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芷的闺中少女寂寞生涯,在苏青葙出嫁前一年里,是怎么也无法坚持下去。
冬天越发的寒冷起来,大早上,她和苏青葙坐在温暖的面见厅里,听着管事们汇报着家里的事务。
苏青芷如今也能从这些小事情里面,听出外面的风土人情变化。
苏青葙很是明快的下令下去,管事们还是比较信服苏青葙的话。
等到管事们全部退下去之后,苏青葙轻舒一口气,她转头问苏青芷说:“你听出什么变化没有?”
苏青芷笑着低声说:“一天一天的物价高了起来,我们家已经开始清点冷冬的食物和柴火,是不是够用到明年的春上。”
苏青葙轻舒一口气,说:“前一阵子,我天天催他们赶紧准备过冬的东西,他们还不急不慢,如今知道急了。
幸好也只是要添一些差了的边角,再瞧着添置一些柴火。今年的冬天真冷啊。”
苏青芷也觉得今年的冬天很冷,只是往年的冬天,大多数的日子里,她一向是不用这么早起,通常是在暖暖的被窝里过早晨。
苏青葙见到苏青芷倾听的神色,她想起每日晚上会看到苏青芷记下的小本子,她轻笑了起来,说:“芷儿,每一个家庭里面,总会有自家的旧例可以用一用。
你有一天如果在夫家管家,不管如何最初一定要遵循旧例行事,千万不要一上去就换成你自个的做法,那样很容易得罪前面管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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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芷瞧着她笑了起来,转而悄悄跟她说:“姐姐,等到我要定亲的时候,你回来跟母亲说,不要给我找那种需要我管家理事的的人家。”
苏青葙笑了起来,苏青芷说这样的话,她的神色很是坦荡不已。
苏青芷早明白她的身上没有女强人的潜质,她只想着在有可能的范畴内,做好她能做到的事情,而不是努力去做她总是感觉到吃力的事情。
苏青葙笑着说:“你跟在我的身边,你好好的学。这些东西,不管用不用得上,至少将来不会让人在这方面哄骗了你。”
苏青芷笑了起来,她在外做客人的日子,因为苏青葙没有陪伴在身边,她有幸听到许多的小道消息,她回来说给苏青葙听。
苏青葙听后脸色总是有那么一些不太好看,苏青芷明知她会深有感触,也宁愿她现在心里面就有所准备。
外面已经有传言,粱家老夫人自知身体不行,才让家里面定下亲事的孩子们,尽量提前成亲,以免因为守孝而误了孩子们的佳期。
苏青芷的心里面,是少有杂念的人。她认为粱家老夫人如果真实情况如此,那她这样的一番心意,完全是慈爱老人的做法。
粱启明近来又来过苏家一趟,当然是送一些冬日的必用品过来。
唐氏在这方面很是周全,她很自然的吩咐苏青葙回一些大约接近的礼物过去。
粱家二夫人提过送彩礼过来的日子,定在明年的春天。
苏家的意思,只照一般人家的婚娶彩礼规格行事就是,而苏家这边也不会因为苏青葙是嫡长孙女有特别的照顾。
这样一来二往的商谈,粱家人和苏家人反而亲近了许多。
粱家的人,照顾唐氏身子重,通常是她们过来苏家说话。唐氏跟苏青葙说:“葙儿,你的婆婆是厚道人,将来你在她下面过日子,只要你尽孝心,她一定不会待你差。”
苏家对粱家彩礼不曾有过分的要求,自然很快粱家就传来准备齐全的好消息。
苏家二小姐和苏家三小姐年纪还小,可是她们定下来的人家,却一面表现出着急的,另一面又表现出慎重不用急的态度。
苏家二小姐未来的婆婆,她是讲规矩的人,她亲自来跟苏家二夫人商量定亲的事晴。
她来苏家,自然是要面见苏家老夫人和唐氏两位。
冬天这样的日子,苏家老夫人是叮嘱过唐氏轻易不要出院子门。
她老人家听说苏家二小姐未来婆婆上门,她主动来到东园里面。
苏青葙和苏青芷顺其自然的做了陪客,姐妹两人瞧见苏家二小姐未来婆婆瞧上去,只是一个中年风韵的妇人,可是她与人说话,那笑意从来不进眼里。
苏家二小姐很是恭敬的候在苏家二夫人的身后,她待未来的婆婆表现得很是恭敬。
过后,苏家二小姐和苏家三小姐在争执的时候,两人都说自已未来婆婆慈爱易相处,
当然苏家三小姐的未来婆婆,苏青葙和苏青芷姐妹也有幸见过两面,瞧上去面容端和,她笑了起来,那眼睛都很自然的笑得皱了起来。
瞧上去,她比苏家二小姐未来婆婆的礼仪是宽松许多,而且待苏家三小姐那是诚意满满,每次见面,必要送她一样珍贵的礼物。
苏家别的姐妹们,也会得到一枝头上的花。
苏青葙和苏青芷姐妹们自然在唐氏的许可下,笑着收了她的礼物,得到她夸奖的赞赏话。
“大夫人,你长女聪慧可人,次女温暖可人,小女儿机灵可爱。大夫人,你的身边有这样可人的三朵娇花,难怪我瞧着你好年青,你正是一朵盛开的花。”
唐氏少见别人那样直白的夸她的容貌,她只能轻笑着反夸回去:“我瞧着你年青,你这一身明红花红衣裳穿出来,我误以为是三弟妹家的侄女来看姑姑。”
苏家三夫人在一旁只觉得口苦不已,自从苏家三小姐往芷园安插人不成功之后,唐氏再也不如从前那般的待她温和。
苏家三夫人不想未来亲家瞧出来什么,她在一旁还要描补话说:“大嫂所言极是,我最初见到亲家母的时候,也感叹她的年青明媚风姿。”
苏家三小姐未来的婆婆笑了起来,她感叹的跟苏家妯娌说:“从前我娘家母亲生得年青,她人到五十岁的时候,她和我小姐姐有一次在院子里散步,给外人瞧见了,别人还以为这是一对姐妹花。
如今我年纪大了起来,我啊,还是多少知道,我象我父亲的地方多一些,象我母亲的地方少了许多。
我前些年,又生过病,怎么瞧着现在都只是面上的年青,内里还是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