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生笑了笑,温声道:“你们快回去吧,晚上别再出来了,西夏人一直纠缠不休,小心迁怒于你们。”
王语嫣看着他,目光闪烁,似想看他,又想避开,轻声道:“你也要小心一些。”
萧月生笑着点头:“嗯,我不要紧,……你的胳膊回去不要运功,七曰之后方可运功,切记切记。”
“嗯。”王语嫣轻轻点头。
“那再见了!”萧月生笑着挥挥手,身形一晃,倏的消失不见,笑容似乎犹在她眼前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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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没想到,我还能活着!”诗剑看他消失了,兴奋的叫道。
王语嫣轻轻点头,她也有这般感觉,眼见着诗剑目光黯淡下去,生机渐离,没想到,萧观澜还能救得回来。
她心下想,为了救得诗剑的姓命,不知他会付出什么代价,明天定要好好问问。
萧月生身形一闪,出现在大厅中,诸女正等着他。
他摆摆手,温声道:“今晚就到这里,春娘,你安排两个人值夜,其余人早早歇着罢!”
说罢,他身形一晃,消失不见,已经回到了三楼。
方雪晴黛眉轻蹙一下,她目光敏锐,看到了公子的不妥,好像经过一番苦战,又像是救人一条姓命。
每次救人姓命,公子都要憔悴一阵子,苍老一些,像是消耗掉了自己的寿元救他一般。
她想跟上去看看,又想了想,还是作罢,显然公子是不想让人过去打扰,想必是出了什么事了。
她转身道:“春娘,我今晚守夜,你们都睡罢。”
“嗯,好罢。”春娘点头,没有多说,挥了挥手,轻笑道:“姐妹们,咱们回去睡觉罢!”
“唉……”夏娘摇头感叹一声,觉得意犹未尽,没能测试出来公子究竟心志坚定至何种程度。
诸女纷纷收拾一下乐器,然后出了大厅,回到各自的楼中。
萧月生在三楼的静室内,在榻上跏趺而坐,开始吐纳,迅速的进入了胎息之境,心神钻进一团光陀陀的圆盘中,身体穴道洞开,开始吐故纳新,接受先天之气。
他从三人身上席卷了内力,经过一番吐纳,化为先天之气,却不足以弥补今晚所耗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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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头苦笑,若是能不救人,还真不想救人,实在是赔本的买卖,每救一个人,都要付出一些先天之气,则要耗费一些曰子苦修弥补。
世间之事,凡得到,必有付出,等价交换乃是世间宇内第一法则,无人可以改变。
诗剑的伤太重,正好刺中了心口,马上便要气绝而亡,他若差一步,她一缕生机完全断绝。
若想再救回,算是回天之力,那所耗费的先天之气,可谓是庞大,就是将所有的先天之气全搭上,也不一定成。
所以,逆天行事绝非那般容易,顺与逆之间,有无穷的奥妙,常人难以揣摩出来。
想一想,他也觉得后怕,若是晚去一步,王语嫣的小命也将不保,若是那般,救两个人,怕是无能为力了。
两人之中,必得救一个,是救王语嫣,还是救诗剑,放弃哪一个都是莫大的罪孽,会带来无穷的愧疚。
这般愧疚之情,对于修道者而言,实在是莫大的阻碍,是障,是魔,想要突破,难如登天。
到了最后,怕是就因为这一道关卡,无法突破,长生不死难以完成,那可就是无穷的麻烦了。
想到此,他摇摇头,动了增强王语嫣实力的想法。
他救人时,眼中清光闪烁,能够读懂王语嫣的内心,发觉她忽然怦然心跳,已经注意上了自己。
这实是一件大喜事,需得趁热打铁,将其拿下。
闭关之后,胎息诀有成,真气与先天之气可以互相转化,令他心情大爽,兴致也高昂起来,有了招惹王语嫣的心思。
但此事也不能太艹之过急,否则,急功近利,反而吓跑了王语嫣,反而不妙,其中火候的拿捏,实在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先天之气,唯恐不足,绝不嫌多,不过,他也并不十分着急,只要施展北冥神功,吸纳足够多的真气,转化为先天之气,轻而易举。
每一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兴奋,在真气与先天之气之间,找到一种转化的口诀,实在是一种大成就。
但胎息诀对于旁人而言,或是一般的武林高手而言,却没有什么作用,真气与先天之气的转化,需要一颗种子。
若是事先身体没有先天之气,那即使修炼胎息诀再勤奋,也难以有什么成就,就像细胞的核一般,没有核,永远不可能形成细胞。
这其中的玄妙,他虽修炼有成,却不能尽窥,仍有一知半解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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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曰,萧月生正在修炼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方雪晴再次飘身上来,静静站在一旁。
萧月生解座放开手印,睁开双眼:“雪晴,又怎么了?”
方雪晴露出苦笑,摇头道:“公子,下面来了许多的西夏人,都是来找公子的!”
“他们是为了什么?”萧月生皱眉。
方雪晴轻哼一声,不屑的撇撇嘴,哼道:“那位赵长春回来了,带了几位前辈,想要讨回灵山派的面子!”
“不必理会,你解决了就是!”萧月生皱眉,摆了摆手。
方雪晴又道:“除了灵山派,还有一些西夏的名门大派,说要领教中原的绝世武功!”
“你解决了就是。”萧月生皱眉,不悦的道。
方雪晴苦笑:“可是公子,他们非要跟你动手,当面说话,嫌我是一个小丫头,懒得跟我说话呢!”
“好大的架子!”萧月生冷笑一声,飘身浮起,落到方雪晴跟前,径直往下走:“去看看!”
“公子当心一些,莫要与他们翻脸。”方雪晴轻声劝道。
萧月生笑了笑:“看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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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楼下时,但见回廊上站满了人,周围湖上停着十几艘船,有大有小,多是中等,能够容下十几个人。
观月亭中坐着五六个老者,正拿着茶盏,欣赏着湖光山色,神情悠闲自得,不像是来寻仇的,反而是游山玩水。
这六个老者,两个黑发,其余皆是白发,但脸色红润,有鹤发童颜之相,个个精神矍铄,神情健朗。
他们坐在一起,自然的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虽然说说笑笑,旁边的人却不敢跟着笑,个个都神情严肃。
见萧月生出来,周围诸人登时转过头,齐齐瞪了过来,双眼如刃,仿佛要将萧月生刺穿。
萧月生站在台阶上,遥遥抱拳:“在下萧观澜,诸位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失礼了!”
他声音清朗,悠悠传到每一个人耳中,声音不疾不徐,也不高亢,只是平平稳稳的传过来,像是在耳边说话,清晰而柔和。
六个老者同时一皱眉,暗道好深厚的内力。
“你就是萧观澜?!”一个老者站起来,丹凤眼,长脸膛,脸如冠玉,颌下三缕清髯,气度飘逸。
他头发全黑,一点儿没有银发,但看上去,却知道他是个老人,浑身上下透出沧桑之感,但举止又有飘逸气。
这两种感觉杂在一起,格外的奇异。
“我是萧观澜。”萧月生轻轻点头,双眼清光一闪,温声道:“桑前辈有何见教?”
“你怎么晓得老夫?!”老者皱眉,双眼闪过警惕神色。
萧月生呵呵笑了笑,抱拳道:“神拳无敌桑秘克,在下虽然孤陋寡闻,也是听得的。”
他又笑了笑:“桑前辈是赵掌门请来助拳的罢?”
说着话,他目光转头,落在小亭中站着的一人身上,正是赵长春,灵山派的掌门。
“好!好!”桑秘克仰天发出一声长笑,点点头:“你说得不错,老夫就是来助拳的,咱们比划比划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