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她在这儿等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齐慕槿拍了拍叶潇潇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在意,顾美芸对她已经不是威胁。
话说到这份儿上,叶潇潇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好。”
把人送到门口,叶潇潇又回到手术室外,顾美芸依然静静的坐在那里,脸上满是焦灼。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叶潇潇在顾美芸的旁边坐下,中间空了两个座位。
顾美芸淡淡的说:“如果你晚几分钟发短信,我现在已经登机了。”
“哦,原来你是晚上的飞机。”叶潇潇望着手术室门上亮着的灯,幽幽的说:“东明的腿这次彻底断了,以后恐怕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
“没关系,我来照顾他。”顾美芸蓦地转头,看着叶潇潇:“你不要和我抢!”
叶潇潇苦笑道:“这不是由我说了算,还得看东明的意思。”
她想当然的认为沈东明定要她照顾,不会领顾美芸的情,就算顾美芸不走,留在滨城意义也不大。
“嗯。”顾美芸盯着漆黑的天幕,目光涣散,没有焦距,若有所思的说:“你真是个令人嫉妒的女人。”
“谢谢,”
叶潇潇失笑的摇头,顾美芸只看到她的幸福却看不到她的彷徨和纠结,也许在旁人的眼中她是幸福的,但心中的苦只有自己知道,说出来就显得矫情。
“别得意。”顾美芸误解了叶潇潇笑容的含义,冷睨她一眼,不屑的讽刺:“谁能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
叶潇潇诚恳的说:“我并不想和你争输赢,我只希望东明能尽快康复。”
“假心假意。”顾美芸冷笑道:“别以为我刚才没看到你和舅舅眉目传情,说不定你巴不得东明爬不起来,免得坏你们的好事。”
“话别说这么难听行不行,东明已经和我分手了,我有必要那么恶毒的诅咒他吗,当然希望他好好的。”叶潇潇被顾美芸的话气笑了:“你和我说这些我不怪你,再怎么说我都是你姐姐,如果你能和东明修成正果,我乐见其成,如果不能,我也希望你能找到称心如意的归宿,不管你现在多恨我,等事情过去了,我想这些恨也会随时间烟消云散。”
顾美芸沉默了片刻,不以为然的说:“你以为你很大度吗,最虚伪的就是你了。”
“好吧,我虚伪,我假心假意,我巴不得东明爬不起来,巴不得你找不到称心如意的归宿,听我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哼!”顾美芸冷哼一声,别开脸,不再看叶潇潇,更不再说话。
直到午夜,护士才把沈东明推出手术室。
沈东明从麻醉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他的腿打着厚厚的石膏,吊在床头,他一转头看到顾美芸,微微蹙眉,没说话,再一转头看到叶潇潇,笑了:“这一觉睡得踏实,你一直守着我?”
“嗯。”叶潇潇点点头:“感觉怎么样,肚子饿不饿,想吃东西吗?”
“想喝水。”沈东明抿了抿唇,嗓子干得快冒烟了。
叶潇潇拿起一瓶矿泉水,插上吸管送到沈东明的嘴边,他只喝了一口,她便不让他多喝:“水太凉,等一会儿再喝。”
“嗯。”沈东明乖乖的松开吸管,躺在床上。
他眼角的余光淡淡的扫过顾美芸,不悦的想,不是说要回美国吗,怎么还在这儿?
护士来病房通知叶潇潇去拿药,她拿了药回去沈东明便开始赶她走。
“美芸照顾我就行了,你走吧!”沈东明握着顾美芸的手,一脸嫌弃的看着叶潇潇。
“你……”叶潇潇不明所以,开口想问原因,话未出口,便被沈东明粗暴的打断:“我叫你快走听不懂吗?”
叶潇潇的目光落在沈东明和顾美芸交握的手上,然后视线上移,顾美芸脸上得意洋洋的笑刺痛了她。
一定是她去拿药的时候顾美芸对沈东明说了什么,她咬了咬下唇,艰难的说:“我走了!”
“赶紧走,别杵在这里打扰我们!”
沈东明就像变了一个人,对叶潇潇的态度恶劣到了极点。
“再见!”
叶潇潇退出病房,关上房门的一瞬间,沈东明像甩烫手山芋似的甩开顾美芸的手,他甚至懒得多看顾美芸一眼,冷冷的说:“你也走吧!”
“想过河拆桥可没这么容易,我说了要留下来照顾你,你就别想赶我走!”顾美芸说着便进了洗手间,打了盆出出来给沈东明擦脸。
手术后他出了很多的汗,身上的病号服全湿透了,贴在身上肯定很不舒服。
顾美芸拧干毛巾的水份体贴的替沈东明擦脸。
“我自己来。”沈东明不领情,一把夺过顾美芸的毛巾,自己胡乱的擦了擦脸,然后将毛巾扔进盆子,导致水花四溅。
“身上呢,要不要擦一下换身衣服?”
顾美芸并不生气,把盆子挪到床头柜上,然后拖干净地板上的水渍。
“我的事不要你管。”沈东明迟疑了一下,抬手将装着水的盆子打翻,水泼到顾美芸的身上,羊毛衫湿了一大片。
水顺着羊毛衫流淌,牛仔裤也未能幸免于难。
“对于你这种幼稚的行为我只想说,省省吧!”顾美芸冷睨沈东明一眼,捡起地上的盆子和毛巾走进洗手间,洗干净毛巾又接了半盆水出来,这次她长了个心眼儿,放在了沈东明够不到的地方。
顾美芸似乎并不在意穿湿衣服,一手拿着拧干的毛巾,一手抓着沈东明的手臂:“别动,我帮你擦。”
“走开!”沈东明一挥手就将顾美芸推了出去。
“躺病床上了还这么大的力气,看来得叫医生给你打一针镇定剂。”沈东明的恶劣态度在顾美芸的预料当中,她并不会就此退缩。
这一次她做了充分的准备,冲上去就死死抓住沈东明的衣服,三下两下就解开了扣子。
沈东明想推开顾美芸,伸出的手却触到了她的胸部,他连忙缩回手,红着脸说:“你怎么没穿内衣?”
“不喜欢穿。”
顾美芸一边给沈东明擦身,一边调侃:“怎么,有感觉了,要不要再伸进去摸摸?”
“没兴趣!”冷睨顾美芸一眼,沈东明将泛红的脸别向另一边:“你到底是不是女人,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我又没和别人说,只和你说这种话。”
这下换顾美芸脸红了。
她的目光游走在沈东明古铜色的皮肤上,顺着肌肉的纹理下移,再下移……她看到了一座小小的帐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被顾美芸笑得发窘,沈东明下意识的护住最重要的部位,脸红得就像青涩的小男生:“别乱看!”
顾美芸笑眯了眼:“你以为我想看,又不是什么好看的东西,丑死了,虽然样子不好看,不过……功能很强大。”
“闭嘴!”越说越离谱了,沈东明有种被调戏的感觉,四处抓被子遮挡。
“嘴长在我身上,我想说就说,你管得着吗,不服气你也说啊,你不但有嘴还有一个话筒加两个低音炮,就算我两张嘴也不一定说得过你。”
顾美芸不正经的言语让沈东明蹙眉,他斥责道:“在哪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在酒吧啊,每天听黄段子都听腻了。”顾美芸嬉笑着说:“住院这段时间要不要我每天给你讲黄段子解闷?”
“不用了,我对这些低俗的东西不感兴趣。”
沈东明的脸慢慢恢复了正常的颜色,他挥挥手:“你走吧,想回美国就回美国,我不会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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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走就是回来看看你死了没有,死了我就可以无牵无挂的走,可惜你死,我只能留下来,看着你死,不然怎么对得起我流的那些眼泪。”顾美芸越说越来气,在沈东明的手臂上拎了一把,痛得他直抽气。
“嗤,你谋杀啊,嗤嗤……”
“我要慢慢,慢慢的折磨你,沈东明,你就别想摆脱我!”顾美芸拿出打不死的小强精神,缠定他。
“折磨我?”沈东明咬牙:“我看你是活腻了。”
“对啊,我就是活腻了,你弄死我吧!”顾美芸抓着沈东明的手,大胆的塞进自己的衣服:“怎么,下不了手吗,我等你弄死我呢!”
沈东明抽回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呐呐的说:“酒吧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我怎么感觉你现在说话都那么不对劲儿。”
“你那么喜欢泡酒吧,难道这种事见得少吗?”顾美芸说着脱下身上湿漉漉的羊毛衫,只穿着黑色蕾丝吊带在沈东明的眼前晃悠。
“把衣服穿上。”沈东明不想吃顾美芸的豆腐,别开脸不敢看她,这女人神经兮兮的,且不按理出牌,让他招架不住。
“衣服湿了,我想晾干了再穿。”顾美芸将空调的温度调高,把羊毛衫挂在了床头。
透过玻璃窗,沈东明看着顾美芸说:“你的外套呢,快把外套穿上。”
“外套那么厚,穿上不方便。”顾美芸凑到沈东明的跟前,嬉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怎么,不好意思了?”
沈东明咬牙道:“非礼勿视。”
“你上我的时候怎么不说非礼勿视?”顾美芸捧着沈东明的脸,将他的脸扳过去面对她:“沈东明,我这辈子只有过你一个男人,你是我的天,你是我的地,你是我赖以生存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