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陆沅,姜展唯又反手使足了力气向伍连扇去,打得伍连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他一吐,吐出来一口鲜血和两颗牙齿。
姜展唯掏出白色绫帕擦了擦手,又把帕子扔在地上,指着伍连骂道,“若你再管不好那个毒妇,我就把你身上的骨头都捏断。”
陆沅尖叫着扑向伍连,哭道,“你们也太欺负人了,先害死了我母亲,现在又来打我和我相公。”
伍连今天本来是想把陆沅带回来跟当大官的岳父和姐夫套关系,却不想这个臭娘们居然敢明目张胆去陷害陆漫。他气得把陆沅推到一边,怒道,“都是因为你……”
反应过来的何承也气得要命,抬腿踹向陆沅,最后脚还是落在了伍连身上,伍连又是一声惨叫。
姜展唯没再管他们,过去拉着陆漫上下左右看了一遍,问道,“怎么样,有事没有?”
陆漫有些吓着了,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见姜展唯问她,感觉肚子没有异常,摇摇头说道,“我没事。”
何承不放心,让她坐去椅子上,给她把了脉,觉得她确实没事才放下心。
这时,陆沅捂着肚子大叫“肚子痛”,陆漫和何承都没管她。那个女人,跟小陈氏和陆老太太一样又坏又毒,她刚才就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想跟陆漫两尸几命。她的贱命,怎么能跟陆漫比。
陆家人也没有那个脸让陆漫姐弟帮着看病。陆放荣气道,“把她抬去她的院子,再去外面请个大夫来给她诊病。”
他本来就恨小陈氏,也不待见这个闺女。陆沅今天这一闹,是彻底把陆放荣惹怒了,他亲眼看到了由小陈氏和陆老太太教出来的姑娘是什么样,太可怕了。
他再转头看看吓得脸色发白的陆畅和陆丰,又是一阵后怕。他在心里盘算着,不仅不能让他们跟老太太多接触,也不能让他们跟抱琴接触。一无所有的抱琴已经卸下了之前的假面罩,若她再挑唆着他们去害漫漫或做别的坏事,这两个儿子就彻底毁了……
陆老太太和陆放明赶紧给姜展唯和陆漫赔礼道歉。
姜展唯说道,“众目睦睦下就这样害人,这个家我们以后还敢来吗?”说完,就想拉着陆漫回家。
陆放荣几人又不停地说着好话。姜展唯三人还是留下吃了晌饭,但没有胃口,基本没吃什么。
饭后,陆漫几人告辞。老太太和陆放明把他们送到二门处,陆放明再一次致歉,之后由陆放荣领着陆畅、陆丰送他们去了外院。
上马车前,陆漫见何承和姜展唯把陆畅兄弟拉在一边说话,便悄声对陆放荣说道,“爹回营里的时候帮我跟张将军带个话,若他的夫人和刘姑娘来京城玩,请她们去东辉院做客。我喜欢她们的磊落和爽朗,特别是刘姑娘,性格好,出身好,贤惠知礼,见识不输男儿。”
说完,就意味深长地看了陆放荣一眼。
陆沅闹了这一出,让陆漫更加迫切地想让陆放荣能娶个好点的女人。她跟这个家的关系断不了,就必须得让这个家正常。他们偶尔回一次家,也不会这么胆战心惊。
陆放荣听出了陆漫的言外之意,不由老脸一红。张将军曾经暗示过他,但陆放荣装糊涂,没接茬。他知道自己永远错过了明珠,也知道为了儿子和这个家,应该再娶个女人。
可是,他不敢再娶。他觉得自己和他老娘看人的眼光太差,把世上最好的女人撵走了,却要了两个最不堪和恶毒的女人。若他再看走了眼,娶个不好的女人进门,就更糟了。
听闺女的意思是,刘姑娘不错?
他充分相信这个闺女的聪慧。而且,若闺女喜欢当家主母了,他跟闺女和承儿的关系也能更进一步。现在老太太一见面就说他的亲事,他真怕她哪天不经过自己允许就给他定亲。有了不堪的母亲,教出来的孩子也大多不堪……
他搓了搓手,笑道,“好,我会跟张将军说。”又道,“漫漫,爹对不起你,今天看到这一幕,爹也更加知道了小陈氏曾经的恶毒,过去让你受苦了……呃,有些事,容爹再想想。”
姜展唯没有骑马,钻进了陆漫的马车。
本来何承也想坐车跟姐姐说说话,但看到姜展唯冲他一瞪眼,只得气鼓鼓地反身骑上马背。
马车上,姜展唯把陆漫拥进怀里,两只大手捂着两只冰凉的小手,问道,“吓着了?”
陆漫承认道,“嗯,有点。”想到姜展唯居然亲手打了陆沅,还是扯她的头发,这位爷的许多地方还是很像老驸马嘛。
她又抿嘴笑道,“谢谢三爷。”
姜展唯有些脸红,说道,“本来我是想一脚踢死那个贱人,可她肚子里的孩子无罪。想打她的脸又膈应,就只得扯头发了。”
他的话又逗得陆漫一阵咯咯呼的娇笑。
姜展唯还有些后怕,嘱咐道,“以后,你只要出门做客,不仅要带护卫,还必须把新荷带在身边。”
回到东辉院后,陆漫上床歇息,她一直睡到华灯初上才起来。
几个孩子都留在鹤鸣堂没回来,只有姜展唯夫妇和何承三人在家吃晚饭。
听回来的姜展魁和姜玖说,今天姜凌带着一家人回来了,而且她又怀孕了。她的二闺女玢姐儿去欺负大房庶女姜珍,姜悦看不下去,过去把比她大了近两岁的玢姐儿打得大哭。
姜凌骂了姜悦,说她是庶子之女没有家教。老驸马又不高兴了,大骂姜凌,还撵她回家,姜凌都气哭了……
陆漫暗叹,孩子们的世界本来很单纯,只是大人一参与进去就复杂了。
大年初三在家清清静静歇息了一天,初四陆漫就要带着一家人同何承一起欢欢喜喜“回娘家”。她有些日子没看见何氏了,还真想得慌。
等她把自己和姜展唯拾掇好了,何承和孩子们也穿得漂漂亮亮来到上房,突然有人来报,说去秦州的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