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时,汪医师又听药香村的村民们说道。
说慕云裳治愈溺毙的邻居,她公爹张云峰十几年沉珂旧患的腿也给治好,还打算诊治她三婶林氏多年的不孕不育之症。
这一切的这一切,单单其中的一件就让汪医师倍感震惊,何况是三大件疑难杂症呀!
溺毙之人的病症对于汪医师来说,如果坠落水中之人能够争取时间救上岸,应该问题不大。
只是,汪医师深感震惊的是,张云峰的腿疾早年也是经他把脉,他都束手无策!
老慕家三房的人因为生不出孩子这档子事儿也不是没有找过他汪丰年,可汪丰年也实在没有办法。
怪乡下多是阿里巴人,消息太过蔽塞,汪丰年医师有点后悔自己不能够早点知道。
不过,以防其中凑巧诸多,汪丰年准备等待慕云裳真的将慕家老三夫妇多年不育不孕的病症治好,汪丰年才彻底服输。
这一次,汪丰年对慕云裳多了几分敬重,不再似以往嗤之以鼻的态度。
生怕被众人觉察,汪丰年请慕云裳到一旁说话,“不知道小媳妇你准备如何应对你三叔三婶的病症呢?”
“这个嘛,汪医师你老人家若是好奇,等我三婶娘若是真的怀上小侄女,我再告知你也不迟呀。”
慕云裳清风云淡一笑得卖一个关子。
慕云裳心里头明镜似的,只怕此间汪医师心里头暗暗佩服自己,只是碍于他自己乃是镇上第一神医的颜面,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再说,汪医师都几十岁的人了,慕云裳也不会真的跟他计较,只是,如何应对三叔三婶的病症,这属于个人医术机密了,慕云裳为了以后薄的杏林好声名,自然不会轻易告诉汪医师。
正所谓姜还是老得辣,汪医师会玩这种小心眼,慕云裳的心眼可比他多了去。
在慕云裳心里,她的胸怀就好像深海一般浩瀚宽广,至于汪医师勉勉强强算得上小溪流。
若抡起实力的话,慕云裳自认为自己早就是医术界的太宗师级别,汪医师挤破脑门当个小学徒,只怕也是高估了他。
要不然,当年张云峰公公请求平安医馆的人医治他的腿疾,十多年来都不能治愈,还有三叔三婶的不育不孕之症,也没少求过汪医师。
结果还不是像小石头投入大海一般,许多年听不见一个响的呢。
慕云裳变相拒绝作答,令几十岁的汪医师很是尴尬,他可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拒绝过。
退一万步而言,汪医师以为那可以作为医术经验的一种相互交流。
可惜啊,慕云裳却不这么想,她觉得汪医师是一厢情愿,如果汪医师能够再屈尊降贵一些,向慕云裳虚心讨教,说不定慕云裳会传授他一二。
很明显此间的汪医师太过重视自己的名声,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试问,这样的人,慕云裳怎么会愿意搭理他呢?
“汪医师,我送你出去吧。”
慕云裳堆砌着淡淡笑意,不管怎么样,他好歹也是来一趟。
临了,慕云裳顺便将诊金递给他。
汪医师走出慕家大院子忍不住把头回了回,心中暗暗道:这个小女娃子心机沉得很,不过看她接下来如何治愈她三婶娘林氏的不育不孕症吧。
“咳咳…慕京远…你这个畜生…孽障…”
恢复少许清明的慕老爷子,狠狠抓住被子倚角,对着慕刀咆哮,“老二!你还愣着干啥!还不把这个不孝孙给我关押到牛栅栏里头!”
“爹…饶恕京远这一次吧,京远不是故意的。”
牛栅栏那么差,别说人,就是连牛也不愿意待的地方。
二叔慕刀虽然爱赌博,可抡起疼爱他的一双儿女们,那的的确确是出自真心的呢。
上官氏早已哭泣得跟那个泪人儿似的,“爹啊,娘啊,京远就是有那一百颗熊心豹子胆,断然也不敢这样做的呀…他不过是一时之间鬼迷心窍了而已,求求爹娘别把京远这孩子关押在牛栅栏,京远这孩子从小到大身子骨儿就弱,别看长得壮实,可虚着呢,爹啊,娘啊,求求您们,求求您们,千万别啊…”
“呵呵,一时之间鬼迷心窍就把祖父害成这样?”
向来看不过眼他们二房一家做派,慕云裳自然是要火上加油,让它烧得更旺一些,“如果京远堂弟伺机谋害祖父祖母,还不知道祖父祖母死多少回了呢?这样的孽障…如果不严惩…何以正慕家家风啊…”
慕家家声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依旧是为慕老爷子所看重,所以慕云裳挑着慕老爷子的心坎说着。
那二叔二婶娘二人面色惨白,形如枯槁,他们深深得知道,但凡一件事只要跟慕云裳扯上关系,那么就意味着这件事的后果会越来越糟糕。
“老大…”慕老爷子闭上双眼,斜斜靠在榻上的脖枕,挥一挥手。
慕大山点点头,秉承父命,“是,爹!儿子知道怎么做!”
霎时间,慕大山找来一捆粗壮绳索,将慕京远反手捆得严严实实,不叫慕京远有逃脱的机会。
而一气呵成完成这个动作之时,慕刀痴痴呆呆得,只能眼睁睁得看着自己亲大哥把自己亲儿子捆扎起来。
“他爹啊,你愣着干啥,赶紧阻止你大哥啊!”
欲哭无泪的上官氏蹲在地上捶胸顿足一阵,旋而又起身,抱住捆扎成一团的慕京远,“儿子啊,儿子啊,我的儿子啊…”
上官氏知道郑氏的心是善良的,又跑到郑氏跟前,抓住郑氏的手,“裳儿她娘,我的好大嫂,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别让他被关押在牛栅栏里头的呀!”
“二弟妹,对不住,这件事,我也无能为力!京远也太乖张!竟然想要谋害公公!此乃天地不容…现在只是让他关押在牛栅栏里头而已…若是被族长知道了…肯定是要浸猪笼的…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去吧…”
说完,郑氏冷冷得甩开上官氏搭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双脏手。
哼,郑氏太清楚了,之前裳儿女儿以死抗婚,此间的二婶娘上官氏可巴不得慕云裳下牛栅栏里头的呢,还有那个慕京远咋说的?对了,慕京远还说最好放一只藏獒进去的呢。
别以为郑氏把这些都给忘记了,二房他们一家亏欠云裳女儿的缺德心,郑氏数门清的呢。
同样,心中犹如明镜似的的慕云裳,目光冷冷得凝向慕京远这边,“京远堂弟,你说,你等会儿待在牛栅栏里头,堂姐我要不要也要在里头放一头藏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