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城的气氛再一次紧张起来,在这个时节,官府直接发布公文出来安抚人心。
前方在这个时候局势其实已经稍稍平稳下来,朝堂上面已经轮派将士过去。
林望舒如今要做的事情,就是维护好安南城的平稳。
林望舒在安南城为官几年来,他的官声一向不错,民众还是信服他的话。
王喜儿的弟弟也不跟先前那些日子在家里苦学了,王喜儿原本高兴的心思,又给落空下来。
她私下里跟苏青芷抱怨说:“我弟弟跟我说,如果他要是手上有力气,他也上前线去了。”
苏青芷笑瞧着她,想一想,问:“你们那位外地表妹夫还有没有跟你弟弟联系?”
王喜儿轻轻摇头说:“我弟弟跟我说,那人大约不会再来联系他了。就是来了,他也不会理会那人了。
毕竟我们两家断了联系,他们就不要在私下里来往。”
王喜儿轻叹一声说:“其实我舅舅以前待我们还不错,只是我舅母有些爱争强好胜小心眼一些。
我也想得明白,不管好坏如何的,我舅舅的心里自然会偏向妻子和女儿。”
苏青芷瞧着她微微笑了起来,说:“你前一阵子与我说的棉衣裳,你做完了?”
王喜儿略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瞧着苏青芷说:“我那衣裳拿到衣铺里去做了,我担心我自个再做下去,会坏了好布料。”
苏青芷瞧着她只是笑了笑,她们家四季衣裳,现在明氏直接从安瓮城托付人带了过来。
苏青芷一年四季里,她真正上手做的也只是林望舒内里的衣裳。
其实林望舒先前从内到外的衣裳,先前也是直接由明氏那边安排做下来的。
只是他们到了安南城之后,林望舒瞧见苏青芷其实是会做针线活的人,她只不过是做慢了一些,他便提出要求,他内里衣裳全由苏青芷亲自做。
最初苏青芷还是委婉的劝过他,说她的手法不会有绣房的里人做得好,只是林望舒执意要如此,苏青芷不得不依从下来。
然而不管苏青芷做得内衣裳如何,林望舒都是喜爱穿。
苏青芷自此之后就接手了林望舒的内衣裳,她从前做得慢,也不过是无心而已。
她现在有心了,她做了林望舒的内衣裳,顺手会给儿女们做上几件,有时候,她兴致来了,还会给他们做外衣。
王喜儿在针线活上面,那完全属于肯做,然而她却是厨事有天分,针线上面应付还行。
苏青芷和王喜儿说了几句闲话之后,她们各自散开去了,当然王喜儿约了下一次来的时间。
苏青芷笑瞧着她,说:“你只要不觉得无趣,你时时来都行,你来了,我有伴相陪。”
王喜儿直接瞅苏青芷两眼,很是高傲的跟她说:“苏九啊,我是王家的长媳妇,我这一天到晚里,我事情多啊。
嘿嘿,你要约我,我回去排一下时间。”
苏青芷瞧着她笑了起来,问:“大喜儿,你这话又是从那里折腾来的?”
王喜儿瞧着她说:“自然是听一位官夫人说的话,只是她说的她是他们家的当家夫人,我换成了长媳妇。”
苏青芷笑瞧着她摇头说:“有些闲话,可不要随意去听,免得你得罪了小心眼的人,你还不知道是何时的事情。”
王喜儿叹息着跟她说:“我也不想听啊,我只是路过就听了这么一耳朵,我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直接走了。”
王家的院子位置不错,王夫人从前就说过,只要王书记官不在官府当差,他们家就不会住在这边,会想法子把院子租了出去。
现在王家私塾的学生是越来越来,王家又改了心意。
王夫人仔细来问过苏青芷有关林家族学的事情,她听苏青芷解说,那是林家家族百年的族学,从自家的孩子到现在四处闻名而来的学员。
王夫人的目光是渐渐的明亮起来,她低声问苏青芷说:“林夫人,你说我们家的私塾有没有可能做到如林家族学那样的规模?”
苏青芷很是肯定的点头,说:“王夫人,你王家的家风不错,王夫子待学生仔细又肯用心。
他挑选过来的夫子,我听说也是有学问人品又有好的人。
你们家只要有心去做,一年不行,那就十年,只要你们家的愿意在这方面付出努力,总有一天会把王家私塾变成王家学堂。”
王夫人自然明白苏青芷这是在说鼓励的话,王家私塾变成学堂,这条路很难走,她的长子先前惹下来的事情,只怕没有那么容易的让人淡忘。
王书记官的意思是着力培养孙子辈,如果他们有出息,王家私塾就有发展的可能,如果他们没有出息,那王家私塾就是一辈人的事情。
王书记官早跟王夫人提过,林望舒来自一个大家族,是家中嫡支的嫡子。
而苏青芷纵然不来自大的家族,只怕她的舅家来历也不凡,不然,她的手里接不到那么多抄书的生意。
一般的大书铺里面,只有珍本需要慢慢抄录,而抄珍本的人,一般都是自家亲近的人。
在安瓮城里能有大书铺的人家,那都是有底蕴的书香世家,有后台,家中有人为官而且人脉关系又特别的好、
王夫人婆媳常来往林宅,自然清楚每一次来照顾苏青芷怀孕和生子的妇人,都是她嫡亲舅家派过来懂医有手艺的下人。
王夫人的心思,都摆在门面上,她跟苏青芷如同交底一样的说:“我们婆媳所识的人里面,林夫人只有你最有见识。
我家大喜儿心眼实在,她也不是一个反应敏锐的人,有些事情,还要请林夫人多提点她一二。”
苏青芷突然受了这样的重托,她那敢厚脸皮接受下来,只能略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跟王夫人表示:“大喜儿样样皆好,说起提点,我和她是互相的提点。”
苏青芷觉得王喜儿这样已经很好了,夫妻之间,男人强一些没有多大关系,而当妻子的人,如果要太过强势了一些,只怕王夫人心里一样不会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