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的主人公毕竟还是曲幸儿曲小姐。所以先说这边。
曲幸儿与陆文七告别的伤感,大概只维持到上班前而已。因为到了办公室,她就听说元旦聚餐的事。
其实这说法也不准确。应该是早就隐约知道,只是过了圣诞,确定通知才下来。同事之间也就又聊起这话题,都显得很兴奋。尤其是曲幸儿她们几个小姑娘,毕竟刚参加工作不久,第一次经历,新鲜就不必说了,还有在幻想些有的没的。
比如公司全体聚餐,会不会见到那些平常只听过名字,看过照片的大领导呀;某某单身贵族是不是有机会可以亲近之类的。那些少女漫画小说,或者只是遐想的东西统统跑了出来。
张岚挨着个半开玩笑地打击她们,她们也不以为意,反而说得更兴奋,叽叽喳喳地得空就凑在一起交换意见。
曲幸儿也被拉着说了不少这些事情,她嘴上没有当回事,心里面却难免有些涟漪。
想起了昨晚的秦月,想起了陆文七问自己的话。
她也问自己,你喜欢秦月吗?可是就算喜欢又怎么样呢?那只是上司而已,条件这么好的男人,追求的女人一定不少,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可是就算再怎么对自己摆现实,懵懂的心哪有那么好控制。
恍惚地过了一天,到了第二天中午。其他人仍然兴致不减,她也仍难免纠结。午餐的时候又围在一起说这些东西的时候,一个采购部的小姑娘跑过来,拽着张岚就喊救命。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慢慢说。”张岚拉过个空座位来,让她先坐下。那小姑娘跑得脸都红了,直喘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还,还不就是过两天聚餐的事,我都快被上面逼死了……”
这小姑娘也算是新人,叫胡笛,不过比她们来的早些,大概年初转正的。只是她进来不是正常招聘,而是走了关系,结果后来年中人事调动,把她弄进来的人明升暗降,被弄走了,小姑娘被撂下之后顶头上司没少暗地里给她使绊。
胡笛长得漂亮,是北方女孩那种有气势的漂亮,大家闺秀的感觉,然而性格并没有很强硬,反而乍一接触有些柔软的感觉。只是处多了,才会知道她骨子里的硬气和倔强。
胡笛跟张岚抱怨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有大家一起的时候,也有私下。她们怎么认识的曲幸儿不知道,但她知道张岚没有把胡笛当做关系户而瞧不起她。
有一些其他人是这样看的,包括在座的。
只是心底里或者彼此都清楚的事情,也绝对不会当面拆穿。所以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关切地看着她,至于关心的是人还是那点八卦,就没人说得清楚了。
扯远了,说回胡笛。
她所在的部门负责联络这次聚餐,安排场地时间等等。每年年终聚会都是重头戏,不但要发奖金,领导也都要出面慰问员工,鼓励总结一番。更何况听说今年公司效益不错,更要把这活动搞得上档次一些。起码要符合公司现在的档次才好。
胡笛于是找了比上一年要更好一些的度假村,两天一夜的行程,虽然离城市不远,却足以让人兴奋。只是不知怎么弄得,她领导去看了,觉得饭菜太差,根本不上档次,也配不上那价格,让她另找地方。
“张姐,你说这不是成心嘛。就算要跟我找别扭,也别趁这当口啊,全公司上下的事儿,就这么瞎弄……”胡笛不满地抱怨,“而且我定金都签了,如果换地方,我可真要卷铺盖走人了,还得欠一屁股债。”
张岚安慰了她两句,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倒是有其他人提议,如果只是饭菜不合适,或许可以和度假村商量,另外找厨师,或者餐厅,不用他们自己的。
胡笛也为难,“多半不行,但是总比没注意强,还是试试吧。”说完就要走。
“小胡你吃了没?这么着急?”张岚叫她。
胡笛摆摆手,“不吃了不吃了,正好减肥。”
余下人自然不会劝。等她走远了,才窸窸窣窣地说什么还不如自己进来,没人穿小鞋。什么要搞好领导关系,别站错边。说着说着就说起秦月,都夸他是好人,感慨自己幸运的。
曲幸儿没说话,但是跟着点头。想起秦月的温柔,他也觉得幸运非常。
临下班的时候,张岚招呼曲幸儿问她晚上有没有事情。
曲幸儿想说要回家吃饭,才想起陆文七已经走了,晚上回家也是自己一个人,并非必要回去。就说没有。
“没有就好,姐做东。请你吃饭。”张岚拍着她肩膀,“快收拾东西,跟我走。”
张岚大约是刚工作就买了车的人,虽然只是奇瑞□□,仍然在当时引得众人唏嘘感慨不已。曲幸儿今天是第一次坐上那辆粉红色小车,一进去就被满眼的hello kitty吓了一跳,被张岚催着才懵懵懂懂地系好安全带。
“张姐,你这车布置得真漂亮。”她由衷称赞,只是心里暗暗称奇,想不到张岚这样爽快的大姑娘也喜欢可爱的事物。
张岚选的地方离公司不远,是一间比较中档的意大利餐馆。
等菜都点好,曲幸儿终于坐不住了,问道:“张姐您找我有事吗?”
张岚笑着看她:“自然是有事才找你,顺便也增进一下感情。幸儿你平时都不跟我们出来,约你吃饭不容易啊!”
曲幸儿有些尴尬,说:“我只是性格比较爱好独处,不过其实和你们在一起也挺开心的。”她怕张岚不相信,又做了番保证。
“我信你啦。”张岚把开胃菜挪过来,边吃边说,“其实我还挺喜欢你这性格的,安静不闹事,脾气好,也没那些惹人厌的花花肠子,而且啊,别人有求,你肯定能帮就帮,绝不会无故推辞。”
“那是自然。”曲幸儿有些得意,“尤其是张姐需要帮忙的话,幸儿义不容辞呀。”
“那,这可是你说的。”
张岚总算切入正题,曲幸儿才知道她要她帮的,不是别人,正是中午急得上火,跑来抱怨求助的胡笛。
曲幸儿挑眉,看着张岚问道:“那,张姐想让我怎么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