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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爷大婚之后,一直没什么像样的差事。
不过他倒是不着急,因为今年事多,这刚废太子,他恨不得离着朝堂几丈远,叫皇阿玛不要想起还有他这么一个儿子才好呢。
所以,他也没有叫皇阿玛亲自赏赐东西,这是每个皇子都有的,到他这里,时间敢的巧,正是太子的事最严重的时候,还死了不少人,皇阿玛不记得,估摸也没人提醒。
十爷要说憨厚老实傻乎乎吧,也不是不懂。
主要是他不要紧嘛。要真是个要紧的皇子,就算是皇阿玛不记得,总有人提醒的。
再说了,要真是要紧,皇阿玛也不能忘记。
他比不起大哥,那是太耀眼的。
也比不起三哥,四哥,五哥,虽然他自己的额娘在世的时候是贵妃,可毕竟不是没了么?
这三位哥哥都是妃位上的人生的,排行又在前头呢,自然是皇阿玛都看得见了。
可他也比不起七哥八哥,七哥腿不好,可因为这个不好,皇阿玛反倒是记着他呢。
八哥出身是不好,可人本事呀!一年起来办事不少,皇阿玛怎么可能看不见?
也就老九了,与他一样是个不被记住的,可人家有额娘。
就算是皇阿玛记不住的,宜妃娘娘还记得呢。
数来数去,就自己是个没人惦记的。
不过再往下,还有俩一样没人管的,老十二和老十三。
一个是额娘身份低,自己没人管,一个是额娘早就没了。
不过十爷有十爷的好处,那就是心宽。
这种没法子管不了的事他就不管了。
少了赏赐也无所谓,丢人什么的,他也不管了。
好在媳妇好好进了门儿,就是热乎乎的一家子了。
十爷在前院里瞎琢磨,就见太监进来报喜来了:“爷,恭喜爷,贺喜爷!福晋那传太医了,说是两个月身子了!”
十爷一愣,手里的玉摆件都丢桌上了:“走,去看看!”
十爷欢喜的不行,之前一个格格也有了,如今都六七个月了,不过这比不上福晋有了好啊。
正院里,阿巴亥刚送走太医,她自己也意外呢。
还以为她这样的蒙古来的,只怕是不能怀孕。
她可是听过,汉人们有那种叫人吃了药就不能再怀孩子的东西。
她其实不懂,真正吃了就绝育的药可不是像小说里那种无色无味,真的能叫女人绝育的药吃进去,人都要小死一回。
所以她只是自己想的,并不敢证实。
主要是不懂。
这会子真有孕了,就想着十爷居然是要由着她怀孕了?
她捧着肚子,不敢相信的很。
十爷来的时候,她请安之后还有点懵。
她本身性子其实并不是那种安静或者柔弱,草原上长大的姑娘,就算是安静也没多安静。
只是进府之后,听自己的奶娘说的,大清的皇子们后院里的贵女都是端庄的。
她不是很懂什么是端庄的,但是安静一点不错吧?
可渐渐就发现,奶娘说的似乎都不对。
她出嫁之前集中学的什么要安排侍寝啊,要按着规矩伺候啊,要柔声细语啊。
进府没半个月就都被十爷打断了。
要安排侍寝,十爷说你不乐意伺候爷?
要按规矩伺候,十爷说你不乐意跟爷一起用膳?
要柔声细语,十爷说你没吃饱?
所以,一来二去的,福晋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对了。
最不适应的是床榻上的事。
十福晋以为蒙古汉子猛呢,本以为满人的阿哥们,怎么也要矜持一点吧?
没想到,大婚那天就是一顿狼啃。
十爷也是个不知轻重的,还好十福晋打小骑马射箭的,身子骨好。
不然还真是吃不消。
到现在,孩子都有了,她彻底迷惘了。
于是见着十爷,就木呆呆的看十爷。
十爷没发现,他多马大哈啊。
他光顾着高兴了。
“你这……你这坐着吧?别累着。”十爷有点不知道怎么抓挠。
温僖贵妃去的太早,他小小年纪就住进了阿哥所,奶娘们毕竟是奴才。伺候是伺候,没了亲额娘看着,人心不就那么回事?
康熙爷对他一向一般,他能健康长大就不易了。
对人对事上,欠缺的很呢。
“没事,才两个月,还不累。”十福晋笑了笑。
“不是,爷听说三个月都不保险,你坐着坐着。”十爷扶着她坐下。
十福晋有点不好意思,加不自在:“那我都听爷的。”
“啊,行。”十爷嘿嘿笑:“你好好养身子,去,给福晋搬补药来!好生补!”
十福晋奶娘急死了,怀孕的人也不能使劲补啊,没好处的,可她不敢说。
十福晋不太懂,只管想着十爷是好意,就点头应了。
两个人说是夫妻了,可之前都没见过,如今大婚不足三个月,委实不算亲近呢。
十爷也尴尬,心说人家夫妻都怎么相处?
问问四哥?可一想,四哥是没了一个福晋的啊。
这可难了,问谁?
想到这,十爷便道:“爷也没福气,没了额娘,你怀了孩子,竟是报喜也没地方报去。”
十爷是个藏不住话的,他一开始就认定福晋是亲人,所以更是没隐瞒,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十福晋想着,不是还有皇上和太后么?
她也不太懂,就没有皇子在自己的女人怀孕就去报的,起码也得生出来再说。
不懂,也没敢问。
却见十爷已经起身了:“这么着吧,你先歇着,爷去四哥府上问问。”
十爷想着他不懂女人怀孕这回事,福晋自己的娘家人也在蒙古,府里就没个能知道的,还是去求求四哥吧。
十爷就这么风风火火跑了,完全没想过这种弟妹怀孕去问大伯子的事有多不合适。
于是,四爷难得一日没去西郊,被十爷堵在府里的时候,就真的黑脸了。
四爷看着这个诚恳的不行的弟弟,运气半晌,到底想着老十没个额娘,也是不容易。
气归气,还是道:“苏培盛,去看看你雅主子做什么呢?要是没什么事,就叫她来。”
苏培盛哎了一声,心道您这,叫雅主子来了也不好说吧?这叫什么事?
不过也不敢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