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景瑾萱已经和欣妍郡主自上次的事情已有三四个月没有见面了,过年了她来给自己拜年,自己也是高傲的装病给拒绝了。
这几日太医来诊断,说自己的病已经痊愈了,这话风就传到了欣妍郡主的耳朵里,这吴浩前脚去上朝了,她后脚就来到了紫轩阁。
“姐姐近日可好?”欣妍郡主脸上挂着笑容,身后跟着两名宫娥,端着热气腾腾的燕窝粥。
景瑾萱也是笑着,但是却没有什么情感,装傻充愣,似笑非笑,这可是她在景国公府里经常用到的。
“这是我亲手做的燕窝粥,素闻姐姐喜欢吃燕窝,我就做好了给你送来了。”
燕窝粥?她在心里冷冷的笑着,不知道这燕窝粥里可有什么别的东西。她看了一眼圆玲,圆玲走到宫娥的身边,接过了那燕窝粥,放到了桌子上。
“妹妹有心了。”她可不想吃。
“那姐姐就尝尝吧。”欣妍郡主的笑意更加的弄了起来。
圆玲直接用手去端那燕窝粥的碗,因为太烫了,这燕窝粥全洒在了地上。谁都看得出,这是故意的。
“圆玲,这可是欣妍郡主的一片孝心,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没吃饭啊你。”景瑾萱假意训斥。
圆玲更是配合:“娘娘,都怪我。”
看着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惹人怜爱。
这欣妍郡主的脸色最难看,这些不过都是做给她看的。
“姐姐,不必动怒,撒了也就撒了。”
“唉,妹妹的一片好心啊。”言外之意,谁领情啊。
欣妍郡主收拾了一下心情,看着景瑾萱微闭的双眼,慵懒的样子,心里就觉得厌恶,可是还要笑着和她说话。
“姐姐,可听太子爷说了,皇上病重了,这后宫里又是一片乌烟瘴气。”
景瑾萱微微颔首。
“所以啊,我觉得姐姐身为儿媳妇,想必也改为父皇分担一下吧。”
景瑾萱听出了她的意思,可是却不点破。
“这些日子安贵妃也是焦急万分,可是她觉得自己的身份卑微,冒然的照顾皇上会怕大臣们误会,所以……”说着,她的眼睛又看向景瑾萱。
“贵妃娘娘的身份怎么卑微呢,她现在是贵妃,这后宫中她的位分最高,再说她也算是父皇的妃妾,照顾父皇是天经地义的,怎么会有人议论呢。”她有些生气说道。
“姐姐说的是。”看到景瑾萱脸色,欣妍郡主知道这件事情再说下去,对谁都不好。
她缓缓起身,给景瑾萱行了礼,“看到姐姐,还有些倦意,我就先告辞了。”
她一低头,头发的金步摇掉了下了,景瑾萱睁开眼睛看了一下,这眼睛就再也离不开了。
欣妍郡主捡起地上的步摇,然后缓缓离开。
景瑾萱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看来阴谋从未远去。
到了傍晚,吴浩从宫里回来,就被景瑾萱拉到卧房里,关上门。
吴浩还不忘调侃道:“娘子,好心急啊。”
景瑾萱羞愤的说:“你正经一点,我有话和你说,怕被人听到才这么做的。”
她羞红着脸,就知道吴浩根本没想什么好事情。
“什么事情?”难得看到景瑾萱认真的表情,他就知道之情很严重,所以自己也认真起来。
景瑾萱声音很小的说:“我怀疑这个欣妍郡主是假的?”
“原来是这件事情啊。”吴浩一定也不觉得奇怪。
“你怎么是这种反应,一定也不吃惊?”他的表情也太淡定了。
“这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她看着吴浩,瞬间觉得生气,就用自己的绣花拳捶打着他的胸口。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吴浩把她拉到床边坐下,也不觉得疼,问道:“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的步摇,是我们凌宇阁的。”她缓缓的说道:“之前我看过账本,发现边关那边的首饰店,在七八月份的生意最好,虽然不是同一个人购买,但是买的全是婚嫁之物。然后圆霜又带回来了凌宇阁这些年来设计的草图,我看上了一个步摇,可是今天欣妍郡主来拜见我,我看到她的步摇,和凌宇阁设计的一模一样。然后我让圆霜偷偷地去看了,那步摇确实有我们凌宇阁的烙印。”
吴浩抚摸着她的头,夸赞道:“娘子好聪明,其实我之前也只是怀疑。”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你知不知道今天我知道这件事情都快吓死了。”她拍着自己的胸口,如果真的有人假冒夏国的君主,那么这件事情可就是惊天的阴谋了。
而且这有多大的危害,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就能解决的。
“那次救她的时候我就怀疑了,那些人就好像是在故意把关押她的地方告诉我们,而且我和马郁去救她的时候,也太容易得手了。时候我曾让马郁再去一趟云顶峰,却发现那些尸体都没了,看来是有人清理过了。所以我就很怀疑。”
“那么到底有没有欣妍郡主这个人呢?”景瑾萱问道。
感觉这个人就像是虚构的一样。但是夏国那边却又承认她的存在。
“我想确有其人,只是有些东西还没有查明,我也不好妄下结论。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吧。”他的心里也有很多疑问,只是有些事情他比景瑾萱知道得多,所而且这次听到景瑾萱知道的事情,他组织一下,心里也明白了大概了。
“这件事情被他们做的天衣无缝的,虽然被我们查到了什么,可是还是不能够证明什么,而且更加的没有头绪。”景瑾萱手托腮思考着。
“如果像大一点,那就是我们这边有人和学过勾结,假借和亲其实在养精蓄锐,你认同吗?”
景瑾萱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她也终于想通了自己的疑问,没错他们这么做无非不是为了这些,那么谁有这么大的号召力,能够做到这一点呢?
她侧首看向吴浩,吴浩柔和一笑,“猜不出来吗?是千帆,是他。”
原来如此,也只有墨国曾经的皇子,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么就是说吴千帆已经逃到了夏国。还和夏国联盟了,准备攻打墨国,这样的阴谋诡计,也确实只有他想得出来。
“浩,你是记不记得那次你把我关到地牢,然后有人送来了掺杂了毒药的饭菜?”想到那次的事情,她就觉得后怕,可是这些日子的事情却又没有和吴惜柔扯上关系,又似乎更加的不寻常。
“那次的事情,我当然记得,只不过是吴惜柔自己被人利用了,好好的翁子煜对她一片深情,她却和苏以南那边苟且。”
这些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说,苏以南也是吴千帆的人?”
“十有八九吧,虽然他看上去是没有和任何人有交集,但是不难想到他是吴千帆安排在暗地里的,那次内乱就算千帆失败了,只要苏以南没有暴露,他们就好机会东山再起。”
事情到了这里就越发的明朗了起来。
“我们不能再留着欣妍郡主了,她就是祸害!”景瑾萱有些激动,但是很快她有冷静的摇摇头,“不行,我不能这么冲动,如果欣妍郡主这么死了,到时候他们就更有名义起兵了。”
“我就知道我家娘子,很聪明。”
是啊,没有错,现在的欣妍郡主再讨厌,也不能动她。
景瑾萱倚在吴浩的肩头,然后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嗅着他身上的兰花香。
她知道再多的阴谋诡计也不用怕,因为吴浩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做好了准备,他一定能够保护好自己的。
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就越香甜,不知不觉的竟然睡了过去。
吴浩本来还想在说些什么,可是看到佳人如梦,不忍心饶了她的梦境。
看着她甜美的睡脸,这是自己想要守护的,所以就算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他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
因为对于欣妍郡主的身份起了怀疑,景瑾萱就更是时时刻刻的小心的应付着。虽然她并没有常来滋事,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让她圆玲做了很多的准备。
眼看春天的脚步,越来越近,只是她却无心欣赏这满园的春意了。
这些日子她也不敢在轻举妄动,因为既然吴浩再查这件事情,万一自己这边出了什么差错,就打草惊蛇了。所以她按兵不动,却又让圆霜负责联系外边的人,做好了粮草和衣物的准备,她知道如果战事在即,这些都是必要的。
她能够做的就是在背后支持着他,让他无后顾之忧。
这是做妻子的本分,也是对他的支持。
春雷乍起,惊醒了她的一场好梦,外面下着雨,屋子里确实温暖的。
她走到门口,看着院子里在风雨中摇曳的含苞待放的樱花,就感觉这阴霾的天气过去之后,只是骄阳一片。
她好希望这些事情能够赶紧过去,能和吴浩过上安稳的日子。
只是每天都这么提防着,人总是会累的,这么如履薄冰的生活着,想到吴浩的小时候,想必比这还苦不堪言吧。
想着想着,静不自觉地留下了眼泪,最近自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小姐,这春风还是很冷的,回屋吧。”圆霜贴心的给她披了披风,然后再系好。
她摇摇头,看着灰暗的天空,就像是一滴墨抵在了水里,化开了柔和却又刚毅的形状,难免更加的心情低落。
“圆霜,这些日子我感觉好累啊。”
她叹了一口气,幽幽道。
“小姐是和太子每日春宵,耗费了太多体力吧。”
知道圆霜在和自己打趣,她脸一红,羞愤道:“才没有,你这个丫头,就会胡说!”
圆霜笑道:“小姐,看你脸红的,哈哈。”
两个人在屋子打趣着,日子更加的悠闲。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春天来袭,这困意越浓,每次都等不到吴浩回来,她就睡过去了。
越发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对劲,她就让圆玲叫来了太医,给自己诊脉。
景瑾萱自己的看着太医的脸色,并没有凝眉什么,只在不住的点头。
“太医,我的身体如何?”景瑾萱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莫名的紧张起来。
太医微微一笑,缕着胡子说:“太子妃娘娘,不要惊慌,你身体没事,这是因为有了身孕才会变得嗜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