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可君连忙把安氏拉到一旁,然后把桌上的红布全部都推到了王竹君的面前。
“不成!这些红布都说好了是给你的!不能给她,她真想要,让李老板再去弄些来便是了。”
见孟可君竟然要把红布让给王竹君,安氏急了,连忙伸手将孟可君推开,将自己的身子挡在红布前,不让孟可君送给王竹君。
王竹君虽然盯着自己的眼睛带着恨意,但是自己瞪着她的眼神也是相当的不客气的。
“娘!李大哥这里还有好些别的布呢!咱们再挑,肯定会有比这个更好的!”
孟可君冲安氏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这么计较。
可是安氏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王竹君要想从她的手上把这些布抢走,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李老板的布庄这么大,更好的布肯定是会有的,她去选别的不就成了,为什么非得要抢李老板送给你的呢?还说是好姐妹,你以前那么掏心掏肺的帮她,她这算什么?分明就是过河拆桥啊!”
安氏这下子是真的有些怒了,她是想不明白,这个王竹君明明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什么可君和她假口假面的继续保持往来,干脆直接撕破了脸拉到。
“娘,你瞎说什么呢?”
怕安氏说出更多过分的话,孟可君连忙开口阻止。
安氏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孟可君当然知道,她也赞同安氏的说法,但是现在还不是可以和王竹君撕破脸皮的时候,安振岐,陈焕章,永生还有小双都在祥和楼做事,这些人她都要顾及到。
她原本想的是等这些人都从祥和楼出来了以后,自己和王竹君就从此不相往来了。
这些话以前她都是和安氏说过的,可她偏偏就沉不住气,非得现在就和王竹君撕破脸。
“李老板,我这就把尺寸给你,咱们去和老裁缝说说要做什么样的款式。”
怕在这里再多耽搁,手上的这些红布真的会被孟可君全部让给王竹君,安氏立刻抱着红布拉着李老板就走出了里屋。
“竹君姐,真的对不住,我娘那些胡说八道的话,你真的不要放到心里去。”
孟可君知道自己现在说这些都已经徒劳了,这么伤人的话,王竹君怎么可能会不介意。
王竹君抬头看着眼前的孟可君,神情复杂,原来她早就对自己有了芥蒂,安氏刚才说的虽然都是些气话,但是却字字都是真话。
孟可君不这么早和自己撕破脸皮,为的肯定是那些还在自己手下做事的人。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那就希望你和青峰两个人能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吧!”
王竹君没有正面回应孟可君,而是突然口气怪异,神情怪异的冲她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孟可君愣了一下,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的话里明显还有话,这样怪异的口气,这样怪异的话,还有她怪异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是等孟可君回过神来的时候,里屋就剩她一个人了,王竹君早就已经走了。
孟可君现在知道,她和王竹君之间的缝隙,现在真的是无法填补了,她们两个人,恐怕再也做不到见面佯装亲密了。
晚上,吃过晚饭,安氏和安振岐掌了灯回自己的房间。
孟可君坐在火盆前,拿着纸笔正在写明天要置办的东西。
写着写着,竟然有两滴水滴在她写字的纸上。
孟可君立刻抬头,自己的头顶上除了空空的房梁,什么都没有看见。
“难道是屋顶漏水了?”
孟可君边说边低头将纸上的水擦掉,全然没有注意到屋顶上方有一小块完全不同的黑色。
凌烈的寒风中,在漆黑的夜里,一身黑衣的十狼陪着莫寒坐在屋顶,两个人的身上早就已经被雪花覆盖。
甚至因为在屋顶呆的时间过长,积落在身上的雪花有些都融化了,寒气正在透过身上的衣裳,慢慢侵袭着莫寒还未完全康复的身体。
刚才他在抬头的瞬间,稍没留神,就让揭开的瓦片飘了两朵雪花下去。
雪花遇热融化,等飘到孟可君的面前时已经幻化成了雪水,孟可君疑惑抬头的瞬间,莫寒立刻抬头用自己的膝盖将他偷看的洞口遮住。
等过了好一会,他才把膝盖移开,继续坐在洞口前,深情的凝望着下面那张清丽容颜。
“吱呀——”
院门口传来厚重木门声,孟可君连忙把手上的纸笔放下,转身跑到门口将里屋的屋门打开。
门一打开,雪花和寒气扑面而来,但是很快一个高大的身影便在她的面前,将所有的寒气都挡在了他的身后。
“在等我吗?”
董青峰立刻进屋,顺手把门关上,今天他回来的比平常要晚很多,以往这个时候,他和孟可君都已经上床睡了。
“今儿个怎么这么晚?”
孟可君连忙踮起脚尖,伸手拍了拍董青峰的肩膀,将落在他身上的雪拍了下来。
“上午猎了一头熊瞎子,好几百斤呢,回来的时候费了好些功夫,后面的事情就连着一并都耽误了。”
董青峰边说边从怀里把那几张大面额的银票掏了出来得给孟可君,原本他是不想说的,但是这些钱要拿来给她保管,她终究还是要问的。
“什么?熊瞎子?那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被抓伤了?”
听到董青峰说猎了一头熊,孟可君的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根本就顾不得去看董青峰手上的银票,而是直接拉着董青峰前后仔细检查了个遍,看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伤着,你要对你的夫君有信心。”
董青峰笑着一把伸手将紧张自己的孟可君搂进怀里,然后对着她的脖子狠狠吸了一口气,直到他的鼻腔里全部都是她的气息了,董青峰一天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才算是彻底的放松了。
“往后这么危险的猛兽,你还是少猎的好!钱少赚些,咱们就少用些,你别这么拼命。”
孟可君伸手拍了拍董青峰的身子,摸着他宽厚的身子,她的心一下就被塞满了,今天在七彩坊的所有不快,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那可不成,我可不能让我的妻儿老小过得不好,再说了,和这些猛兽搏斗,也是练剑的好法子。”
董青峰笑着把孟可君松开,然后把手上的银票塞进了孟可君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