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潜神色一凝,心中放下了爷爷怎么突然来到了这里那念头,开始放慢了呼吸,凝神静气。琴双根本就没有去注意琴无敌,以琴无敌的心境和阅历,根本就不需要她去关心,她的目光只是紧紧锁定着琴潜,当她看到琴潜已经完全凝神静气,便轻声道:
“开始了!”
随后,她便开始将自己的灵魂之力灌注进入灵纹画中……
千军万马扑面而来,杀气遮蔽了天空,弥漫在大地……
琴无敌和琴潜几乎是同时睁开了眼睛,琴潜手中已经取下了背在后背上的大枪,双眸变得赤红,杀气从体内透射了出来,双手一拧,九式千军枪诀便依次从他的双手之中使了出来。与此同时,琴无敌双手在身前做出了一个持枪的手势。
“嗡……”
体内的灵力便从他的双手之中蜂拥而出,在他的双手之间出现了一条完全由灵力凝聚而成的长枪,一枪一枪地将千军枪诀使了出来。
琴双看了一眼琴无敌,便知道如今的琴无敌已经将千军枪诀领悟到了中成巅峰,只差着一丝就能够突破那层桎梏,进入到大成境界。
但是……
两个人都不是第一次沉浸在血色平原战役之中,很明显效果降低了许多。两个人都在一枪一枪地连续反复地运枪,周围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千军万马在无畏地撞击着,杀声震天,千万兵器的撞击声,令人失聪。
琴双一边向灵纹画中灌注着灵魂之力,一边将一双美目紧紧地关注在琴潜的身上,她的眉头渐渐地皱起成了一道好看的纹路。
此时琴潜已经将九式千军枪诀使到了第十三遍,而且琴双能够看出来他的枪意依旧在一遍一遍的运枪之中堆积到了一个临界点,只要突破这道临界点的桎梏,他就可以使出枪意,但是就是这层临界点,看似薄如轻纱,但是那琴潜却迟迟不能够捅破……
仿佛总是差了那么一丝……
此时的琴潜已经汗透衣衫,呼吸都变得粗重,手中的长枪开始变得沉重,灵纹画中的那些千军万马仿佛将他困在了中央,刺不穿,推不动……
你一层薄薄的桎梏仿佛越收越紧,不仅是将他的长枪束缚,将他的身体束缚,而且将他的心灵束缚,仿佛那心脏之上被千丝万缕丝丝缠绕……
琴潜的眼神变得彷徨,甚至流露出一丝绝望……
琴双的目光变得焦急,她知道琴潜此时遇到了一种非常危险的局面,他已经完全进入了血色平原战役画卷之中,他已经将虚拟的血色平原战役当成了真实存在的战场,他已经心魔入侵。哪怕就是现在琴双中断了血色平原战役画卷,琴潜也不会挣脱出来,反而会变得疯魔。
琴双突然凝声喝道:“千军枪诀要杀气腾腾,枪诀便如军队中的敢死队,先锋营,冲锋陷阵以争奋破坏为目的!一枪即出,就要有一往无前的气势,有去无回,有死无生!
“轰……”
琴潜的灵魂震动,心间流淌着明悟。
是啊!
千军枪诀就是不要放手,全力进攻,就是军中的敢死队,先锋营,有去无回,有死无生!
自己就是因为总是留了一成防守,正是因为这一成防守,令自己的气势始终不能够攀升到巅峰,也正是由于这一成防守,让自己总是有着牵绊,而且这一丝牵绊变得越老越多……
“喝……”
琴潜大喝了一声,浑身的气势猛然爆发出来,手中的长枪如同一道闪电,击碎了笼罩的乌云,让空间瞬间明亮,让心灵瞬间通透……
琴潜就保持着刺出那一枪的姿势静静地站立着,闭上了眼睛,一道顿悟的气息在他的身体周围环绕。
琴双松开了灌注灵魂之力的手,目光闪亮地望着琴潜,随后席地而坐,双腿大盘,进入到调息之中。
一旁的琴无敌此时也散去了手中由灵力凝聚的长枪,静静地闭目站在那里。心中不由长久地回荡琴双刚才的声音。
“千军枪诀要杀气腾腾,枪诀便如军队中的敢死队,先锋营,冲锋陷阵以争奋破坏为目的!一枪即出,就要有一往无前的气势,有去无回,有死无生!”
日月轮转,白天和黑夜悄然变化。当第一缕阳光从窗户透射进来的时候,屋子内的三个人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琴双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她的灵魂之力并没有完全恢复,因为恢复的时间原本就不长,而且她当着琴无敌和琴潜祖孙的面又不能够服食玉液膏,又在一边给灵纹画灌注灵魂之力的同时,发声惊醒琴潜,这让她的灵魂消耗非常大。
“谢谢!”
琴无敌和琴潜看着琴双苍白的面容,两个人同时向着琴双躬身施礼。琴双急忙闪到了一遍,琴潜的感谢她可以毫无顾忌地接受,但是却不能够大大咧咧地接受琴无敌的施礼。
躲避开琴无敌的施礼,琴双将目光望向了琴潜道:“怎么样?”
琴潜激动地点头道:“我……我已经领悟到小成境界!”
“真的?”琴双还没有说话,琴无敌便如同一阵风一般的掠到了琴潜的面前,双手抓住琴潜的肩膀道:
“真的是小成?”琴无敌不能够不震惊,要知道琴雄到如今才领悟了两成枪意,还没有达到小成。
“嗯!”琴潜使劲儿地点头道:“爷爷,破军奥义和千军枪诀十分契合,我简直以为这破军功法就是为千军枪诀准备的。当然……”
说到这里,琴潜又将目光望向了琴双道:“这要多亏二废物的灵纹画,和最后的那句话惊醒了我。”
琴无敌抬手朝着琴潜的脑袋拍了一巴掌道:“什么二废物,胡说八道。”
然后转头望向了琴双道:“双儿,你怎么会领悟千军枪诀的枪意?”
琴双心中撇了撇嘴,心中暗道:“领悟一个枪意对于我这个武神来说很难吗?”
但是开口却道:“我已经画了不知道多少遍血色平原战役,看了大废物练的千军枪诀,便突然有了领悟。”
琴无敌想了想,点点头便接受了琴双的解释,不过在心中也十分震惊琴双的悟性。如果琴双终有一日能够化去经脉中的软骨,那绝对会一飞冲天,看到琴双和琴潜两个人彼此以废物相称,很明显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很好,这让琴无敌心中十分高兴,心中不由暗道:
“这是废物二人组吗?恐怕这两个人会是弦月王国最大的天才。”
“叔爷爷,您有领悟吗?”琴双好奇地问道。
“嗯!”琴无敌眉宇之间现出了一丝喜悦道:“虽然我还没有突破,但是我相信闭关一段时间,我便能够将千军枪意突破到大成境界。走,叔爷爷请你吃饭,然后看你擂台大比。”
琴双摇摇头道:“时间还早,我还是先练一遍锻玉诀。”
琴无敌的眼中便露出了赞赏之色道:“来,我们祖孙三个一起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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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便来到了院子里,在朝阳之下,拉开了架势。朝阳洒落在三个人的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绚丽的色彩,随着三个人舞动而流动着……
演武场。
琴双站在了擂台之上,望向了对面的一个武者,那个武者望向琴双的目光充满了尊敬。虽然他听说了关于琴双的传言,但是琴双对于他来说依旧是强大的,因为他只有引气入体期第一层的修为,和琴双的修为相差甚远,他只有仰望琴双的份儿,而没有嘲笑琴双的底气。
“七公主,请!”
“请!”
琴双后背背着一把巨剑,一手握着连鞘的长剑,另一只手垂在了体侧。却并没有把剑从剑鞘内拔出来。对方却已经拔出了长剑,见到琴双却并没有拔剑,只是静静地站在擂台之上,淡淡地望着他。他的心中便升起了一股羞怒。
“难道我连让你拔剑的资格都没有吗?”
“砰!”
大脚在地上一跺,整个人就如同一支利箭一般冲向了琴双,手中的剑在空中震动嗡鸣,这一刻,便在琴双的眼帘中出现了十几个剑尖,如同一朵盛开的菊花。
此时几乎全场的观众都在瞩目琴双,哪怕是全然没有把琴双放在心上的吴所有,何进和云真真也将目光望了过去。
琴双的身形突然想着前面滑了出去。
不错!
就是滑了出去,脚下如同踩着冰,一只手却如同一条彩带一般,柔弱无骨般地绕过了对方那一剑,向着对方的手腕缠绕了过去。
这一式正是黄级上品剑技,千丝柔中的一式,长绫缠腕。
两个人的身形在擂台之上交错,各奔东西,向背而立。琴双缓缓地转过身,便见到她的右手中正握着属于对方武者手中的那把剑。
所有的观众神色都是一愣,他们知道琴双会胜,因为对方的修为实在是太低了,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琴双会胜得如此轻描淡写,没有丝毫烟火气。
寂静的人群中猛然爆发出一声喝彩,那是琴潜,兴奋地满脸通红,拼命地在空中挥舞着自己的拳头,要比他在昨日获胜还要兴奋,还要激动。这一声喝彩惊动了所有人,有一些人也忍不住喝彩了起来。
但是喝彩的人并不多,毕竟双方的修为差距摆在了那里。
观众席上。
何进,吴所有和云真真收回了目光,眼神古井不波,虽然琴双胜得轻松写意,却也不值得他们心中警惕。
只有欧阳嫣然死死地盯住了正从擂台跃然而下的琴双背影,眼中充满了杀意。她有信心杀掉琴双,只要让她在擂台上碰到琴双,以她通脉期第五层的修为,绝对能够将琴双一击而杀,上次被琴双抽了屁股,那只不过是不允许用灵力罢了。
贵宾上的琴美玉眼中现出思索之色,一旁的琴武试探地问道:
“大姐,你可知道七妹刚才施展的那一式?”
琴美玉摇摇头道:“不知道,好似一种黄级剑技,只是被七妹使得出神入化。”
“那是黄级上品剑技,千丝柔。”坐在前面的琴无敌淡淡地说道,同时心中好奇,琴双从那里学到的这种剑技?
此时的琴双已经来到了琴潜的身旁道:“我回去了。”
“我跟你走。”琴潜立刻跟在了后面。
琴双便翻了一个白眼:“你跟着我干嘛?回你自己的别墅去。”
琴潜便笑嘻嘻地说道:“你别墅那么大,多住我一个人算什么?别那么小气好不好,我们可是废物二人组。”
琴双无语地摇了摇头,便不再理他,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别墅,如今她已经将武技挑选好,而且也准备充分,便不想要在修炼武技,向着自己的书房走去。
“二废物,你去哪儿?你不修炼吗?”
“你自己修炼吧,我要领悟灵纹。”
话落,便“砰”的一声将书房门关上。琴潜便抓了抓脑袋,嘟嘟囔囔地向着外面走去。
“搞什么嘛!这都大比了,领悟什么灵纹?”
琴双背对着房门摇头失笑,来到桌子前坐下,开始领悟三级灵纹大师的灵纹。
第三日下午时分,琴双才和琴潜来到了演武场,又观看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引气入体期第一轮比赛结束,淘汰了一万四千五百五十六人,还剩下一万四千五百五十七人。这一万四千五百五十七人,再次抽签,明日捉对厮杀。这次琴双抽到了第八十五号,将会是明日第一批上擂台之人。而琴潜这次却抽中了地一万三千六百八十四名,要等到最后了。
到了第四日上午。
弦月武院的演武场已经聚满了人,大家都提前赶来,生怕错过了琴双的比赛。他们都十分好奇琴双这次的对手会是什么修为,琴双会不会依旧像上次那般赢得轻松写意。
“当……”
当一声钟鸣响起之后,一条条身影纷纷冲天而起,落在了擂台之上。琴双的身影也如同鹤舞一般地落在了擂台之上,身后依旧背着一把巨剑,左手握着一把长剑,右手垂在了体侧,向着对面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