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周阗迟疑道,“王爷肯定会适时cha手,可他若知道咱们也有份儿,不会又责骂你么?”
“就凭龚明兴的单方面说辞?”贺兰元靖好笑道,“他有凭据么,我不会全然否认么?”
“何况,你觉得父王是愿意相信我呢,还是相信龚明兴呢?”
周阗不语,他即使同贺兰元靖从小的关系就十分密切,却也不太想在王府的家庭纠葛中掺合过深。
“好啦!”贺兰元靖接着安慰周阗道,“你就把心放到肚里去吧,能有多大的事儿?我可是未来的平梁之主,有我在一日,平梁的天就塌不了。”
“那兄妹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周阗重重道,“看起来我们不动点真格的,根本唬不住他们。”
“急什么!”贺兰元靖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他们俩都不是平梁本地人,弄出人命来,会招致外边的官吏cha手案子,到时就不那么容易摆平了,所以未到最后一步,能不出命案就别出吧,不过他们若是活得不耐烦,自寻死路,那也怪不得本殿下了。”
“噢?殿下的意思是……?”
“等着瞧好了!”贺兰元靖伸手取了一枚花果,丢入口中边嚼边道,“本殿下有的是时间陪他们玩,也有的是法子玩死他们!”
“大殿下!”周阗提醒道,“换做平时我倒无所谓,可你也知道我们家老爷子的身体最近……”
“知道了!”贺兰元靖浮出狡笑,“本殿下心里有数,定不会让你周家的财富落入旁人之手!”
得了贺兰元靖的承诺,周阗的心里才稍稍踏实了一点,他回到周府时,见竺紫琴他们也从府衙回来了,遂有意在门口磨磨蹭蹭,以免被竺紫琴他们注意到他。
哪曾想,竺紫琴坦然大方,竟停下脚步等着他同路,周阗的脸上捱不住,阴测测地斜睨竺紫琴一眼,就打算视如无物地走开。
“大哥!”竺紫琴主动唤住周阗。
“大哥二字,在下可当不
起,免了!”周阗还是要走,被凤墨半挡在跟前。
“你们到底要干嘛,我跟你们没话可说!”周阗甩袖做怒。
竺紫琴笑笑,“大哥不认我这个妹妹,我却不能当作自己没有大哥,有一句话我早就想劝大哥了,大哥为人忠良实在,对朋友诚心诚意,这些年利用自家的生意,想是也帮着世子殿下赚了不少私蓄吧,按理凭着大哥从小与世子殿下的交情,以及替世子殿下做了那么多的事儿,换了谁都应该是投桃报李顾念多年厚交的,可世子殿下对大哥真的有所顾念吗?真的可曾稍尽朋友之谊?”
“你什么意思?”周阗愕愣之后,强横道,“你怎么知道我周家的生意?不要胡说八道!我与世子殿下的交情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说三道四,想要挑拨离间?以为就凭你一张三寸不烂之舌信口雌黄就能诋毁世子殿下吗?我告诉你,即使世子殿下不跟你一般见识,你最好也要当心点言辞,再口无遮拦定你个忤逆之罪,也是太便宜了你!”
竺紫琴闻言非但没现出一丝骇惧之色,反笑得如春风拂柳,“大哥,我是当你自家人方以肺腑之言相劝的,你若听不进去全当我白说好了,不过哪天大哥为世子所累惹上无妄之灾,可别怪小妹我未曾提醒!”
“呵!”周阗冷笑,“当心你自己吧!再赖在我周府,迟早你会后悔晚矣!”
竺紫琴笑而不作回应,恭恭敬敬施了个礼,“话已说完,大哥请先行,代我问安嫂子和柔儿!”
“不劳记挂!”周阗悻悻地拂袖离去,心下却甚为疑惑,竺紫琴怎么知道的他替贺兰元靖赚私蓄的事儿?难道自己的爹把什么都告诉了这个所谓的小妹?
凤墨望着周阗的背影,幽幽叹了一声道,“想要他和贺兰元靖生隙,紫琴你怕是做无用功了,他们之间互利互惠,不知有多少勾当搅缠在一起,岂是轻易就能闹翻的?何况周阗还要借助贺兰元靖来对付咱俩呢?”
“他此刻不生疑,总有生疑时。”竺紫琴笑道,“咱们只
需埋下疑惑,然后就等着静观其变吧。”
等着静观其变的,实在不止竺紫琴他们,和竺紫琴估计的差不多,青长英原是差了蘅永走一趟得悦客栈的,结果蘅永出门便听说了周府出事,忙又回转将听到的消息告知了青长英。
青长英未料短短两日周府竟生出这等变故,当然自是惊讶不已,尤其平梁境内虽有些地方不甚太平,可平梁府是在王爷的眼皮子底下监管着,光天化日潜入别人府中将人掳走的事儿还是罕少听闻的。
“劫匪抓到了吗?究竟何人如此大胆?”青长英本能地,觉出事有蹊跷,故对劫匪的身份尤其感兴趣。
wωw_tt kan_¢O “抓是抓住了,不过在大牢里严加看管着呢,身份尚无从得知。”蘅永道,“出了此事,咱的信还送吗?”
青长英犹疑地在桌旁坐下,“案子说了何时开审吗?”
“不清楚,估计就是几日内吧,外面都在传周府邪门的很,那周府的小姐也邪门的很,府尹大人不尽快审理,整个平梁城都要被闹得人心惶惶了。”
青长英摇头,“我可没觉得他们如何邪门,早提醒过这兄妹二人,周府的浑水不好趟,怎么样,果然出乱子了吧?得了,信你晚点再去送吧,便是送过去了,他们正自顾不暇呢,一时间大概也没功夫再管香斋了,唉,好好的经营制香生意不就得了,非要冒充什么大户小姐!”
“光是送信,不去探访好吗?”蘅永想了想,“被人掳劫肯定受惊不浅,咱们不用表示点心意?”
蘅永跟随青长英,熟悉应酬和笼络的手段,因此习惯性地询问道。
“太尴尬!”青长英满脸的苦衷,“和周阗低头不见抬头见,除了生意关系,跟姓凤的两兄妹最好避开着点儿,以后就算让周阗知道了吟风香舍,咱也可以说是纯粹的生意往来,不是吗?”
“最好是……”青长英接着像是自言自语道,“他们和周阗之争能尽早地消停点儿,腾出空来让香舍顺利开张,以后咱们就好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