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枯坐窗边欣赏秦淮河的夜景,起初看那画舫往来流光溢彩,丝竹之声悠扬动听,只觉津津有味;可到了月上中天,整个金陵城笼罩在一层朦胧的月色之下,外面喝酒行令的呼声和女子的咯咯娇笑远远传到耳中,他就有些无聊起来,其他书友正常看:。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梳着双丫髻的小婢女探头探脑的,看见秦林就朝他甜甜的一笑:“秦公子吗?我家小姐请您上楼谈谈,我们有好吃的桔饼、炒年糕和蜂蜜打糕哦。”
这小婢女只有十来岁,模样十分俏皮,秦林被她逗得哈哈直笑,把她脑袋轻轻一拍:“金樱姬吗?嗯,就冲着好吃的蜂蜜打糕,我也得拜会拜会你家小姐了。”
金樱姬已是天香阁的头牌清倌人,一曲伽倻琴名动秦淮,色艺双绝,又是新鲜神秘的高丽美女,因此艳名高炽,多少王孙公子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河房上搂着妓女调笑的客人,开始看见秦林独自一人走进雅间,嗣后老鸨鲁翠花并没安排一个姑娘进去,都笑他是个雏儿,连青楼里的规矩懂不懂;待看见常在金樱姬身边的那名小婢去找了他,才觉得有点意思。
这会儿见小婢女引着他出来,径直下楼往金樱姬居住的小楼去了,众客人全都张口结舌:那位高丽美女性子可傲得很哪,一直是卖艺不卖身,多少王孙公子捧着大把银子,等闲也见不到她一面,现在这位老兄是什么人,金樱姬竟然派了婢女来邀请他?
直到秦林的身影转过一丛湘妃竹,看不见了,客人们才如梦初醒的拍着大腿:看来是这小子拔得头筹了,真正艳福不浅呐!金樱姬那间小屋,可从来没有谁能进去过呢,其他书友正常看:。
那一大丛湘妃竹后面,就是金樱姬单独居住的小屋。
这座小屋是朝鲜样式,地上铺着榻榻米,正中间摆着一只矮矮的小方桌,果然有桔饼、打糕等物,墙角陈设有高丽青瓷的花瓶,稀稀疏疏的插着鲜花,墙上挂着的画风格也与中原迥异。
金樱姬跪坐在小方桌旁边,她穿着雪白的高丽样式丝棉袍,宽敞的领口露出一截粉颈,欺霜赛雪。
见秦林到来,她站起来相迎,眼波就像秦淮河水一样迷离,清脆的声音则比最高明的丝竹还有动听,轻轻柔柔的道:
“公子来了。”
这位高丽美人眼波幽怨迷离,声音如泣如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已把她的寂寞和思念表露无遗。
秦林干笑两声:“不知在下何德何能,可得美人青目?多少王孙公子想千金买一笑而不可得,在下一介武夫……”
秦林说不下去了,因为金樱姬的手指已温柔的按在了他的唇上。
这位高丽美女身材瘦削,手指分外修长,白皙的肌肤下隐约透出血管的淡青色,似乎晶莹剔透一般,而她指尖的温度冰冰凉凉,神情又那么的楚楚可怜,便是秦林也忍不住心跳稍快。
金樱姬秀眉含颦,眼带波光,幽怨婉转的看了看秦林:“高山流水、知音难觅,秦公子既能听琴音而辨心声,奴家又如何不能做巨眼识英雄的张出尘、梁红玉?”
这就是明明要把终身相托了,换成别人固然求之不得,秦林却没那么容易动摇心神,轻轻把她的手指拨开,“小姐想做张出尘、梁红玉,在下却并非李卫公、韩蕲王呢!”
金樱姬眼珠一转,掩口吃吃的笑:“秦兄不做李卫公、韩蕲王,难不成还要学赵大、李二、刘三?”
咳咳——秦林被呛到了,赵匡胤是家里老大,李世民在兄弟中排第二,刘邦则行三,呃……
“蛮夷无知!”秦林撇撇嘴,转到墙边借着欣赏那幅画掩饰尴尬。
画面上是一处海港,岸上有许多中国式样的房屋,码头排列的船只整整齐齐,直刺青天的桅杆像森林一样,红日东升,海浪汹涌,旌旗迎风招展,这些船只虽未出港,已有乘长风破万里浪的气概。
船上、岸边有许许多多的水手,其中不少中华衣冠,也有穿高丽、日本服装的,最大那艘船甲板上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国人穿着绯袍玉带,头上打着金顶五檐黄伞,众多待卫皆金甲银盔,有许多戴斗笠穿高丽袍的朝鲜人和许多穿和服踩木屐的日本武士朝着上面跪拜,那中国人大马金刀的坐着,威风凛凛,有枭雄睥睨之态。
画上题着“五峰先生踏波蹈海图”,落款是“织田上总介顿首百拜”,这织田上总介的名字分明就是个日本人,但五峰先生是谁,秦林就不知道了。
金樱姬见秦林注意那幅画,不禁有些吃惊:“怎么,公子对书画也甚为精通吗?奴家这画儿是东洋人的风俗画,想必不入中原方家法眼。”
秦林挠头笑笑,“其实我就是看看画的内容,这东洋画的好坏,却看不出来——不过画上这中国人能让许多高丽人、日本人朝着他磕头,定是位了不起的豪杰。”
金樱姬闻言眉梢带喜,欲言又止。
秦林突然想到和白莲教勾结的那些倭寇,心想何不向这金樱姬打听消息?便问道:“对了,姑娘既然从朝鲜来,想是走的海路?戚大帅平倭十余年,现在这海上还有倭寇吗?”
金樱姬眨眨眼睛:“公子说笑了,现在哪儿还有倭寇?就宁波一带也只是在中国和日本之间走私的商人,那海贸有数倍的利益,何必为寇……对了,公子请坐下,如此清风明月,便陪奴家小酌一杯以酬知己吧,书迷们还喜欢看:。”
那小婢出去,不一会儿天香阁的老鸨鲁翠花就亲自端了酒菜送过来,朝着秦林笑得分外谄媚,放下就把小婢带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
对鲁翠花的谄媚态度,秦林一开始就有些诧异,但也没想太多,这天香阁是致仕的南京礼部尚书秦鸣雷的产业,还能有什么古怪?
酒是醇厚绵长的高丽清酒,肴馔则是江南的精致菜品,胭脂红的绯羊肉、雪雪白的蒸江鱼、黄亮亮的果木烤鸭,还有一碗喷香扑鼻的火腿冬笋汤。
秦林有心要问海外见闻,金樱姬则问一答十,两人相谈甚欢。
金樱姬把高丽清酒不停的劝,秦淮河上清风徐来,明月皎洁如玉盘,又有美人相伴,秦林一时兴起,酒到杯干,不知不觉已喝了七八杯下肚。
高丽清酒的度数偏低,用的杯子也不大,秦林自觉没有什么问题,不料坐了一会儿,脑中晕晕乎乎的感觉就上来了,心脏咚咚的跳,太阳穴有些发胀。
秦林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高丽酒后劲儿特别大,倒也没往别处想,可再坐得一小会儿,小腹处忽然升起一团热气,心脏每跳动一下,那团热气就变大变热,温度越来越高……
秦林面色赤红,眼睛里渐渐起了血丝,身体像发烧一样变得火烫,小腹处滞涨无比,似乎有一股精力不得不发泄,看着金樱姬的眼神也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欲念。
金樱姬笑笑,在秦林爆发之前起身把墙上挂的画儿卷起来,收进了橱柜中,然后温温热热的坐到了秦林身边,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炙热,娇躯微微一颤,但仍然依偎过去,将臻首一偏,靠在他的肩头。
秦林苦苦压抑着欲念,知道这金樱姬没安好心,便咬着牙强忍,憋得满脸通红,额头青筋暴起,书迷们还喜欢看:。
“你、你搞什么?你给我下药?”秦林怒斥着,伸手把金樱姬推开。
“奴家可没下药,刚才公子喝的是天香阁的秘制百花回春酒呢,”金樱姬吃吃的笑着又贴了上来,满头青丝在秦林胸前轻轻磨蹭。
那秘制百花回春酒是给那些浪荡公子哥预备的,哪怕是条鼻涕虫,喝了也能成金刚杵,饮下之后如不几时发泄,会全身火烫、小腹奇胀无比,甚至神志迷乱。
此时金樱姬依偎到秦林怀中,只见她容貌秀丽清婉,月光斜照更增三分迷人之色,身材虽然消瘦,却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雪白的脸蛋带上了几分酒后的嫣红,柔若无骨的斜倚在秦林胸口,瓜子脸上烟波迷离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水雾,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越是这种柔弱、楚楚可怜的样子,越能激起男性心底某些压抑着的东西,秦林渐渐有些把持不住了,左手推拒着金樱姬,右手却不由自主的抚上了她纤弱而娇嫩的脊背。
金樱姬咬着嘴唇,凑到秦林耳朵边,伸出丁香小舌轻轻一舔。
秦林只觉心头一团火焰轰的一下就被引燃了,再也把持不住,将金樱姬横抱着放在腿上,咬牙切齿的发出了最后警告:“这可是你自找的,等会受不了,莫怪我霸王硬上弓!”
金樱姬小嘴一嘟,眨了眨含着水雾的眼睛,盈盈欲泣的道:“奴家是第一次,还望公子怜惜。”
秦林心跳已如擂鼓一般,神智也渐渐模糊,再也顾不得许多,伸手就把金樱姬那件高丽裙子的领口扯开,毫不客气的握住了嫩滑可爱的胸乳。
被秦林大力抓痛,金樱姬低低的呼了一声,却没有躲开,反而挺起了胸膛,任君采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