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云天瑞的人看到他醒过来都松了口气, 云天瑞迷茫地看着周围,他刚才是作噩梦了?可是这个梦为何如此真实?
“瑞瑞,还难受吗?”刚才看着他紧闭着双眼又哭又笑的着实让顾斯年担心坏了, 云天瑞还没缓过劲儿暂时还说不出话来, 只能摇摇头表示自己已经没事儿了,
“不难受了就好。”师兄还在隔壁, 不知道他那里怎么样了, 不过既然瑞瑞醒过来了,就表明事情应该还是顺利的。
“魏迎你过来给他看看吧。”刚才顾斯年一离开或者其他人一靠近云天瑞就开始呼吸困难、冒冷汗,所以魏迎一直没能过去帮他检查,
虽然他至今还没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按照顾斯年说的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开始给云天瑞看病。
折腾了好一会儿之后魏迎松了口气,还好只是普通的发烧, 刚才云天瑞那架势让经历过各种医闹的医生都有点瘆得慌, 刚才还真怕他得的是什么自己治不了的疑难杂症呢,
“只是发烧,不过现在不是低烧而是高烧, 给他打个点滴吧。”这回顾斯年没有反驳他的话,也没有要求重新检查,他知道主要问题在卫正青那里,现在魏迎起到的只是辅助作用。
魏迎给他扎针调试好之后便退出了房间,其他人怕打扰云天瑞休息也都跟着出去了,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了顾斯年和云天瑞,
刚才梦到的事情让他极度恐惧, 但是在顾斯年身边让云天瑞很有安全感, 他想跟顾斯年说话, 可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顾斯年忙去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先喂他喝下, 喝完了水,云天瑞拽着他的袖子把他拉到自己身边,然后凑近他耳边小声道:“大哥,刚才我做了个噩梦。”
顾斯年感觉到他的紧张便伸出手把他环进自己怀中以期能多给他一些安全感,“别怕,现在已经没事了。”
云天瑞点点头,窝在他怀里继续道:“我梦到我回老家了,还遇见了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在梦里他好像是我的哥哥,但是他的年纪明明跟我一样大,他对我很好,可是后来他却受伤了,他让我去找爷爷,我就一直跑,一直跑,但是最后跑得筋疲力尽还是没有找到,我现在好担心他,如果我没能找到爷爷他会不会死?”
“不会的,那只是一个梦罢了,你忘了吗?师父只有你一个孙子。”云天瑞也知道那只是一个梦,但是那太真实了,就好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情,
还有那个白色和黑色的圆圈,现在他终于想起来那两个小圆圈和大圆圈组合起来像什么了,那应该是一个八卦图,只是那个八卦图看起来很诡异,它的方向是反的,
云天瑞又问道:“大哥你知道八卦图吗?”
顾斯年道:“知道,我跟在师父身边也学过一些,只是师父说我不适合学这个所以只教了我一些基础的,怎么突然问这个?”
云天瑞拧着眉头使劲儿回想梦里的场景,然后道:“在梦里,最后一个场景,我跟哥哥坐在一个逆向八卦图里,那个八卦图外围有两个浅浅的小沟,里面还有红色的液体。”
听到云天瑞的描述,顾斯年也皱起眉头,逆八卦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又听着云天瑞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久的话,
顾斯年也知道了所有他在那个梦里梦到的事情,然后哄着他吃了药,云天瑞从小不怕打针但是最害怕吃药,吃完药喝了两杯水小脸还是苦兮兮地皱着。
另一个房间里的卫正青,此时刚收回自己的法器,抹了抹额头上冒出的汗珠,深吸了一口气,这回还真是挺凶险的,幸好自己做好了准备,不然别说救人恐怕连自己都要搭进去,
好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了,虽然这次将他逼退,却还是不知道对方的来历,他们在明敌人在暗,只能好好防备了。
卫正青顾不上休息收拾好东西之后便立刻去了云天瑞的房间,见到他安然无恙才算是真正的放心,刚才顾斯年虽然很着急但是怕打扰到卫正青就没有去找他,现在见到他过来连忙问道:“师兄,事情还顺利吧?”
“还好,只是没有追踪到对方的位置,总是有些让我不放心。”
云天瑞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他们俩到底在说什么,不过他对这个兴致不大便也没深问。
顾斯年找来了刘伯让他陪着云天瑞,自己跟着卫正青去了书房,然后将云天瑞跟自己描述的那个噩梦里的场景又跟卫正青说了一遍,然后道:“瑞瑞说,他觉得那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得不像是一个梦,而是自己经历过的事情。”
卫正青听了之后便沉默着,两人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卫正青开口道:“师父跟我说过,有一种失传的邪术,逆八卦、护阵血,运用逆八卦,将出生时辰极好命格极贵的人的寿命气运转到自己身上,外面那两条小水沟里的红色液体应该就是血液,最外圈就是保护阵法不被破坏的血圈,里面的圈放的是逆八卦里的人的血。”
听到他的话顾斯年觉得一阵揪心,内心怒气翻涌,他不知道自己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要使劲攥紧拳头才能勉强压下:“师兄瑞瑞的命格……你说他小时候会不会真的经历过那些,他小时候被绑架过。”
“按理说,如果他真的经历过的话,师父应该会提前告诉我的,但是我现在不能确定。”
顾斯年问了一个与现在的话题无关的问题:“师兄,你还记得师父是什么时候带我回去的吗?还有师父为什么要带我回去,我们在师父那里的时候是怎么相处的,又没有什么难忘的事情?”
听到他的话卫正青也努力想了想还真是不记得了:“想不起来了。”
“不是想不起来了,也许是我们忘记了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好像也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师兄,你难道没有这种感觉吗?”
他的话让卫正青无法反驳,顾斯年抬起自己的左手,将手腕上翻,他的手腕上有一道像是割腕造成的疤痕,
虽然现在看着淡了些,但是还是可以看出当初的伤口应该不浅:“手腕上的这道伤疤,我也忘了到底是怎么来的了,按理说,受了这么重的伤,受伤的原因应该不会忘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在言语。
而在帝都一个阴暗的地下室里,地上正摆着一个诡异的阵法,其中某个法器突然着火,只在一瞬间便烧得只剩下一小堆灰烬,
梁文裕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还不忘心疼地看着那被焚毁的法器,挥开徒弟伸过来搀扶他的手,盯着地上被毁掉的阵法,眼中恨意渐渐加深。
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个孩子的踪迹,没想到他身边竟然还能有那样的高手,真是太失策了,
不过还好,只要知道了他的方位,也不怕没有机会下手,他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头发花白双眼浑浊,如今又受了伤,如果不尽快延续寿命那么自己定然必死无疑,
自己不想死就只能将那个孩子的寿元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