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怎么能出山重振朝堂……”
殿内寂静良久,可郑贵妃仍强撑着心中的震撼,努力让自己变得平静,脸上带着笑意讲道。
虽出面指出了赵宗武、张维贤他们联合出山的不妥,但是这指责的底气,却显得那么的不足呢?
“哦?”只见赵宗武这脸上带着笑意,缓步而行,看向郑贵妃讲道:“听郑贵妃之言,让妇人干政就是对的?”
既然已经阐明了自己的态度,更向朝中大臣讲明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从此刻开始就没了礼貌,因为这退半步就是万劫不复!
郑贵妃听到此话被噎得难受至极,但是旋即又讲道:“本宫从没想过要干政,定国公这说的是李康妃吧!”
嚯。
到底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都到了这个时候,还看不清楚当前的局势,原本这四位国公联合出山,就已经代表着最强大的势力了。
你在这个时候不想着联合身边的竞争对手,去把这个最强悍的势力给率先解决掉,反用其言猛踹本就不强大的自身。
郑贵妃此话一出,直接就把李康妃彻底打了下去,根本就不需要赵宗武、张维贤他们再多讲什么。
但是郑贵妃就没意识到这一点。
“本宫只是暂代远在洛阳的福王陈述,正如定国公方才讲的那样,当前大明朝纲混乱,福王作为大行皇帝的皇叔父,有责任也有义务,帮助其子嗣梳理则混乱的朝纲!”郑贵妃越说越觉得自己在理,接着就继续讲道:“再者说福王乃神宗子嗣,不管是从哪一条论述,都有资格回归京城,协助新皇重振朝纲。”
讲到这里,郑贵妃这脸上带着几分亢奋,内心深处更是夸奖着自己,看来本宫这还是很能说的,条理清楚。
只是郑贵妃此言讲出,却让游弋在朝堂的老油条心中暗道:坏了!这下彻底坏了!
不仅把李康妃给踹掉了,郑贵妃这还玩了个自爆。
这不,老油条们还都在想着怎么回话时,张维贤的脸上带着微笑,道:“郑贵妃要是这般说,那老臣就要多说几句了。
自大明立国算起,就从没有过藩王就藩后,无诏,无特事,离开藩地入京的,如果藩王无故离开藩地入京,那可就不仅仅是夺爵论罪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再者说我大明何时有过藩王摄政的先例?
就以祖制来说,国公协助皇上重振朝纲还是存在过得,在场大臣都是饱读圣贤书的大明精英,这里老臣就不一一举例了。
不过郑贵妃有一点说的没错,后宫干政本就是不好的存在,因此郑贵妃能深明大义的指出李康妃之错,老臣还要向郑贵妃行礼!”
这姜还是老的辣啊,仅仅这一席话直接当众否掉了李康妃,郑贵妃她们的意图,甚至于让跋扈的李康妃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说啥?
她还能说啥?
难不成撕破脸说,张维贤你个老贼!
七年前就是因为你,老娘才没有获得这至高无上的权力的!
现在又是因为你,让老娘几经沉浮,甚至于像死太监卑躬屈膝的获取,那一丝丝好过的感觉。
经历了七年的冷落之后,李康妃当真是没什么说的了……
魏忠贤站在旁边,只觉得是头晕目眩,他从没想过局势会这般演变,更没想到赵宗武他们居然会表现的这般强劲。
如果说这个时候不能止住赵宗武他们的势头,那么接下来根本就没他的什么事情了,在外廷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培植了强大的势力,如果魏忠贤现在还不清楚,赵宗武他们想要什么的话,那他这位被封为九千岁的权阉就真的白当了。
反过来还是那么一句话,真让赵宗武他们得到了权柄,还会有魏忠贤什么事情呢?
本身权力就那么大,原本魏忠贤就是依附在天启皇帝麾下独享这份权柄,可现在可以依仗的天启皇帝死了,这四位国公爷一旦得手,恐不会有人在希望他们之外,还存在着一个极具威胁的人分权。
于是在魏忠贤的示意下,作为大明内阁的大学士,黄立极站出来了,“英国公您讲的确实没错,但出现那样的情况都是在大明最危急的关口,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现在的大明可远没有到那种境界上。”
黄立极这话讲得有些片面,找的都是对己方最有利的客观因素,但是既然你想找这样的客观因素,那么赵宗武他们也愿意奉陪到底啊!
赵宗武笑道:“黄大人这话说的,本公就要指导一二了。且不说远在辽东的建奴之患,单提你们方才在这殿内讲的,陕甘之患,各地灾荒不断,再加上草原近些年也寇边不断,这等情况下,登基称帝的皇上又尚处幼儿,这种情况下如果稍不留意就会出现意外发生,我等身为大明肱骨!
每一位国公爷的确立,那背后都代表着为大明抛头颅洒热血的付出过,本公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谁能想我等这般敬爱大明!!!”
既然是要得到最高权柄,那么冠冕堂皇的话必须要讲清楚,对待这些不要脸的文官,那必须怼到一点情面都不留。
如果说权贵之间还存在矛盾,只要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那么一切都是能够用利益去填平的。
这也是为什么徐希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所在,因为他得到了他难以想象的金钱利益,所以就暂时让他放弃了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