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冒出个干女儿谁在说话?是蓝伯涛,“我也想给贵公司小有表示,但被方翁所阻。他说让他一人来干。他给远方培养一个对手,也是培养一个朋友。”
“真的?”吴杏儿还是有梦里飘游之感。事情来得太突然,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商家无戏言。”蓝伯涛再次证实。
尚子真兴奋得一跃而起:“余先生,我们南方太谢谢www。qb5200。Com你了!”
余斗方看着依旧双眼圆瞪的吴杏儿,轻轻一叹:“吴小姐聪明之人,为何偏偏这时犯迷糊?岂不知不花一分钱,全凭贷款购得房地产,正是你们精明能干之处。纵观全球,哪家公司,特别是刚起步的公司,是纯粹靠自己的积累办出大事情的?会利用银行和别人的钱来发展的,才是最有本事的公司。因此,我已决定,投资四百万美元,与你们合资共建南方大厦!”
“余先生……”吴杏儿终于喜出望外,说话时喉头发哽,“谢谢你对我们的信任。”
“吴小姐。”余斗方意味深长地问,“你不会拿着我这几百万美元,仅仅用于购买建筑材料吧?”
吴杏儿脑袋还没转过弯,就听尚子真抢先回答:“余先生四百万美元的确很宝贵,但更值钱的,则是香港余氏这块牌子。我们一定会利用这四百万美元和所签的合资协议,去银行申请更多的贷款。”
“好!”余斗方一下拍在尚子真肩头上,“一个企业有多大实力,并不仅仅在于它拥有多少资产,更多的则看它拥有多少人才。南方有了你们这群年青人,比亿万美元还强啊!”
“谢余先生夸奖。”尚子真说。
“吴小姐,尚先生,”怎么一眨眼,余斗方的脸色严肃起来,“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余先生请讲。”吴杏儿赶紧点头。.“我能派个代表到南方来,参予南方大厦的工程管理吗?”
“能、能,完全应该,”吴杏儿十分诚恳,“我们真希望余氏集团多来一些精兵强将,让我们有个学习的大好机会。”
余斗方摇摇头:“吴小姐过谦了,凭两位老总的才能,完全可以出将人相,独挡一面,余某对此非常放心。我派的这位代表毫无经商经验,唯一的优点就是还不是蠢得不堪造就。我倒希望二位多多关照栽培才是。”
“那他是……”吴杏儿望望尚子真,尚子真也正在看她,两人眼里都是迷惑。
“这是我到海南后收养的一位于女儿,一时无法把她带回香港,所以想先托付给二位。,’吴杏儿听到胸膛里有一根心弦被拨响,但她一时把握不住弹出的是什么音乐。
“余先生,”她嗓音有点涩,“能请教你的干女儿的大名吗?”
“姓潘,名丽芬。不知二位是否认识?”
吴杏儿又转头看尚子真,尚子真茫然地耸耸肩,两人都不知道,这位潘丽芬小姐究属何方人氏。
“可以用一下电话吗?”余斗方问。
“可以可以,”尚子真马上把电话移到余斗方面前,“余先生你太客气。”
余斗方拨通了一个号码:“上来吧。”他只说了极简短的三个字。
以后的事情发展,完全像一幕精彩非常的情节剧,当钟洁出现在门口时,吴杏儿和尚子真都深深地震惊在原地。激动、心酸、感慨、释然,千思万绪,一起涌上两个老总的心胸。此情此景,是为钟洁笑,还是为潘丽芬哭,既往的感情感觉都仿佛不适用了,人在这种大喜大悲同时出现的场景,才发觉了自己的感觉器官是何等不敷使用!
余斗方十分肃穆地把钟洁带到吴杏儿面前,由于心情过于激动,嘴皮蠕动好一阵,才艰苦地说出活。
“吴小姐,”他说,“我这干女儿曾经被生活所迫,有过一段曲折的心路,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她是一个好姑娘,请你,不要因为她的过去而鄙视她……”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了老人的呜咽。“女儿,”他揽着钟洁的肩膀,“来,见过吴总经理。”
“干爹……”钟洁眼睛红红的,她忍住内心的翻腾,才没有大放悲声。她站在吴杏儿面前,保持着互不相识的样子,恭敬地弯了弯腰,“吴总经理好……”
余斗方在一边教她:“请吴总以后多多提携。”
钟洁学舌:“请吴总以后多多提携。”
“这一位是尚副总。”余斗方说。
钟洁正正经经向尚子真鞠躬:“尚副总好。”
“请尚副总以后多多关照。”余斗方说。
“请尚副总以后多多关照……”钟洁跟着念叨。
这份浓浓的情,深深的爱,强烈地震憾着吴杏儿的心灵。她当然不能说穿与钟洁的关系,但一幅父女关怀的图景,冲击得她时时想放声哭泣。她为钟洁庆幸,为南方庆幸,她想做一些什么,想说一些什么,可她做不出来、说不出来,她只是觉得心里憋得发慌,再不有所动作,她的胸膛就会爆炸。
情急之中,她扑上去抱住钟洁,一把挽了她的手臂,面对屋子中央的余斗方。
“余先生,”她无比动情地说道:“请你老放心,从今以后,我和潘小姐就是亲姐妹,我们、绝不会让余先生失望……”
她说不下去了,只能拉着钟洁,向余斗方深深地鞠下一大躬。
从此,南方进入最辉煌的快速发展时期。余斗方的资金很快到位了,以它作信用,又从银行贷到一千五百万人民币。三十层楼的三亚“南方大酒店”破土动工,琼州的另外一块二十亩老城区土地也在协议买进,准备进行小区改造,为市区重建和市民生活谋福利。
事业有成,个人感情生活如何呢?
钟洁与刘力霸的关系坚如磐石,用钟洁自己的话说,“我两个现世活宝,走到阴曹地府,都是一人打锣,一人敲罄的难兄难弟。谁离得了谁呀!”她根本不担心吴杏儿会暗中夺走他的力哥了,吴杏儿和刘力霸的个性都使她相信,在这个问题上,他们是世界上两个伟大的圣人。
她不到香港去,“我愧对余老头的信任,”她对吴杏儿说,“我有自知之明,我不会真的‘改邪归正’。我不敢肯定将来有谁触犯我、或者触犯南方集团时,我他母的不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人嘛,都有血有肉。你要做圣人,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我不是做圣人的料。我就不强做。”
南方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在积极筹备成立,钟洁被定为集团公司的公关部经理,她手下有了两位专职女部下,“都是金盆洗手。改邪从良的过去姐妹。”她给吴杏儿说,“谁叫我他母的是她们的优秀榜样呢!”
“你这个黑话口气该改一下了。”吴杏儿说,“你是公关部经理呢。”
“遵命,阿si。!”钟洁笑嘻嘻地,“谁叫我他母——打住,我又犯啦!”
两人一起笑弯了腰。
刘力霸还在黑道上行走,吴杏儿暗中劝过他几次,他却仰天叹息。
“我与你不同,”他说的是实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要洗手,但过去那些兄弟,说找来就找来了。不去吧,有不讲义气之嫌。男人,得活一张脸,什么生命啊、前程啊,有时就顾不得那么多了。但是,”他庄重地向他小时最崇敬的老班长保证,“我不会违反**,我不会给你和南方的脸上抹黑!”
在这期间,吴杏儿发现了尚子真与小闵的蛛丝马迹。据细心观察,小闵是深深爱上了尚子真,那眼神、那笑声,只要尚子真在场,她就会有非凡的表现。她的穿着一天比一天靓丽,原先她不化妆的,但如今出现在尚子真的写字间里,那娥眉是细心地描过,那红唇是柔柔地抹过;那笑声,是为尚子真随便一句不值得笑的话;那眼神,如胶水涂过一样,经常粘在尚子真身上就不动窝。
女为悦己者容,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那么尚子真呢,是否对小闵也一往情深、非她莫娶呢?
这件事还没弄明白,西历圣诞节和农历春节就先后过了,紧接着,二月份的西俗”情人节”又姗姗来到。
就在这一天,吴杏儿遇到了她的忧伤,但往另一方面想,这何尝不是一个黑暗的结束,一份光明的开始呢?
自从联合调查组为三亚那块土地的买卖查过她与裘有劲的关系后,她与裘有劲已有五个月没有见面了。有过两三次电话联系,裘有劲都匆勿说句“很忙”。但既然今天是情人节,他肯定会想起她,两人会有一次共进烛光晚餐的安排,然后悄悄到某个度假村,开放一下禁锢已久的**生活。
似乎国外某医学权威说过,长期缺少性生活的成年男女,会患上一系列生理和心理方面的毛病。吴杏儿倒不怕得什么“性那个生活缺乏综合症”,她只是有点认死理,或者像钟洁经常笑骂她的“活得他母的太认真”,她觉得既然与裘有劲的关系是既成事实,她就为他担了一份情感和道义上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