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想过去死,也没奢望过你会伸手帮我一把。”
确切地说,他没有推她一把,让她跌进更可怕的深渊就算好了。
北冥少玺看着她流出的泪水,这一定是鲛人的眼泪,珍贵却是谎言,骗取他的同情。
北冥少玺的手像被火钳烫到,抽开手,阴霾地冷笑道:“所以你杀人放火,我没有真的为你浇油收尸,是我错了?”
季安安垂下湿润的长睫毛。
“我能做到,就算你想杀我,我也会亲手给你递刀子——可你伤的是我至亲?你骗我——”
北冥少玺疯狂地攥着她的肩头,用力摇晃,逼她说话。
季安安万念俱灰。
她没想到真相会以这样的方式被他知道。
反正他迟早都要知道,是什么方式不重要了。而她,本来就活不长,他误解她还少吗,多一次又怎样?
北冥少玺力道失控,她娇小的身体突然甩了出去,撞到身后的三角桌。
精致的瓷器摆盘掉下来,砸在她头上,碎成两半,又落在地上分裂了更多块。
季安安头部疼痛,眼神恍惚看到北冥少玺的脸分裂成很多个他的影子。
手按着头部被砸过的地方,鲜血的红色儒-湿了她的手指。
北冥少玺脸上划过一丝慌张,紧接着又变得冷酷如铁。
季安安对上他眼眸里燃起的火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身体,好痛……像在遭受鞭打的酷刑……
季安安的喉咙干涸得冒火,一股疼痛的力量在袭~击她。她在梦里痛苦地求饶,可他就是不放过。
“痛……求你了北冥少玺……”
醒来的时候,季安安不着寸缕,全身上下的肌肤是被残虐过一样,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淤痕。
季安安看到手臂、小腿,尤其是腰部……惨不忍睹的紫痕,仿佛经历了一场家暴!
北冥少玺用了多狠的力气发泄,她才会破烂不堪成这样。
第一次,被姓-虐待。
季安安的眼泪苍白地滑落,还好她晕过去了,不然,她无法想象要怎样面对他狰狞的表情。
褶皱的床单,布满了浓重的情-浴气息。
季安安搬动着麻木不仁的双腿,移下床,才走了几步,就痛得跪在地上。
她大力地吸了口气,支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跌撞到她的行李箱前。
她给自己准备的毒药,就放在衣服的夹层里。
她的手指发软无力,连翻动衣服都异常困难。
找到那件大衣,手伸进去掏了掏……
口袋她故意剪破了一个小洞,将毒药藏在夹层里的。没有了?
季安安心中一惊,来回地找了几次。
“你在找什么?”阴冷的嗓音突然响在她身后,犹如冷风过境。
季安安甚至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北冥少玺高大的身影落下来黑色影子,笼罩在她身上。
他浑身散发出的咻咻冷气,将她冻得发窒。
大手伸到她面前,掌心里放着一个小手指大小的木塞玻璃瓶。
季安安下意识抬手就要拿回来,那只大手又撤走了:“这一次,你想毒死的目标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