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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众人的质问,赵宗武心中的怒火腾然而起。
姥姥!
小爷在这拼死拼活寻得的消息,那车马明明不止眼前这些,自己已经在这里做了包票,可这一个个的熊样!
首先想到的不是解决问题,这首先想到的却是推脱。
倘若推脱就能将所有问题解决的话,那自己这没事就推脱可好?
“不可能有密道?那你们一个个睁大眼睛都给我看清楚了,这杂乱无序的碎石如何解释?这些是眼前这十余辆马车所能有的存在吗?”
事已至此,赵宗武已不再想其他,既然想硬刚,那便打脸之!
李贵听到这,当即便带有几分笑意回道:“赵知事见笑了,谁能确保这府中之人不是倒转马车而成的。”
先前因赵宗武当众打脸,使得李贵原有吏位被干掉,但又因钱主簿向参政高邦佐求情,使得最终李贵平调工房任司吏目。
虽说从府衙最有油水的属衙调到了最戳的属衙,但如果说没了这位,那他李贵会过得生不如死!
昔日的仇敌、政敌,想要背后搞鬼那简直太过轻松!
看着李贵那带有痞样的脸,赵宗武便怒极而笑:“哈哈!好像说的李司吏亲自掌过一样!”
先前存在的马车绝对不可能从别处转移,在这许府中必定存有密道,若在这耽误过多的时间,那最后必然会给敌人造就逃脱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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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斥完李贵,赵宗武猛然转身朝王化贞躬身讲道:“巡抚大人,卑职愿用知事一职担保,倘若这府中不存在密道,那卑职愿请辞入狱!”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即便王化贞因未见所讲车马群而恼怒,但此时他也必须应下赵宗武的请求,毕竟之前未和参政、参议他们商讨便派兵来了。
这事儿要是没办好,那他脸上也不好看的。
王化贞冷着脸,语气中带有几分不善的讲道:“既然你如此坚定,那好,那本抚便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倘若没有那你便入狱等罪吧!”
作为辽东巡抚,虽说王化贞先前比较看好赵宗武,但看好并不代表他会义无反顾的保赵宗武,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二者的关系仅相当于赏识阶段。
在大明想保持牢靠的关系,无非是天地亲君师。
这五种关系不管你违背了哪一种,那余生想混下去已然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肯隐居埋名平淡度过一生。
当然想成就这五种关系,除了前四种是必然存在,在师道一途上,更多时候是师择徒,而非徒择师。
为此先前王化贞的好感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淡化,也会因二人接触,王化贞觉得所想未定,也会出现变化。
对于王化贞态度的转变,赵宗武心中并没有多想,毕竟二人从一开始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再者说王化贞性格强势,也非必须追随的存在。
“是,巡抚大人!”因此在听完王化贞所讲后,赵宗武当即就回道,紧接着便又讲道:“请巡抚大人下令,以第四进宅院为核心,向左右两进宅院进行排查!”
王化贞道:“江朝栋,按赵知事所讲行事!派兵对上述位置进行排查!”
“是,巡抚大人!”一旁待着的江朝栋听后,当即躬身讲道。
一时,本平静的许府再次嘈杂起来。
既然王化贞已决定暴露自己,那接下来赵宗武就完全没必要再藏锋,现在自己还不知道藏在暗处的敌人有谁。
这许府内的人想将数量庞大且载重很大的马车引走,但凡是出府入城转移,那必然会引起注意,现在又是宵禁期间,除非这背后保护许府的是王化贞,否则这广宁没人能办到!
现如今能确定的是,王化贞不可能是这许府及其背后势力的保护伞,那结果只可能有一种。
府中修建有密道,但从现有景观并不能看出,可此时他们转移马车必定处惊慌失措的状态,车辙印必然能带来指引!
想通这一点,赵宗武知道该怎么办了。
也不管在场其他人是怎么想的,赵宗武夺过身边官兵的火把,眼神中带有审视的观察脚下碎石变化。
碎石铺地,虽说不清楚许府为何这般行事,但既然他们这么做,那肯定有他们的道理在里面!
越过一个个看似专注,实则混样子的官兵,赵宗武很快就从眼前的碎石中发现了不对劲!
在进入许府暗查时,这马车中所存多数是私盐,小半是铁料,在形状大小相同的情况下,其重必有不同。
眼前保留的是装有杂物的马车,所以车辙印是最轻的,但多数在碎石上的车辙印虽被打扫,可依旧存有重车辙印的迹象。
寻着院落纷杂的车辙印,尽管有数处皆是汇聚点,但赵宗武敏锐的能察觉到这就是伪装而已,被扫去的迹象让他很快便朝着第三进院落走去。
在三进院落中存在的有数处假山群,其风格同苏杭园林很像,看着眼前这不大的假山群,赵宗武心中是说不出的古怪。
单从眼前这假山来看,这根本就不可能塞下一辆马车,但是车辙印的轨迹汇总到此处,那必然马车就是从这里消失的。
已查探过一遍的官兵,所报之意是此处并无任何异常,当众人跟着赵宗武来到这里时,那议论已响作一团。
“这姓赵的为什么来这里?”
“他该不会是觉得找不到,就在这里故弄玄虚吧!”
排查期间赵宗武的精神高度集中,生怕会漏掉任何线索,而就在他想排查暗架于假山群中的草丛,余光却发现钱主簿变得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