女人。
但谁会料到楚墨璃那个贱人竟如此命大,那么危急的情形,就连无忌公子和谢问都无能为力,可她偏偏又活了下来。
沈柔恨得咬牙切齿,可是满腔的愤怒却无从发泄。
“恨吗?”
面无表情的骆承泽定定看着沈柔:“看着他们夫妻恩爱,幸福美满,如今越王府更是后继有人,恨吗?”
“……”她怎么可能不恨,可就算恨死了又能如何呢?难不成她还能冲去杀了楚墨璃吗?
她在晋元身为贵妃时都对楚墨璃无可奈何,如今不过是个亡命之徒,她又能对尊贵的楚墨璃怎么办?
耶律佳瑶看着她,似是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对现在的楚墨璃来说,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的也就是她那个儿子了。”
这样一句话却扎根在了沈柔的心底。
离开皇宫,骆承泽淡淡的问耶律佳瑶:“你觉得那话对沈柔来说作用有多大?”
“依她对楚墨璃的仇恨,还有对夜啸寒偏执的感情,她一定是将我的话记在心里了。”耶律佳瑶信心十足。
骆承泽看着冷漠的耶律佳瑶:“楚墨璃可是楚墨骁最心爱的妹妹,你真的愿意伤害她?”
“楚墨骁……”耶律佳瑶眼神空洞的望着远方,全无表情的道:“他对我无情无意,更害得我身败名裂,毁去他最心爱的在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只要是楚墨骁在意的,她就全都要毁掉!
从前,她以为楚墨骁在意乐安郡主,可这次见面,她从乐安郡主的眼中看到了绝望,所以她可以肯定,乐安郡主其实是与她一样,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罢了,若不然他也不会放任乐安郡主嫁来北辽。
也许是同病相怜,所以耶律佳瑶对乐安郡主的恨意倒是烟消云散了,更重要是的她就算折磨死乐安郡主,对于楚墨骁来说也不过是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楚墨骁最为在意的只有他那个妹妹,越王妃楚墨璃。
只有让楚墨璃痛不欲生,楚墨骁也才能注意到她的存在,才会后悔曾经对她的无情。
看流苏一直盯着奶娘发呆,翠竹捅了她一下:“想什么呢?”
流苏血红的瞳孔中闪烁着不安:“我怎么总觉着奶娘今天好像有些不同?”
翠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见奶娘还是如往常般弄逗着小世子,笑着道:“还不是和平日一样,有什么不同的。”
流苏摇摇头,甩掉自己脑海中那些怪异的心思,喃喃笑着道:“可能是我想多了。”
喝着汤的楚墨璃看着她们两人:“你们两个说什么呢?”
翠竹笑着道:“流苏姐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流苏想嫁人了?”楚墨璃心情大好的打趣着。
“王妃!”流苏娇嗔的跳脚抱怨。
自从生下小家伙之后,楚墨璃就要求手下人改了称呼,若是再称她为郡主的话,那也是对夜啸寒的不尊重。
虽说他并不在意这些,也从来未曾要求过,可是身为他的妻子,她却不能不为他考虑这些,也省得别人对夜啸寒说三道四。
楚墨璃将面前的汤推开,擦拭着嘴:“说吧,胡思乱想什么了。”
流苏想了想,正色问楚墨璃:“王妃,你有没有觉得这两日的奶娘有些怪异?”
楚墨璃一怔,随即看向翠竹和文馨,两个丫头都摇着头表示并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样。
楚墨璃亦是细想着奶娘这两日的一举一动,依然还和两个丫头一样,根本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