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颔了颔首,今天可是个好日子,早些休息?那也要看那人让不让本公主早些休息了!
慕醉昏睡在床,朝自然是不能上了,但每日的折子都会批阅过,所以众臣也不会想到慕醉是中毒了,王宫被安远戒严,任何人出不去,消息也不会传出王宫,眼下,就是看看那个细作是谁了。说起来,本事也不小,能潜在这慕醉身边这么久,我也没发现,看来往日里,少往这昭阳殿走动了。
正在批阅奏折时,安远突然进来,“公主,有目标了。”
我扯了扯唇,勾出一个笑容,“那……本公主就去看看吧。”香袖细致地给我系上披风,才扶着我往外走去。
在假山处,灯火通明,我瞥了安远一眼,没事这么大阵仗干什么,想偷偷办点什么都不能了。
“公主,将军,”一领头人物躬身行礼,“已按将军吩咐扣押了细作。”
谁知那人话还没说完,那婢女便喊道:“公主救命啊,公主救命啊,奴婢辜负了公主的希望,事情败露,奴婢没脸见公主了。”一脸的惋惜,倒是个眉清目秀的丫头,说是我的人也不会辱没了我的品位,只是……
“哦,本公主给你什么期望了,你倒是说说。”我走近了才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茶香,日铸雪芽的味道,看来是个奉茶宫女。
“公主不愿嫁去银暝,恼恨大王,一气之下,受了老爷的命令,给大王下了毒。”她丝毫不畏死的胡编乱造,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我迎上另外一道视线,是安远,淡漠地看着他,“怎么,觉得她说得合情合理,所以开始怀疑本公主?”安远一直跟着慕醉,我倾慕慕醉的心思他自然知晓,这不,就怀疑上了。“本公主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本公主也不需要你的相信。不妨告诉你,要夺权,本公主早就夺了,岂会等到现在?”
香袖也是一脸愤慨,“就是,我家公主至于干这种缺德事儿吗?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将军,不分是非!”
“这位姑娘,你的挑拨离间可不会有用,就算有用,本公主也会先绑了那人,不知道本公主除了艳名扬天下,还有一个便是清高无比,除了烈夙王,谁的账都不会买吗?”我从安远身上收回视线,念在安远一心为了慕醉,此刻不宜大动干戈,姑且不与他计较。“说说吧,是哪里来的?”
“公主问的什么话,竟然不识奴婢了,奴婢虽然犯了错,但终归是您的婢女啊!”她一脸委屈,仿佛我真的抛弃了她似的。
我缓缓笑了笑,不承认是吧,那就来点儿有意思的。“安远,把她带到宫中的密牢,本公主要好好认认,这是谁。”
安远几不可见的皱眉,最终还是命人把那人带到了密牢,“公主,这会不会有伤国体?动用私刑……”
“安远,我念在你是他的心腹,不怪罪,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我的命令,这不是什么好事呢。再说,动用私刑怎么了,她招了,自然是处死;至于你们,少说些废话就行了。”言下之意,只要他的人不说什么,就不会有人知道,烈夙国悠舒公主动用私刑。
他脸色一变,愣在原地,良久才道:“公主的手段,下官佩服。”
我无所谓地往前走去,那丫头还真是忠心耿耿,不用点大刑怕是不会招的。
密牢里,一盏盏烛火亮着,无端的添了一丝恐怖的氛围。“这位姑娘,想来来了烈夙这么久,还没见识过烈夙的刑罚吧,今日本公主心情不赖,让你长长见识!安远,愣着做什么?”
“属下遵命。”他随意从旁边抽过一条铁鞭,啧啧,说是不愿用私刑,这鞭子上倒刺多的……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安远抽着鞭子,那血肉淋漓的……香袖在一旁嘀咕着:“这安将军看着挺儒雅的,抽起女人来,还真是不手软!”那细作的哀嚎声过大,香袖平常的音量被掩了少许,但安远显然是听到了,肩膀一颤,手下更不留情了。
我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香袖,“安将军显然觉得咱俩好的坏的都干了,他按照命令做,被人嘀咕了,觉得咱俩不好。”
被抽了一会儿,那女人已经晕了过去,安远吩咐人浇了一桶盐水,把人又给弄醒了。“说不说?”
浑身被抽得体无完肤,空气中都有了血腥味,却还是不肯开口,“你们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告诉你们的,要不就杀了我。”
我瞟了她一眼,“杀了你,那可真痛快,既然承认了是别国的细作,到现在都不肯自尽,有什么惦记着呢?是人,还是物?”果然看到她颤抖了一下,“安远,立刻去查查她的家中还有什么人。”
“慕诗雪,你这个贱人,不得好死,我咒你,不得好死!”她激动地挣扎着,奈何被铁链束住了手脚。
香袖一脸愤怒,狠狠地啐了她一口:“我家公主定然长命百岁,你才是贱人!”
我淡然地坐在那里,不急不躁,这么看来,她是有弱点的,既然有弱点,就不怕她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