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笑想到这儿来到了黑衣人的身边,有些萧索地叹道:“你也莫要生气,这回真是我疏忽了。我原本以为我俩心意相通,我做的事你会了解,哪知——唉!算了,你这回先打退了他们,我告诉你我的计划!”
见他神态突然间变得意志阑珊,黑衣人芳心一颤,兀自想起了二人在地下河的那番交心之谈,或许是自己的心在作怪。
自由便是快乐!
这是他为自己解惑时总结的话语,也许真的是自己太渴望自由了,不喜欢自己总是被动听令作事,主子、还有那一干子师父们!在他们面前自己也只有唯唯诺诺!
哼哈武将!天底下令人眼红、令人心悸的职业,可谁又能理解她心中的苦楚!
黑衣人的脸微微地抽搐着,美丽的双眸仿佛闪现晶莹的泪光。
杨笑没有发现她异常的神色,兀自幽幽地道:“你是天下闻名的哼哈武将,我绝没有使唤你的意思!我只是——”
“你不要再说了!”黑衣人突然大喝一声,纵身一跃扑了过去。
杨笑被她吼得一怔,往场中看去,只见一条黑线比往常快出几倍的速度缠绕了起来。
须臾之间,一切都静止了。
一干七里苑龟公们嗯嗯哼哼地躺在地打滚着,没有一人能站得起来。
黑衣人粉脸潮红,背对着杨笑,耸动着动人的双肩,仿佛在轻泣着。
杨笑自信阅人无数,可对眼前的黑衣人也是琢磨不透了。
望着一地的废材,海老鸨两眼瞪着有如铜铃一般,红嘟嘟的肥唇张得可塞下一个大鸡蛋。
“你——们——是——什么人?”海老鸨颤声地道。
就在这时,赵黑子领着几个铜盔铁甲跑了进来,见到杨笑,连忙恭声道:“杨师父弄好了!”
被黑衣人一闹,心情原本极好的杨笑,此刻却感觉糟透了,心口仿佛有一股气团不不下地堵在那里!
“黑子!”杨笑寒着脸,森然地道,“给我搜,把那两个坏蛋也给我抓起来!”
赵黑子心神一怔,杨师父这是怎么啦,一眨眼怎得变成这个样子了!
“是,卑职这就去办!”赵黑子连忙应着,然后大声地对着身后的铜盔铁甲吩咐着:“锅子,你带人去二楼,其他的跟我去三楼……”
看着一身铜盔铁甲跌蹬蹬蹬往楼去了,海老鸨心中透亮了起来,脑中兀地闪过了他们交待的事儿。
朝庭要派人下来查四百万税银,听说是一个和尚、还有禁卫军!他们叫自己收敛些,免得拉出萝卜带出坑、新帐旧账一起算!
“你们是禁卫军!”海老鸨终于镇定下来了。
杨笑不答话,只是阴沉着一张脸,横了老鸨子一眼。
“哎哟!这位师父!”海老鸨又堆满了笑脸道,“我七里苑做的可是正经生意,在长恒县衙门可是有登记造册的,每年可交了不少的税银啊——”
杨笑不理脸仿佛贴着狗皮膏药的海老鸨,兀自寻了个地方,眯着眼睛假寐起来。
七里苑楼此刻仿佛大乱了起来,却被禁卫军一阵大喝也压了下来,有几个公子哥儿衣冠不整地冲下楼来,见到更多钢刀晃亮的铜盔铁甲,吓得与其他人一样,呆若木鸡!
海老鸨天入地地诉苦着,依然打动不了杨笑脸一丝紧蹦的神经。
遇到高手了,海老鸨甚感无趣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跑到黑衣人身边,进行更为凌厉的情感攻击。
鼻涕眼泪冲刷着施在老脸的粉底。
黑衣人此时的心情也比杨笑好不了多少,此刻见到这么恶心的老妇人,心头更是一阵厌恶。被她缠得烦了,气得她怒喝一声,右手一抓,顿时把一张椅背抓成靡粉。骇得那老妇人战战兢兢地跑开了!
不一会儿,楼的铜盔铁甲陆陆续续地跑了回来,他们一个个跑到杨笑身旁汇报着。
“没有找到?”杨笑睁开眼睛,问道,“他们出去了吗?”
“禀杨师父,我是赵头儿吩咐留下来盯卢柳二人的,没有见过他们出去!”一个禁卫军躬身说着。
这个时候,赵黑子也回来了。刚才他带着人里里外外都查遍了,莫说孟二狗的娘子,就是连卢柳二公子的都没有瞧见。
看着正要溜走的海老鸨,杨笑冷笑一声,厉声地道:“黑子,把那海老鸨给我抓过来!”
“是——”赵黑子大声地应着,急匆匆地带着两个人往海老鸨跑去。
“你想跑吗?”杨笑冷声地笑道,“那卢柳二公子呢?”
“我——我——不知道你说的谁?”海老鸨语音微颤,目光游离于大厅之内。
杨笑拉长了脸,啪地一声,拍在旁子地桌子,吼道:“海老鸨,你胆子不小啊,居然敢窝藏朝庭钦犯!你以为我不知了?”杨笑说着突然冷笑起来。
“我的人明明看见他们进来,没有出去,你居然不认识!”杨笑继续道,“暗室在哪儿,你老实告诉我!我实在不想再发火了。”
“我——我——”海老鸨语无伦次地应着。
“还不快说!难道真的让我掘地三尺!”杨笑怒了起来,“你是不是想下辈子在监牢里度过!黑子,抓回去严刑拷打!定她一个阻挠查银之罪——”
“是,杨师父!”赵黑子有些配合地大声应着,然后凶神恶煞地瞪着海老鸨。
海老鸨心中一阵发虚,这些如狼似虎的禁卫军,她可不值领教一次,再说卢公子不知从哪里抓来的一个女子,兀自逍遥快活,自已何必为他担代?
“我——带——你——们去!”海老鸨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往后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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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狭小的卧房,隐藏在后院的柴火房下。
精致典雅!
粉红的鸾帐,裹着雕着龙凤呈祥的檀香木床,春意盎然!
鸳鸯绣枕,透着馥郁芳香。
圆桌火红的高烛,噼呖啪啦地燃烧着,映着小厢房一片明亮。
当杨笑几人走进来,便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