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湑闻言,侧首冲单寻欢笑了笑道:“怎样,为夫可令你满意?”
单寻欢瞥了他一眼,见他笑得正灿烂,不由骂道:“妖精。”
萧湑勾了勾唇角,捏了捏握在掌中的那只手,略有威胁地问道:“你说什么?”
“这位公子,这位小姐,有礼了。”
还不待单寻欢回答,便被人打断了去。
两人抬眼望去,见正是悦来客栈的小厮之一,便迎了上去。
来人正是麻辣烫,待他行至萧湑和单寻欢身前时,便拱手道:“恭喜二位荣获第一。”
他略顿了顿,又道:“只是,这瑶光此时还在我家东家那儿,所以,还请二位随在下前来。”
萧湑转头,与单寻欢相视一眼,以作询问。
见单寻欢颔首示意,萧湑方才对麻辣烫道:“劳烦带路。”
麻辣烫向两人施了一礼,便先行在前,为萧湑和单寻欢两人引路。
人群随着赛事的落幕,渐渐都散了去。
原地只留下,哭闹的老妇和安慰她的老人,还有那个略有愧疚的黄衫女子,和拥她在怀,毫不在意的男子。
而在他们身前几步开外处,正有一个女子伫立。
只见,她隐在暗处的眸子,稍有震惊,稍有疑惑,还有几分出神。
“易嬷嬷。你说这世上,可有生得一模一样的人?”那女子怔愣地问道。
在女子身后的易嬷嬷听罢,躬身答道:“回小姐,应是有的罢,就如那双生儿那般。两兄弟,两姐妹,必是生得一模一样。”
女子闻言,在脑中细想了片刻,才又侧首问道:“易嬷嬷可曾听闻,我那四哥有妹妹?”
“小姐不就是四少爷的妹妹吗?”易嬷嬷略迟疑地问道。
“我说的是与他生得一模一样的那种。”
“回小姐,这老奴便不知了。”
“嗯。”女子轻应了一声,眼眸前视,犹自出神。
身后的易嬷嬷见状,上前扶上了女子的手臂,劝道:“小姐,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女子颔首,目光又在方才举行比赛的地方停留了片刻,才随着易嬷嬷离了去。
此时萧湑和单寻欢,正由麻辣烫引着,踏入了悦来客栈。
客栈大堂中因着时节,亦有不少人,正吃着酒,喝着茶,听着高台之上,女子口中正吟唱的歌乐。
见有人踏入大堂,满堂皆齐齐望来。
麻辣烫向众人拱手,略行一礼后,便带着萧湑和单寻欢上了二楼。
几经回转,终是在一处停了下来。
麻辣烫转身,对萧湑和单寻欢二人拱手说道:“二位请在外间稍候,且容我进去通报一声。”
“请便。”
麻辣烫冲萧湑点了点头,便转身走进了面前的厢房中。
萧湑见麻辣烫离开,将身周的环境,四下打量了一番,同单寻欢说道:“此处风格倒是与别家不同。”
“嗯,方才我听那乐女口中所唱的,我竟从未听过。”
“且,那女子的穿着打扮,着实怪异了些。”单寻欢一边回忆着刚才踏入客栈大堂时看到的景象,一边说道。
又想起方才那让人脸红心跳的比赛,稍顿了顿,低声道:“今日这比赛也是。”
闻言,萧湑挑眉,回望向她,笑道:“怎得?小九不喜?”
单寻欢知道萧湑又想去了他处,遂,瞥了他一眼,将头转向了另一处,“只是应了那句骇人听闻。”
萧湑见状,抬手,将单寻欢的下颌挑起,微转,使其看向自己,唇角处,携了坏笑一抹,问道:“这么说你是喜了?”
单寻欢瞪他一眼,然后伸手,抓住了萧湑的显露在她面前的手腕,将其拉下,佯装着咳嗽了一声,道:“严肃些,我在同你讲正经事。”
萧湑一愣,继而眉眼微弯,躬身,拱手向单寻欢施了一礼,“都是为夫的错,还请夫人见谅。”
单寻欢斜睨他一眼,哼笑道:“你真是这天下,最会作戏的人。”
“天下?为夫可不敢当。”萧湑讪笑一声,继而凑近单寻欢耳侧,轻声道道:“不过啊,若说在咱们家,那倒是有几分可能。”
“只是,那全因为夫人你不屑与我计较。”他伸手,将单寻欢的手牵至唇边,一边望向单寻欢,一边在单寻欢的纤指上落下了一吻。
正在两人闲谈之际,麻辣烫从那厢房返身,走了出来。
“两位,我家东家有请。”麻辣烫辅一出屋,垂首行礼后,便抬头看去。
只见单寻欢,正被萧湑抵在墙上,两人双额相抵,贴得极近,似是情浓蜜意之时。
麻辣烫自以为是自己打扰了人家好事,不由尴尬地轻咳一声。
萧湑闻声,在单寻欢的唇上轻啄了一口,才退开一步,转身看向麻辣烫。
“还请带路。”
“这边请。”麻辣烫将身后厢房的门打开,躬身等候萧湑和单寻欢二人走入。
萧湑和单寻欢辅一入内,便见,正有一个红衣女子,背身立在窗前。
听闻房中有了响动,即刻转身看了过来。
那女子倒也娇俏,不似如荷素素,不似如竹寻欢,倒似一团凤尾,火红一片。
便是那五官眉目,除却秀气,更多了几分英气。而其通身的气质,不像世家小姐,倒像江湖儿女一般。、
似是为了印证萧湑的话。那女子辅一回身,便上前几步,拱手道:“我乃是悦来客栈的掌柜,东方不败。”
“恭喜二位喜获瑶光。”
“有礼了。”萧湑微颔首,以作还礼。
东方不败转眼扫向站在萧湑身侧的单寻欢,却被突然发现的萧湑挡了去。
东方不败抬眼看去,只见萧湑正眯着一双寒眸,盯着自己看。
她心头一跳,干笑了几声。似是为了掩饰尴尬,连忙出手,邀萧湑和单寻欢入座。
“来来来,快坐,请坐。”
萧湑面色稍有缓和,却依然不见笑意。
他声音无甚波澜,一边牵着单寻欢入座,一边问道:“不知东方掌柜唤我们前来作何?”
东方不败坐定,微顿了顿,才又讪笑着,拱手道:“自然是,觉得你们方才出色,想要与二位结识一番,做个朋友。”
萧湑哼笑一声,抬眼又问道:“哦?那不知东方掌柜,一直看着我夫人作何?”
“哦。”东方不败眼见自己被萧湑抓包,连忙摆手解释道:“公子可千万别误会啊,我只是心中好奇,是怎样一位女子,堪配得上,公子这般翩翩少年郎。”
“东方掌柜谬赞。”萧湑瞥了东方不败一眼。
东方不败见萧湑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趁着萧湑不注意怒瞪了他一眼。
此景恰好被罩在兜帽下的单寻欢瞧在了眼里,不由佯装着咳嗽了一声。
闻声,东方不败面色一僵,暗骂自己光把注意力放在萧湑身上,忘了一侧被兜帽遮着的女子了。
她尴尬地笑了笑,脑中却突然灵光一闪,问道:“额,这位夫人,罩得如此严实,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家夫人貌美如花,我自是要将她捂严实些。”萧湑略顿,又道:“怕别人看了去。”
他在说到“别人”二字之时,又有意无意地抬眼扫了东方不败一眼,看得东方不败,心头一阵发怵。
她满脸堆笑,说道;“你这位公子可当真幽默啊。”
萧湑已懒于与她瞎扯,抬眼看了看窗外,趁机说道:“天色也不早了,不知东方掌柜,可能把那瑶光和琴谱赠上?”
“唉,你不说我都忘了。”东方不败憨笑了几声,而后指向一侧摆着的长匣说道:“这瑶光和琴谱,自然是可以赠上。”
“不过…。”说到此,东方不败抬眼又看向萧湑。
萧湑见状,冷眼扫过,“嗯?”
东方不败被萧湑那眼神一击,手不觉间交握在了一起,有些忐忑地道:“不过公子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萧湑眯起眼看向东方不败,哼声道:“方才那个什么比赛时,你们悦来客栈的人,可未曾说过。”
东方不败眼眸微转,摆手道:“哦,现加的,现加的。”
“原来还有这个理。”萧湑点了点头,一副恍然大悟之态。
下一刻,视线却如针芒般,直射向了东方不败。
“东方掌柜,你莫不是,是个骗子?”萧湑的手在桌上敲了敲,又疑问道。
“哎呀,怎么可能呢,我如此正直。”东方不败一听,将手在桌上一拍,站起身道:“公子还是先听我说完,再下定论,也不迟是吧。”
“最好是。”萧湑冷声道:“你若是敢耍什么花样。这悦来客栈,你也莫要要了,毕竟你死了,怕是便不会有人替你看管了。”
“你…。”东方不败还未说话,静候在门前的麻辣烫却上前,意欲拔剑。
东方不败见状,心中暗想,自己的目的还未达到,此时,断不能撕破了脸。
遂,给麻辣烫使了个他眼色,让麻辣烫退了回去。
后又转眼看向萧湑,伸手在胸前拍了拍年,嗔怪道:“唉,你这个公子,怎么说话咋咋呼呼的,吓得我这小心脏,扑通扑通的。”
“你得坚信,我东方不败,并无恶意。”东方不败将双手撑桌,俯身到了萧湑面前,如今两人之间距离,近得只有两拳之隔,她甚至还能看见萧湑轻颤的长睫。
见东方不败如此,萧湑向后撤了撤身子,第二次提醒道:“东方掌柜,时辰不早了。”
“额。”东方不败一顿,闭了闭眼睛,心中暗劝了自己许久,才沉了一口气,坐回了椅上。
她抬眼又看向萧湑,伸手指着一侧的单寻欢道:“我想看看这位夫人。”
只是她的话音还未落,便觉一记凌厉的眼刀,冲着她,扑面而来。
果然,待她放眼看去时,便见萧湑正眯眼盯着自己。
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连忙摆手解释道:“公子你可别误会,我可不是断袖。”
“哎呀,呸,不对,断袖是男男,那女女呢?拉拉?”
她在脑海中找了半晌,也没找到自己想用的词,干脆翻了个白眼,将手一摊,道:“哎呀,反正就是没有恶意,我只是觉得这位夫人,有些眼熟,像,像我的一位故人。”
“故人?”萧湑闻言,不可察的看了看身侧的单寻欢,恰好单寻欢亦看向了他,冲他皱着眉摇了摇头后,便又将头低了下去。
萧湑略沉思了半晌,挑眉问道:“若今日,我不与东方掌柜看,又当如何?”
“这。”
东方不败发誓,她想过一千种萧湑的回答,却不想竟是如此,她不由一噎,看着萧湑眨了眨眼。
谁知萧湑扫了她一眼,又补充道:“我家夫人,岂是谁想看,便能看的?”
话到此处,东方不败已觉自己的血槽今日尽数被萧湑放空,想她来这个世界已有一年多,除了刚来时不受待见,任人欺负了几天,后面可都是她欺负别人。
电影中教育的好,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她沉了口气,双手在桌上一拍,大喊道:“喵了个咪的。”
如此动静自然引来了萧湑的注视,萧湑抬眼,凉凉地注视着她,而袖中之手则早已运上劲气,只等东方不败一动手,他就准备要了她的命。
可是萧湑猜到了开头,想到了经过,却没料到结尾。
将要暴走的东方不败,便在萧湑的注视下,坐回了座上。
而后耸了耸肩,一脸苦相道:“这位公子,少爷,帅哥,你做人可不可以不这么无耻,这么自恋啊。”
“我们难道不应该让这个世界充满爱吗?”
“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她探手抚了抚额,似要抹去额间的汗,可摸了半晌也没摸到,她只好作罢。
而后坐直身子,叹了口气,劝道;“所以,快,公子,兄台,老兄,大兄弟,你快给我看看,我请你抽烟。”
说到此,东方不败瞥见萧湑面露不解,她才反映过了,这个世界是没有烟的,她一顿,又道:“额没烟,那我便请你喝酒,如何?”
东方不败好话已说尽,见萧湑仍是一副不温不热,坐在那处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她不由心中暗骂古人都是木头,然后伸手抓了抓头发,道:“哎呀,烦,你就给句痛快话,给看还是不给看?”
“不。给…。”
这二字一出,东方不败被呛了一下,差点忍不出喷出口血来。
东方不败挫败地瘫在桌上,少顷,才坐起身。
她沉了口气,鼓掌道:“好,很好,非常好,算你狠。”
说罢,她侧头吩咐道:“麻辣烫,关门放你自己。”
萧湑见状,幽声问道:“东方掌柜当真要打?”
闻言,东方不败抬手,将麻辣烫拦在了身侧,继而叹了口气,拱手道:“兄台,实话告诉你,我来此处是寻人的。”
说着,她侧首看了看单寻欢,“方才在楼下,偶然瞧见你们家夫人的样貌,竟与我寻的那人极像。”
щшш▪ тт kдn▪ co
“所以…。”她欲言又止,最后沉了口气,再次拱手道:“还请这位兄台公子让我看看,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哦?”
“寻人?”
“不知你寻的是何人?”
萧湑抬眼看向东方不败,眸光深邃,一眼便望进了她的眸中。
她一怔,嘴里低喃道:“我要寻得是…”
她话还未尽,猛然起身,探至单寻欢身前,手正要将那兜帽掀下,却忽觉一股大力,将自己拍了出去。
下一刻她便摔在了地上,待她起身之时,便呆在了原地。
只见那女子,生得一张瓜子脸,脸上覆着一双丹凤眸,鼻梁挺翘,是她记忆中的弧度,而鼻下的唇,亦如她所记那般薄凉。
只是如今,在她记忆深处的五官上,皆着了妆奁,连发亦被金钗簪起。
她本是不敢将那如竹的少年与面前这个佳人重叠,可两人着实太过相像,让她忍不住便会联系在一起。
她双眸中突然升起了雾气,有些激动地轻颤着,嘴里痴痴地唤道:“寻欢。”
------题外话------
不要吐槽东方不败这个名字,这里她报的是虚名,她还有另外的名字!
主要是我太爱东方不败了咩哈哈哈哈哈!
迟来的第一更!十点半前还有第二更!
原谅我,一个和你们有时差的少年!
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