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饶命啊!那什么,我真不认识他,只是见过一两次罢了!”小萝卜可怜巴巴的瞅着纪莲子小声求饶。
“那你干嘛不跟着他,非要跟着我?”纪莲子磨牙,一副“你是个拖油瓶你造吗?”的样子。
小萝卜撅起嘴,幽怨道:“他那样的人,你觉得我跟着他靠谱吗?”
纪莲子犹豫了一下,才算放开了小萝卜被揪红了的耳朵。
想来也是,鸩鹰那样的人,一看就是顶级杀手级别,他哪里会带孩子?
或许鸩鹰与小萝卜的身世有些关系,不过既然鸩鹰能放着小萝卜跟着她,应该是有不能带走小萝卜的理由吧。
周景琅一家子往许惊风家走,路上不少村民驻足打量他们。
这一家子以前都是穿着打补丁的破衣裳,今日可是焕然一新,都穿着崭新的衣裳出来晃,看来真是发财了啊。
有媳妇在周生娘那听说了纪莲子的事,便与其他村民小声说闲话。
亦有日子过得不好的,或者与纪莲子有点过节的,或是羡慕嫉妒恨的,唧唧歪歪的说点尖酸难听的话。
周景琅一家就当看不见也听不见,反正他们一家常年受冷言冷语的早就习惯了,这点子闲话他们完全不在意好么。
蕊儿还特意挺了挺小胸脯,脸上笑盈盈的,表示新衣裳新鞋子新发带很漂亮很美。
经过周三贵家门口的时候,周三贵媳妇扶着门框舔着脸陪笑道:“小婶这是去哪啊?怎么一家子都换上新衣裳啦,那布料是给谁送去呀?”
纪莲子停住脚步看着她,心说这女人也真够不要脸的啊,昨儿才骂了她,今儿就当没这回事的舔着脸贴上来了?
周景琅也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三贵媳妇,因周三贵帮着去找过蕊儿,周景琅倒是不好当没听见。
“你叫我小婶?”纪莲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三贵媳妇道。
三贵媳妇脸上的笑容微僵了下,不大自然的说:“是,是啊,你是我嫡亲的小堂婶嘛……”
“这么说,我是你的长辈?”纪莲
子又道。
三贵媳妇脸上的笑容撑不住了,落下脸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昨儿你骂了我,就是辱骂长辈。我看在三贵帮忙找蕊儿的份上,饶了你这次。若是你再敢对我出言不逊,你就别怪我这个长辈出手教训你了。”纪莲子淡淡的说。
“你!”三贵媳妇只说了一个字,便咬住嘴唇不敢再说了。
昨儿她敢骂,一是因纪莲子戳到她痛处惹急了她,二是因传言说纪莲子要卖了自己闺女,她觉得自己占理。
可是如今事情闹开了,是她们二房的亲奶奶要卖了周景琅的闺女,他们二房就变成理亏的一方了。
再者说,纪莲子虽然只比她大一岁,可坑爹的辈分比她高,的确是她的长辈。
眼前周围这么多人,她真是不敢再骂纪莲子了,这个脸可真是丢大了!
纪莲子见三贵媳妇憋气的样,不屑道:“你也别觉得憋屈,昨儿我白挨你一顿骂才更憋屈呢!”
说罢,她便转身赶着周景琅道:“快走快走!”
周景琅看着满脸含恨的三贵媳妇皱皱眉,转头一瘸一拐的继续往前走。
别人骂他媳妇也就罢了,自家亲戚的小辈也敢骂他媳妇,他很不爽!
对于周家二房的人,周景琅心里是彻底厌恶死了,实在不想搭理他们。
周围驻足围观的村民低声议论起来,昨儿三贵媳妇骂纪莲子可是很多人都听见了。
“哼!”三贵媳妇朝纪莲子的背影啐了一口,转身进了院子“呯”的摔上门。
快走到村口的时候,在门口玩泥巴的小虎看见周景琅一家过来了,歪着头奇怪的看着他们缓缓站起来。
纪莲子看见小虎扬起笑脸道:“小虎,你爹娘在家吗?”
“在家呢。”小虎点头,扭头冲院子里吼,“爹!娘!景琅叔和婶子来啦!”
纪莲子扭头看了一眼许惊风家对面,见孙寡妇家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屋里隐隐传出抽泣声。
等纪莲子转回头,孙寡妇家的窗子便开了一条缝,一只又气又恨的眼睛顺着窗缝盯着纪莲子
。
在院子里坐着的许惊风与韦氏听见小虎的喊声,起身走到院门口。
纪莲子紧走两步越过周景琅,朝许惊风两口子笑眯眯的说:“许大哥,韦嫂子,我们是来赔罪的,可别不让我们进门啊!”
“哎,说什么赔罪啊,不就扫帚打了一下嘛,不疼不痒的。”韦氏温婉的笑着说。
“那可不成,我跟许大哥说了我会赔的。”纪莲子笑道。
小萝卜拉着蕊儿仰着脸齐声道:“许伯伯好,韦婶婶好!”
“这两个孩子真乖。”韦氏笑着说。
“嗯,进来吧。”许惊风面色温和的对俩小孩点点头,转身往里走。
纪莲子朝小萝卜道:“小萝卜,你带着妹妹跟小虎玩吧。”
小萝卜和蕊儿看向满脸满身泥巴的小虎,小萝卜嫌弃的皱皱鼻子道:“你真脏。”
“切!我又不是小丫头,要那么干净干嘛?”小虎很是傲娇的扬起小脸。
“不要!好脏!”蕊儿甩开小萝卜的手扑过去抓住纪莲子的衣裳。
人家刚换的新衣裳呢,还有漂亮的鞋子,才不要玩泥巴呢!T^T
“小姑娘都是爱美爱干净的。”韦氏笑呵呵的说,“瞧蕊儿穿了一身漂亮的新衣裳,哪会愿意玩泥巴呢?”
“那,那我也不玩泥巴了,咱们玩别的吧,我先去洗洗。”小虎说着便一阵风的蹿进院子里了。
众人进了院子,许惊风关上院门,招呼周景琅与纪莲子就在院子里坐。
院子里刚好放着三个马扎,还有一张小方桌,桌上放着陶制的茶壶茶碗,很普通的那种。
韦氏进了屋,又搬了几个马扎出来放在桌旁坐下。
纪莲子看了看他们坐的马扎,并不是很工整,像是自己做的。
周景琅将两匹布和木匣子放在桌上道:“许大哥,韦嫂子,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千万别推辞。”
若不是有许惊风给他们当挡箭牌,早上闹的那一场没那么容易收场。
“哟,这是好布料呢。”韦氏摸了摸水红的细棉布,看看自己相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