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风自然不会解释说是故意放走的妖姬,甚至那一颗四灵丹也是在他掩护下,妖姬才能旁若无人的盗走;妖姬跟他功夫本就是在伯仲之间,就算是他真的不想放过妖姬,妖姬想要离开,他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的。
无论是哪一种解释,都不是现在的柳随风可以说出口的。
只不过柳随风此刻的这一招反客为主实在是高明,一下子抓住了魏江轩的要害。
说破大天,其他的目的也都是顺带的,今夜来这里最重要的时候就是拿到四灵丹,好回去救他的外甥一命。
柳随风的手中的扇子别人不知道其中的门道,但是跟其有过一场大战的魏江轩又如何不知道。
扇子只是伪装,他的剑就在扇子中藏匿着。
“宝剑藏锋。”
这是柳随风宝剑的名字,出自天下第一巧匠之手,柳随风原本只是一把缠身的软剑,不过当日金陵城跟魏江轩与姜立的一场大战,先是受到了魏江轩寒心鉴的一击,被冰冻的十分的坚硬,紧接着受到了姜立的了一计将军令,却是被当场击断。
这兵器爆炸的碎片却是对消耗不小的三人造成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南明的皇帝这才出面阻止三人继续争斗下去。
却不知道这柳随风从哪里认识到了这天下第一巧匠,也不知道柳随风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借助姜立的熔金落日将软剑的碎片炼化成为铁水,重新铸造之后,将软剑装入了最中间的扇骨之中,变得更软,更细,更加的诡异!
“哼!”已经将陆千钧控制住的姜立,却是冷哼了一声,对着陆长风说道:“你夜袭率领洞庭三院子弟夜袭锦衣卫指挥使与当朝千岁,势同谋反,罪不可赦,你要有何话说?”
“成王败寇,技不如人。”陆千钧看着姜立说道:“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要杀要剐痛快的下手,不过就算是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你我之间你才是最大的输家,我不仅得到了婼熙的人,更加得到了婼熙的心,而你姜立除了一个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你记着,我的今日,一定是你将来的明日!”
“动手吧!”陆千钧大喝了一声。
“那就成全你!”姜立也是杀伐果断之人,对着陆千钧兜头就是一下子。
“咔嚓!”
一颗大好的头颅在自己的面前四分五裂,宁尘忍不住回过身去,他确实没有想到姜立竟然还有如此暴戾的一面。
或者说,他是从来没有见到过......
“公子还是有些年轻了。”一边的白鸽轻轻的拍了拍宁尘的后背,心中暗暗的想到。
姜立杀人不眨眼,并没有人感到奇怪。
只是宁尘当时年幼,姜立自然不会在宁尘的身边做这样的事情;好不容易等到宁尘长大了,又被送到了剑阁之中,更加没能接触到姜立杀伐之下的样子。
“公子,你要记住,对于敌人就要下手狠。”白鸽在宁尘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这道理,宁尘自然也知道,要不然刚才也不会看到那个假冒的陆长风便直接追了出去。
想到这里,宁尘暗暗的一叹,这陆长风却是成了他的心腹大患。
陆长风不敢对姜立出手,但是自己在他的心中恐怕还真的是个软柿子,与其让陆长风找到自己报复,倒不如将自己一开始的思想彻底的贯彻下去,自己首先找到陆长风,斩草除根!
“白叔可是看到了小侄的一举一动么?”宁尘对着白鸽问道。
“嗯。”白鸽略微点点头,接着说道:”刚才做的非常对,就算是你不出手,我也不会放过他。“
“可是白叔。”宁尘顿了顿,接着说道:“他不是真正的陆长风。”
“不是?”白鸽听到此言微微的一愣,眉间也是渐渐的带上了一丝愁容,接着说道:“怎么可能?”
“他不认识我现在的样子。”宁尘也是带些许些无奈,将刚才的发生的事情向着白鸽从头到尾的解释了一边。
“这件事现在可是棘手了。”白鸽轻轻的锤了锤自己的掌心,看着宁尘说道:“若不是公子当日突然失踪,让我将大部分力量都派出去寻你,也不会给他们这个空档!”
“这样看来,陆千钧恐怕早就知道今夜的事情不能善了,那个老狐狸听到当日在洞庭湖边消息,便已经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所以将计就计让他的儿子陆长风先逃命去了。”白鸽是锦衣卫性情报部门的首脑,很多消息他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司空显是义父买通的么?”嬴泉听到白鸽此言下意识的问道。
“不是。”白鸽微微的摇摇头,接着说道:“其实当日的陆长风并不知道的他要等的的司空显,只知道是一个手带黄玉的扳指的,看到那一具尸体的时候,便以为是他的等人的死了。若不是后来司空显死在了公子的手里,那一刻就连我也认死的人是司空显。”
“指挥使现在也想要知道究竟是谁买通了司空显陷害陆千钧的。”白鸽看着宁尘说道:“你以为司空显若是指挥使买通的,会让你落入那样的险境么?别人不知道,不代表我也不知道,那一副暴雨梨花针可不是出自我锦衣卫的东西,更不是指挥使交给公子的吧。”
“说的也是。”宁尘闻言点点头,无论如何姜立总不会故意害他才是。
“如此一来,不是义父,更不可能是陆千钧自己害自己了,那么是不是只有魏江轩可以说的通了呢?”宁尘顿了顿,再次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魏江轩,这个人的城府太深了,比姜立的霸道,更多的是阴柔,更却切的说是阴毒!
“我怀疑魏江轩一开始也是这样的想的。”白鸽并不认同宁尘的看法,接着说道:“这件事不是他做的,更不可能是已经死在姜立手下的陆千钧做的,那么只有指挥使大人了。”
“你是说他们两个在互相怀疑?”宁尘微微的一惊,但是场上的情况怎么看也是二人处在联手的状态了啊。
“应该是从相互怀疑,一直到此刻的相互信任。”白鸽的目光之中带着许些深邃,看着宁尘说道:“虽然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是指挥使与魏江轩何等的人物,咱们都能看破的事情,他们两个又岂能被蒙蔽!”
“当把所有的选项排除完毕之后,剩下的那一个无论是多么的不可思议,也是事实了。”白鸽轻轻的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