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高兴的答应一声,跑去厨房又拿了几个碗来,在座的每人一个碗,都倒了点酒喝。
纪莲子笑看众人倒酒喝,小小的尝了一口酒碗里浑浊的酒汁。
这酒汁浓浓的,甜甜的,有一股米香,却没多少酒味。
“这是米酒?”纪莲子问。
“是啊,这是咱们自家酿的米酒。”三伯娘笑着说。
纪莲子歪歪头,一口气将这甜汤似的米酒喝干了。
“你喝的太猛了。”周景琅担心的说。
纪莲子放下空碗还给他道:“这米酒好喝倒是好喝,不过跟糖水似的,一点酒味都没有,还不如许大哥家的竹叶青有酒味呢。”
“你这丫头!好心给你点酒喝,你还挑剔上了!”周三伯笑骂道。
“这也叫酒啊。”纪莲子瘪瘪嘴,“回头去池州城尝尝北烧春,听说那才叫酒呢。”
“那北烧春烈的很,女子都不喝的。”周景琅温声道,“你在许大哥家喝一碗竹叶青就醉倒了,还想喝北烧春?”
“我那是第一次喝酒不适应嘛。”纪莲子娇声道,“常喝点就不会醉了。”
天知道她多馋酒啊,最喜欢威士忌与伏特加,可惜这个古代是没有这种烈酒的,所以她特别好奇许惊风说的北烧春。
“你还想常喝?”周三伯一瞪眼,“饭都要吃不上了,还想天天有酒喝?”
“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疯了!”三伯娘笑着点点纪莲子的鼻尖。
“嘻嘻……”纪莲子呲牙一笑,一根手指放在嘴角边蹭蹭,特有一种女儿家的娇憨。
周景琅看着纪莲子有点愣神,他第一次看见自己媳妇竟然有这般可爱的模样。
“哈哈哈……行啦!别看了!回家慢慢看!”周三伯哈哈大笑的拍了一下周景琅的背。
周景琅吓一跳,猛然回神,本就因喝米酒有点发红的俊脸上更红了些。
一桌子人笑呵呵的喝着米酒吃饭,看着周景琅与纪莲子两口子耍宝好不欢乐。
吃罢了饭,太
阳已经落山了,天边还剩下一丝红光,天色还未暗下来。
纪莲子与三伯娘兰儿一起收拾了饭桌碗筷,周三伯带着周景琅与儿子孙子回屋喝茶说话。
在厨房洗碗的时候,纪莲子跟三伯娘说她有个酿酒的秘方,想做卖酒的生意,问她是在桐城弄间铺子好,还是在池州城弄间铺子好。
“你想做生意倒是好事,只是你的本钱从哪里来?”三伯娘很认真的问纪莲子。
“集资嘛。”纪莲子笑着说,“我手里是没银子,不过我有秘方啊。这卖酒的生意可大可小,稳赚不赔,我想着定然会有人愿意出银子和我一起做这笔生意的。”
原本纪莲子是只想到与曹老大做这宗卖酒的生意,不过如今她改了主意,觉得可以多拉点人入股。
比如说周三伯家,许惊风家,还有桐城的林玉燕。
将这些人和他们周家绑在一起,有钱大家赚,有风险大家一起扛,这样生意才能做大嘛。
“集资是啥?”兰儿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的问。
“集资啊,就是很多人都拿银子出来入股,大家一起做这笔生意。”纪莲子解释道,“等赚了钱,大家一起分。谁拿的本钱多,谁就分到的利钱多。”
“哦……”兰儿点点头。
“你这脑袋瓜点子还挺多。”三伯娘笑道,“想做卖酒的生意,那你得先酿出好酒来才会有人买账啊。”
“那是当然了,”纪莲子道,“我打算这两天就去镇上买粮食酿酒,不过我这个酿酒的法子还得让周福哥帮我做点东西。”
“只要是木工活,你尽管找他就是了。”三伯娘道。
说着话三人洗刷完了碗筷,收拾好厨房,来到正房堂屋落座。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堂屋里点上了几盏油灯,周三伯正与周景琅商谈在村子里办私塾的事。
周景琅很是兴奋,与周三伯说话时眼睛亮亮的,显然对办私塾当教书先生抱有很大期待。
毕竟周景琅还是希望能靠自己来养家,媳妇再能干,也该自己这个家主养活她,而不是让她养活自
己。
纪莲子见爷俩说得欢,自己也插不上嘴,便与周景琅和两位长辈说去许惊风家接孩子。
周三伯听纪莲子要去接孩子,便对三伯娘道:“老太婆,去给景琅媳妇拿个灯笼,外面已经黑透了。”
“哎。”三伯娘答应一声,去了里屋拿了个纸灯笼出来给纪莲子。
纪莲子好奇的拿着灯笼左看右看,这是个简单的用宣纸糊的灯笼,里面是一截手指高,一个铜钱那么大的蜡烛。
“哟,这灯笼是自己做的吧。”纪莲子道。
“这灯笼是阿福做的,点上蜡烛去接蕊儿过来吧。”三伯娘道。
那边周三伯吩咐周生道:“阿生,你陪着你小婶走一趟吧。”
周生答应一声,纪莲子拿了木签点着灯笼,提着灯笼与阿生一起去许惊风家。
走在路上,纪莲子与阿生说笑道:“阿生,怎么我回来的这几天在哪都能看见你啊,你是不是太闲了,没事总在外面溜达?”
“也不是啦。”阿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是爷爷让我没事多看看小叔家,好照应着。”
纪莲子一听是周三伯让阿生照应他们家,心里有点感动的说:“三伯真是刀子嘴豆腐心,说话虽然难听些,却很为我们操心呢。”
“我爷爷就是那么个脾气,从不会说好听话,要不你看村子里的人都不愿意跟他打交道呢。”周生道。
纪莲子扬扬眉,奇怪的说:“三伯这么个臭脾气,你爹的性子倒是挺和气,还有你们这几个孩子,都没继承他的臭脾气哦?”
“哎,小婶你不知道。”周生凑近纪莲子低声道,“我爹年轻的时候和我爷爷一个德行,我听奶奶说,我爹去城里当木匠学徒之前,在家里天天跟爷爷顶牛吵架,爷爷气得不行,就把他赶出去学本事去了。”
“是吗,真看不出啊,我觉着你爹挺随和的。”纪莲子惊讶的说。
“那是我爹当了十年学徒给磨出来的性子。”周生撇撇嘴,“小婶你是没见过我爹发火,真要是惹着他了,他的脾气比爷爷干打雷不下雨可暴躁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