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的呼吸交织,上官云瑞还是生生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帮玉娆拉了拉胸前凌乱的衣衫,再把玉娆紧紧地搂在了怀里,“玉娆,你知道吗?自从你那晚走后,这么多天,我的心都是空的,白天行尸走肉,晚上只能抱着你枕过的枕头入眠,你就是我今生的劫,即使万劫不复,即使要下十八层地狱,我都只要你!”上官云瑞这番话说得深情而又霸道,他要让她彻底明白他的心,他再也不允许她逃避他!
秦玉娆紧紧搂着上官云瑞光滑的腰身,此时此刻,什么羞涩,什么顾虑,什么前世今生,她什么都不想去想,她只想紧紧地抱着眼前这个深情而霸道的男人,就当是一场梦好了。
“云瑞……”秦玉娆靠在上官云瑞的胸前,轻唤了一声,以前她都是连名带姓地叫他,但在她的梦里,这两个字她不知已经唤过多少遍了。
听玉娆如此叫他,上官云瑞心中顿时一喜,下颚在玉娆的额头上蹭了蹭,哄道:“玉娆,再叫一遍,我喜欢听。”
“云瑞……”秦玉娆依言又轻唤了一声,慢慢抬眼看向眼前这张早已刻在她心底的俊颜,并慢慢地伸手轻轻地抚上,“傻瓜,我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待我?”
上官云瑞握上玉娆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我只知道我的玉娆是这世间最好的女人,今生今世,我只要得她一人,便足矣!”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没有理由,上官云瑞只知道他爱上了一个叫秦玉娆的女人,他为了她可以不惜一切!
秦玉娆心中轻叹了一声,慢慢伸出两只藕臂环上上官云瑞的脖颈,朱唇贴上上官云瑞的耳边,“其实,我……我刚刚是愿意的。”秦玉娆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只想在今晚放纵一次,即便她的生命逃不过被碾碎的命运,至少,对他而言,她心中不会再觉得有什么遗憾。
上官云瑞自然明白玉娆的意思,不由地呼吸一紧,但紧跟着上官云瑞云瑞的心沉了沉,玉娆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女子,她如此做,更像她要离开他前的一种施舍!
施舍?想到这这两个字,上官云瑞心中顿时生出了丝丝怒气,身体里的喧嚣瞬间消失于无形,眸光沉沉地看着怀中的人儿,紧抿着双唇没有出声。
眼看着上官云瑞脸上瞬间的转变,秦玉娆心中又是轻叹了一声,她真希望今天晚上他不要那么聪明,好好地爱她就足够了。
“既然你不喜欢,我们就睡觉吧。”说着,秦玉娆收回了手,把脸靠在了上官云瑞的胸前,心中五味杂陈,酸的,苦的,涩的,唯独没有梦中甜蜜的味道。
上官云瑞深吸了一口气,压了压想再次追问的冲动,他答应给她时间,他不能食言。
“玉娆,刚刚我来你这里之前,我在路上遇到一个男人,他好像知道我们的事情。”上官云瑞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把这件事告诉玉娆,也好给她提一个醒。
一听,秦玉娆快速抬头看向上官云瑞,“他是谁?”秦玉娆最担心的是上官云逸知道她和上官云瑞之间的事情,若是让上官云逸知道的话,他借此打压上官云瑞不说,他还可能提前对镇远侯府动手,那她的计划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的左肩中了我的一支飞镖,之后,他落入了鸳鸯湖里,我跳入湖里去追他,让他给跑了,我已经派了暮烟和鸿羽带人去搜寻,不知道能不能抓住他。”上官云瑞又把那个人所说的话简单地跟玉娆说了一遍,心中不由地开始担心,若是这一次暮烟和鸿羽抓不住他的话,他恐怕会成为他和玉娆的一大隐患!
听上官云瑞这么一说,秦玉娆的心更是沉了沉,微微思索了片刻,看向上官云瑞道:“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要来找我了,不管他是谁,只要我们以后不再见面,他抓不住把柄,也奈何不了我们。”
“不行!”上官云瑞立马拒绝,“玉娆,你大可以放心,那个人我一定会把他抓住,让我不来见你,我做不到!要不这样,你再易容成映霞,跟在我身边,我就不用天天晚上偷偷翻你们镇远侯府的墙了。”上官云瑞觉得自己的这个主意甚好,如此一来,他不但不用半夜爬墙,而且还可以天天和玉娆双宿双飞。
“那种药丸是我的一位师傅给我的,在这世间只有一颗,我再也变不回去了。”她这十六年都是为了复仇而活,她当初接近他也是为了她的复仇,如今,她已经有了一个周全的计划,自然不能再呆在他的身边,但她还没有想好如何跟他说,只能找了一个最敷衍的借口。
“玉娆,其实说来说去,你都是在为了你的那个什么责任,我说的对吗?”上官云瑞心中有着一丝不快,加大了手臂的力度,“玉娆,之所以你不愿意跟我说,说白了,你就是不信任我,你不相信我能帮到你,你想凭你一己之力完成你的那个什么责任,对吗?”
看着上官云瑞眸中沉沉的颜色,秦玉娆无言以对,是啊,她不想告诉他,她不想让他卷进来,其实就是不信任他,她不相信他能帮她改变命运的齿轮,她怕他跟她一起丢了性命,这不是不信任又是什么?
“算了,等你心中什么时候真正把我当成了你的男人,你再告诉我。”上官云瑞话语中带着一丝赌气的成分,说着伸手把玉娆的脸压到了自己的胸前,“睡吧,我明日就要去上朝了,逍遥了这么多年,是该为百姓们尽尽责了。”
原来在慕容笑尘的婚宴上,上官城就下了圣旨,让上官云瑞和慕容笑尘从明日起入朝议事,上官云瑞本无心朝政,但为了多一点筹码把玉娆和上官云逸的婚事退了,他不介意从此做一个贤明的储君!
闻言,秦玉娆轻轻合上了眼帘,他是什么样的人,这一年多,她早已清楚,她岂又不知他更多的是为了她?
秦玉娆眸中一片酸涩,紧紧地抱着上官云瑞的腰身,心中暗暗发誓,云瑞,等我杀了上官云逸,我一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寂静的夜,爱人温暖的怀抱,秦玉娆很快便沉沉睡去,但听着玉娆均匀的呼吸声,上官云瑞却一直无法入眠,一想到玉娆可能是为了报仇才要嫁给上官云逸,他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种害怕失去挚爱的恐慌。
上官云逸!上官云瑞眸中快速闪过了一道杀机,从他们懂事起,他们两人就是死对头,这么多年,他可不止一次想要过自己的性命,既然他也是玉娆的仇人,那他就先把他给灭了!这样一来,玉娆和他的婚事自然也就取消了,而且玉娆的仇他也替她报了,她的那个什么责任应该就了了,那么他们就可以真正在一起了。
如此一想,上官云瑞心中快速有了计较,誓要尽快取了上官云逸的性命!
心中想着计划,上官云瑞*无眠,寅时过半,上官云瑞就听到窗棂上传来了两声轻轻的敲击声,上官云瑞知道是暮烟给他送衣服来了,随即掀开帐帘,轻弹了一下手指,窗外的暮烟会意,轻轻掀开窗户,快速把手中的包袱扔向了*的方向,紧接着赶紧合上窗户离开。
上官云瑞伸手接过包袱,就见玉娆在他怀里动了动,赶忙低头看去,“我吵到你了?”说着,上官云瑞快速在玉娆的唇上印上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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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一般都是这个时候醒的。”秦玉娆笑了一下,慢慢松开依然搂在上官云瑞腰身上的手,明知故问道:“你要去上朝了?”
“怎么,舍不得我走了?”上官云瑞把包袱丢在*上,快速往前一扑,扑在了秦玉娆的身上,妖孽的桃花眼中已经覆满了笑意。
“别闹了,赶紧去上朝吧,第一次上朝,迟到了会让人笑话的。”秦玉娆推了推上官云瑞,柔柔地开口。
“玉娆,我突然发现,你比以前温柔了好多!”上官云瑞又在玉娆的唇上轻啄了一下,笑着开口。
一听,秦玉娆小脸不由地微微一红,瞪向上官云瑞,“你再不走,我就把你踢下去了!”
“玉娆,你若是真舍得的话,我就让你踢。”说着,上官云瑞快速低下了头。
“……”秦玉娆不想让上官云瑞陷得太深,但她自己却在慢慢地深陷,任由上官云瑞一遍一遍地吻着自己。
“小妖精!”上官云瑞念念不舍地放开了玉娆的唇瓣,快速坐了起来,他知道他再不走的话,他恐怕真的要迟到了。
秦玉娆伸手抚上自己的唇瓣,看着上官云瑞光滑的后背,心中一片纷乱,她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穿好里衣,上官云瑞转头就见玉娆正看着自己发呆,快速俯身在玉娆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玉娆,你什么都不需要担心,一切有我!”
闻言,秦玉娆心中一惊,“你想做什么?”
“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就行了,乖乖地等着做我的太子妃。”说完,上官云瑞坐起来,穿好衣服,快速下了*。
秦玉娆知道上官云瑞不想说,抿了抿唇,隔着帐帘看着上官云瑞伟岸的身姿。
“我走了。”上官云瑞快速系好面巾,又把昨晚换下的那一套湿衣服塞到包袱里,转头对秦玉娆说了一句。
“嗯,你小心点,还有,今天晚上你不要再来了。”
上官云瑞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只是看了看玉娆,便从窗户飞身而出。
见上官云瑞走了,秦玉娆心中顿时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失落,秦玉娆赶忙摇了摇头,坐了起来。
秋桃就住在秦玉娆的春雨阁里,她是秦玉娆回府后秦玉书专门为她挑的丫头,因为是自己哥哥特意为自己挑选的人,她和上官云瑞之间的事情,秦玉娆并没有瞒着秋桃,可以说秋桃对他们之间的的事情一清二楚。
秋桃一般都是寅时起身把自己打理妥当之后就候在自家小姐的房间门前等着伺候自家小姐起身,刚刚上官云瑞从窗户离开,秋桃看得一清二楚,眸光微闪了一下。
秋桃等了片刻,并没有见自家小姐叫自己,秋桃犹豫的片刻,还是道:“小姐,您起身了吗?要不要奴婢进去伺候?”
秦玉娆靠在*头,一听,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烦躁,开口道:“你先去帮我打一盆洗脸水来。”
“是,奴婢这就去。”秋桃应了一声,快步离开。
这么多年,秦玉娆早就练就了一双极其灵敏的耳朵,她能分辨出她所听过的每一个人的脚步声,而且还可以从他们的脚步声中听出他当时的心情如何,此时,听着秋桃明显比平时要急促的脚步声,秦玉娆秀眉皱了皱。
“修罗!”秦玉娆用密语传音叫了一声。
“属下在!”
“立即派人跟着秋桃,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是!”
对于自己的哥哥,秦玉娆自然是全然信任,但听着秋桃明显急促的脚步声,秦玉娆又不得不提防秋桃是上官云逸塞到镇远侯府里来的一颗棋子,哥哥说不定都被蒙在鼓里,为了镇远侯府,她必须多一分小心!
很快,修罗折返了回来,密语传音,“主子,秋桃去井边打水,途中去了趟侍卫秋林的房间。”
秋林是自己哥哥的人,对于秋桃和秋林暗中交往的事情,秦玉娆早就知道,而且秋林住的屋子离井沿很近,秋桃趁机去秋林的房间跟秋林耳鬓厮磨一番似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秦玉娆想了想,“我知道了,继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她一有异常,随时向我报告!”
“是!”
又过了一会,秋桃端着洗脸盆进了秦玉娆的房间,把洗脸盆放到洗脸架上,用火折子把烛台上的蜡烛点亮,这时就见自家小姐已经穿戴整齐,赶忙迎了上去,“小姐,奴婢帮你绾发吧。”
秦玉娆看了看秋桃有些微红小脸,便快速收回了视线,轻轻点了点头,坐到梳妆台前,让秋桃帮自己绾发。
秋桃手法相当纯熟,仅用了片刻功夫,就给秦玉娆梳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发髻,秦玉娆没说什么,浅笑着点了点头,洗了脸之后,便拿着剑去了花园中的练武场。
自从回府之后,秦玉娆每天都是这个时候和自己的哥哥去练武场练功,同时二人切磋切磋,比划几招,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秦玉娆并没有带秋桃,独自走在去花园的鹅卵石小道上,此时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挂在小道两旁树上的琉璃宫灯依然在亮着,秦玉娆知道这一盏盏琉璃宫灯不仅仅照亮的是她去往花园的路,更是温暖了她充满仇恨的心,因为这一盏盏宫灯都是她回府后,她哥哥命人挂上去的,一盏盏别具匠心更是充满了哥哥对妹妹的疼爱之情。
很快,秦玉娆进了花园,穿过大片大片的墨桔花圃,秦玉娆来到了练武场,快速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到自己哥哥的身影,秦玉娆秀眉皱了皱。
自从跟哥哥约定一起练功之后,这么多天以来,自己的哥哥从来都是比自己早到练武场,今日哥哥竟然还没有来,这让秦玉娆感觉有些奇怪,甚至开始担心自己的哥哥是不是生病了。
秦玉娆知道自己的这个哥哥因为很多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后落下了病根,这么多年来,身体一直都不好,也就是几个月前她让人为他寻到了一朵雪山雪莲,哥哥吃了之后身体才慢慢好了起来,秦玉娆很担心哥哥到现在没来是不是旧疾复发了。
秦玉娆正在胡思乱想,这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几声咳嗽声,“咳咳……”
秦玉娆快速转身,就见自己的哥哥进了花园,一手掩着嘴,似乎在强忍着不让自己咳出声来。
“哥,你怎么了?染上风寒了?”秦玉娆快步奔到了秦玉书的跟前,说着,已经拿起秦玉书的手,探上他的脉搏。
“玉娆,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秦玉书脸上带着一贯温润的浅笑,柔声地开口。
“哥,你昨晚是不是没盖好被子才让自己染上风寒的?你都这么大的人了,竟然晚上睡觉还踢被子?哥,我觉得我有必要去跟爷爷说,让他立马给你娶一个媳妇回来!”
秦玉书失笑,“咳咳……玉娆,若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没有哪位姑娘愿意嫁给我,你还是不要去跟爷爷说了。”
“谁说的?我不信!走,哥,我去给你煎药去。”秦玉娆说着就欲拉秦玉书的左手,但却被秦玉书轻巧地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