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儿,惊寒是什么样的男人,我们很清楚,他是何等地在意翎儿我们也都看在眼里,所以,我认为云一大师那卦象上所言的情形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落儿,你就放宽心好了。”
上官战把玉碧落轻轻地揽在怀里,柔声地安抚,在他看来云一大师根本就是一派胡言,燕惊寒那么爱他的翎儿,他的翎儿又是那么聪慧无比智勇双全,怎么可能受到什么伤害?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云一大师是得道高僧,他的卦象从来没有不灵验的。”玉碧落虽然也希望云一大师的那一卦是无稽之谈,但一想到云一大师的威望,全天下人对他的推崇,再加上从来没有听说过云一大师卜的卦不灵验的先例,玉碧落心中依然是忐忑的。
“落儿,云一大师这么多年卜过那么多的卦象,我们怎么能肯定他的每一卦都能灵验?这种人云亦云的东西向来就是不可信的,再说不管云一大师的威望有多高,他也只是一个凡人,又不是神仙,他怎么可能能算准每一个人的命运?所以,我觉得云一大师给翎儿算的这一卦肯定不会灵验,落儿,你放心好了,翎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听上官战这么一说,玉碧落心中轻松了许多,把脸轻轻靠在了上官战的胸前。
“夫君,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一定会因为这件事天天都会夜不安寝。”
玉碧落轻轻的一声“夫君”,上官战的心却猛地颤了一下,隔了十六年,他终于又听到她唤他夫君了。
但玉碧落紧接着的三个字,上官战却不喜欢听到,随即收紧了手臂,佯装不悦道:“落儿,我是你夫君,夫妻本就是一体,你竟然跟我道谢,你说,是不是故意想惹我生气的,嗯?”
“你生气了吗?”玉碧落抬眼看向上官战,见上官战的剑眉快速皱了起来,随即笑了笑,“好了,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上官战在玉碧落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又叮嘱道:“落儿,从今以后不准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事情,一切有你夫君我,你只要天天高高兴兴的,再给我生一个像翎儿一样聪明的孩子就行了。”
玉碧落磨了磨牙,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生孩子上面去了?
玉碧落没有出声,决定不理会上官战,她都这么大年纪了,女儿都成婚了,她再生孩子,岂不惹人笑话?
“落儿,我听说岳国公的夫人生岳大小姐的时候比你的年纪还大呢,人家也没有怕被别人笑话,再说,你可是我的王妃,谁敢笑话你,我一定把他们……”上官战没有说完便停了下来,低头看着玉碧落。
“你一定把他们怎么样?说呀。”玉碧落瞅着上官战笑着问。
“由落儿决定,落儿想让我把他们怎么样,我就把他们怎么样。落儿,你觉得怎么样?”
“耍滑头!”玉碧落笑着嗔了上官战一眼。
上官战轻笑了两声,柔声道:“落儿,我真的还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我想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看着他慢慢长大成人,好不好?”
听上官战这么一说,玉碧落这才明白上官战为何这么想要再生一个孩子,他其实是想找回这十六年来的遗憾,在另一个孩子身上弥补这十六年来心中的缺失,玉碧落心中猛地一阵心疼。
“好,我们再生一个孩子。”玉碧落快速趴在上官战的胸前,使劲点了点头。
“落儿……”上官战心中激动无比,他的落儿点头了,要不了多久他又要做爹爹了!
……
燕惊寒在回府之前就得到了消息,知道慕容笑尘来了府中,但等他回来的时候,慕容笑尘已经离开了。
对于慕容笑尘,燕惊寒心中自然是不悦的,自己的妻子整天被这家伙“虎视眈眈”地盯着,没人能高兴得起来。
若是换做别人,燕惊寒早就一掌劈了他,但他却是翎儿的亲表哥,又是北宁安平长公主和慕容锦德唯一的儿子,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杀了他只会让翎儿为难,为此燕惊寒才一再地容忍他,只希望他的岳父岳母大人在回北宁的时候能把他一道带走。
进了松竹院,燕惊寒远远就见蓝翎一个人坐在凉亭里,一只胳膊抵在石桌上,手撑着下颚,似乎正在发呆,西斜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单薄的后背隐隐带着一丝金色的光芒。
看到这,燕惊寒加快了步伐往凉亭跟前走去。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蓝翎转过头,看向燕惊寒,嘴角扬起一丝浅笑,如春风般轻柔。
看着蓝翎嘴角的那丝浅笑,燕惊寒放心了不少,寵溺地回以一笑。
“翎儿,你刚刚在想什么?”燕惊寒快步进了凉亭,坐到蓝翎的跟前,伸手把蓝翎揽在了怀里。
“胡思乱想。”蓝翎笑着靠在燕惊寒的怀里,又道:“刚刚表哥来过了,还给爹爹和娘亲带了礼物。”
“我知道。”燕惊寒只轻轻吐出了三个字,伸手拿起蓝翎的左手,轻轻抚摸着蓝翎手腕上的紫玉镯。
“我以为你知道他来了会提早回来的,没想到你却比往常晚了半了时辰。”蓝翎瞅着燕惊寒眨了眨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等着燕惊寒的回答。
燕惊寒寵溺地笑了笑,“在我的府里,我可不相信有谁能把我的翎儿拐走了,我担心他做什么?”
“真的?”蓝翎才不信燕惊寒的这一套说辞,他不担心才怪,只是他不愿在他这么多的手下面前承认罢了。
王妃,您可真了解爷!朝阳候在凉亭外面,瞅了自己爷心中说了一句,他们虽然比往常迟回来半个时辰,但回来的路上他们仅仅用了往常一半的时间,这不是急切是什么?爷竟然不承认?
燕惊寒凉凉地扫了朝阳一眼,朝阳赶忙缩了缩脑袋,心中有些惊恐,爷难道会读心术?他怎么知道他刚刚在想什么?
燕惊寒顿时有些后悔,看来话真的不能随便乱说,特别是在他翎儿的面前。
燕惊寒轻咳了一声,“翎儿,我饿了,我们回房间用膳吧。”
说完,燕惊寒又对朝阳吩咐道:“朝阳,你去通知厨房摆膳。”
“是!”朝阳赶忙应了一声,快速往院子门口飞奔了过去,他觉得这个时候还是离自家爷远一点更安全。
蓝翎抿嘴笑了笑,做直了身,任由燕惊寒拉着站了起来,往房间走去。
进了房间,二人在瓷盆里洗完手,蓝翎拿着毛巾帮燕惊寒擦着手上的水,这才又问道:“夫君,南岳是不是有了异动?”
闻言,燕惊寒又是寵溺一笑,“什么都瞒不过我的翎儿。”燕惊寒说着接过蓝翎手上的毛巾,挂到洗脸架上,牵着蓝翎的手来到桌旁坐了下来。
“南岳边关的驻军一、夜之间从十万增加到了二十万,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南岳皇帝如此做的用意,为了以防万一,今日下午我便提前做了一些部署,所以才回来晚了。”
蓝翎也猜到了燕惊寒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她也得到了消息。
五年前南岳在国力上跟东楚不相上下,但因为五年前的一场战争,他们却被迫俯首称臣,年年纳贡,时间久了,南岳想脱离东楚的控制也不是不可能。
而若想脱离东楚的控制,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和东楚再打一仗,打赢了不但可以一雪前耻,使东楚对他们俯首称臣,甚至还能一举吞并了东楚。
当然这可能是南岳皇帝这么想的,但能不能如愿,就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蓝翎虽然不提倡用武力解绝问题,但对于送上门讨打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得他再也爬不起来!
南岳这一次若是再敢来犯,等待他们的就不是俯首称臣这么简单了!
“夫君,这一次南岳若是再敢来犯,我觉得他们萧氏的江山也该易主了。”
燕惊寒点了点头,“五年前父皇答应了他们的求和,这一次,他们若是再敢来犯,我定然要颠覆他们萧氏江山!”
“夫君,还有我呢,你怎么能把我排除在外?我可生气了。”蓝翎故意撅起了嘴巴,瞪着燕惊寒。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伸头快速在蓝翎的唇瓣上亲了一下,“我哪敢把我的翎儿排除在外?五年前正因为有了翎儿的相助,我们才能那么快打败南岳兵马,这件事我可时刻都记在心上,这一次,若是南岳还敢来犯,为夫恐怕还是要仰仗夫人的。”
蓝翎“咯咯”笑了两声,当然知道燕惊寒在故意拍她马屁,随即道:“夫君,你可不要光说不练,反正我是不会和你分开的,你要去边关,我也要跟着去。”
“放心好了,若是要去,我肯定带着你,而且,下次我去军营也带你一道去。”省得又给某个厚脸皮的人钻了空子,燕惊寒在心中加了一句。
蓝翎抿嘴笑了笑,自然听出了燕惊寒的言外之意,心中当然是乐意的,这也省得慕容笑尘又借着看她爹娘的名义来看她。
很快,晚膳摆上了桌,因为上官战和玉碧落已经跟蓝翎说过,晚膳不和他们一道用,为此,蓝翎并没有去叫自己的爹娘过来。
用完了晚膳,蓝翎去海棠院陪自己的爹娘说了会话,随后便直接去了燕惊寒的书房,因为此时燕惊寒正在书房里处理公文。
进了书房,蓝翎并没有打扰燕惊寒,而是从书架上找了一本书坐在软榻上慢慢地看着。
半个时辰后,书房外传来了“轰隆”一声惊雷,紧接着传来“噼里啪啦”雨点落下的声音,丝丝雨味也透过半开的窗户飘进了房间。
蓝翎放下书,轻轻来到窗前,看着廊檐外不停滴落的雨水。
活了两世,蓝翎还是喜欢下雨时的感觉,听着雨声,闻着雨的味道,蓝翎总会感到心中异常的宁静,似乎万事万物都被洗得纤尘不染,只剩下最纯净的颜色。
蓝翎放下书时,燕惊寒就听到了声音,抬眼看着蓝翎,看着蓝翎静静立在窗前的身影,单薄中亭亭玉立,宁静中淡雅芬芳!
燕惊寒好看的凤眸中已是一片柔情,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笔,慢慢站起来,再轻轻走到蓝翎的身后,从背后把蓝翎轻轻拥进了怀里。
“我打扰到你了?”蓝翎双手握上燕惊寒放在她腹部上的手,柔声问道。
“没有。”燕惊寒寵溺地笑了笑,低头闻着蓝翎清新好闻的发香,又道:“我倒是怕我打扰到了你。”
“怎么会呢?我喜欢看雨,我更喜欢被你拥着看雨。”蓝翎往燕惊寒的胸前靠了靠,笑着道。
燕惊寒早已知道蓝翎喜欢看雨,没有再出声,轻轻地拥着蓝翎看着窗外不停滴落的雨点,静静地享受着这岁月静好的时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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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一所普通的民宅
苏全被眼前的男子一掌劈倒在了地上,嘴角顿时流出了鲜血。
苏全哼都没敢哼一声,赶紧爬起来,依然跪在男子的面前。
“胆子越来越大了,你竟然敢偷偷摸摸地帮助蓝欣儿逃出宫去,你是不是很想死,嗯?”男子阴沉地开口,同时伸手一把掐住了苏全的脖子,苏全顿时感到一阵窒息!
到了此时,苏全依然不敢有半点反抗,他知道他若是反抗了,死得会更惨!
苏全原本以为蓝欣儿藏在蓝相府里会神不知鬼不觉,但他没有想到蓝翎不知何时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而是还借此机会扳倒了蓝相府,这让苏全完全是错手不及。
当然,这件事,苏全都是瞒着面前的男子的,一方面他觉得蓝欣儿还有利用的价值,就这样死了实在太可惜了,另一方面他还是有着一点私心,想利用蓝欣儿为自己讨回点公道,不想却被蓝翎给捷足先登了,实在是可恨!
此时,苏全心中害怕不已,他希望男子不要猜到他的小心思,但不想,男子一把推开了他,同时冷哼了一声,“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不就想利用蓝欣儿做蓝翎同样的事情吗?你心中并没有完全臣服于我,你想报复我,你想寻找机会给我致命的一击,我说的对吗?”
男子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但你万万没有想到,你想好的计划却被那蓝翎捷足先登了,而且还让我知道了你对我心存异心,你说,我是说你聪明呢?还是说你笨好呢?”
“主子饶命,属下知道错了,求主子饶了属下这一次!”苏全知道,到了此时,他再狡辩只会死得更快一些,唯有求饶才能有一线生机。
“现在才知道怕了,那你早干什么去了?!”
男子声音阴沉地如同来自地狱一般,苏全后背发凉,四年前他就知道男子的武艺高深莫测,他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此时此刻,他若想杀了他,他也只能去见阎王了。
“主子,求您再给属下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属下给蓝欣儿的信号她应该还剩下两枚,说不定此时就在那蓝翎的手上,若是在她手上,她肯定想借此捉住属下,到时候属下就给她来个将计就计,一举把她除去!”
苏全脑子快速地转动着,想着能让男子不杀他的筹码,男子一心想除去蓝翎,他只要对他还有利用价值,他应该就不会杀了他。
男子冷哼了一声,“就凭你?你根本就不是蓝翎的对手,到时候你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男子话语中满是对苏全的不屑,苏全能想到的,那蓝翎岂会想不到?恐怕他还没有动手就被蓝翎给拿下了。
听男子这么一说,苏全咬了咬牙,没敢再出声,他虽然也见识过蓝翎的厉害之处,但那都是她暗中搞得鬼,他若和她正面对上,他不相信他会不是她的对手。
“不服?”男子又冷冷地哼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这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但你必须听我的命名行事,还有,你不要忘了还有几日就是你毒发之日,你若想尝那毒发时的滋味,我绝不会拦着你!”
苏全当然明白男子的意思,他是在警告他,他若是再敢有异心,那么他就不会再给他解药了。
“主子放心,属下这一次一定将功折罪!”苏全赶忙保证道。
“你可以走了。”男子转过身,不再看苏全。
“是!”苏全快速爬了起来,捂着胸口出了房间,身影快速消失在外面哗啦啦的大雨之中。
见苏全离开了,男子这才转过身来,对着窗户的方向道:“还不进来?”
男子话音刚落,窗棂快速响了一下,百里琼花闪身进了房间,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此时披风上正不停地往下滴着水。
“你来做什么?”男子已经恢复了百里川的声音,看着百里琼花如同落汤鸡一般,面具后的眉头不由地轻轻皱了皱。
男子自然就是百里川,而昨日他就帮百里琼花解了被蓝翎封住的穴道,百里琼花终于可以不再整天躺在*上了。
但昨天百里川并没有让百里琼花付出她相应的代价,这让百里琼花疑惑的同时也暗暗庆幸,她甚至希望百里川把那个代价给忘了。
“爹爹,你想怎么杀那蓝翎跟我无关,但你不能伤害师兄。”百里琼花虽然并没有直接回答百里川的问题,但也已经暗中告诉了百里川她之所以冒雨前来是担心他也会对燕惊寒一起动手。
“在以前,我是从来没有想要过要他的命,但那一天他却差了一点要了我的命!”一想到那天燕惊寒和蓝翎联手对付他,百里川的声音就不由地沉了下来,他可是他的师傅,他竟然想置他于死地,实在可恨!
“爹爹,你若是这样的打扮,师兄根本认不出来你,他当你是对他不利的人,想要你的命也实属正常,再说,爹爹你武艺已经出神入化,师兄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更不可能要得了你的命,爹爹,你就不用夸大其词了。”
听了百里琼花的这一番话,百里川面具后面的脸是沉了又沉,慢慢抬脚往百里琼花的跟前走去,脚步声更是沉得让人窒息!
“琼花,你难道不知道在一个男人的面前拼命维护另一个男人,这是作为这个男人的女人的大忌吗?
这个男人的女人?!
伴随着房间外一声惊雷,百里琼花脑中也是轰隆一声,不由地后退了两步。
“爹爹,我说错了,你不要生气。”百里琼花心中开始紧张了起来,她甚至开始后悔,她根本就不应该说出那样的一番话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的那番话听在百里川的耳中,就是在刺激他!
“一句错了就行了?琼花,我很生气。”百里川的声音很轻,但已经带上了明显恶魔的味道,面具后面的眸光落在百里琼花紧紧贴在胸前的衣服上,炙热的程度似乎可以穿透一切!
百里琼花的后背已经贴到了墙壁,她退无可退!
此时此刻,百里琼花心中的庆幸希望早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满满的害怕。
“爹爹,怎样你才能不生气?”百里琼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幻想着百里川再放过她一次。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百里川在距百里琼花一尺远处停了下来,看着百里琼花幽幽地开口。
百里川的话让百里琼花微怔了一下,她直觉百里川所说的和她所想的并不是一回事,随即急忙问道:“爹爹,你想让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