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浩被徐拂的一个手势给叫出来后,发现徐拂的手里拿着一块文案夹子。
朱常浩二话没说,直接进了白虎堂。
“拂拂,说吧,啥事?”
“王爷,京师的那位现在已经坐不住了,开始要竖立起自己的威严和拉拢一批人了。”
“京里发生了何事,让你这样说?”
“王爷,从正月十二以来,皇上屡次召见阁臣韩爌、李标、钱龙锡、吏部尚书王永光、都察院左都御史曹于汴等于文华殿,谕定魏忠贤逆案。”
朱常浩听完,就不在做声,心里沉思起来,“唉,我这皇帝侄儿现在开始自毁长城了。他难道不知道,朝堂之上,必须要有反对的声音存在,魏忠贤的逆党里面,也不是所有的人就罪大恶极。相反,里面有好些人都是能臣干将,而且,这些人比那些党人更体谅这个朝廷和社稷。”
想到这里,朱常浩直接对徐拂说道,“对京师的鹰眼,红粉,还有天鼠组织下达命令,让他们尽力将这些所谓的‘逆党’之人保护下来,只要不是斩立决的,尽量拖延,然后再找合适的机会,将他们和其家人家人送到汉中来。”
“是,王爷,小的这就去安排,那这份情报,王爷您还看不看?”,说着,徐拂指了指文案夹子。
“恩,放在那里吧,本王过会看。”
徐拂放下夹子离开了,朱常浩翻开夹子,看到这份情报里面,崇祯已经要将朝堂以定“逆案”的名义,要对以前的那些臣工们开刀。
情报里面说道,这四类人要列入到逆案里面,以“赞导”、“拥戴”、“颂美”、“谄附”魏忠贤的都要划进去。
朱常浩看完,心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千五百年前的曹孟德。
据说曹孟德和袁本初在官渡一决雌雄的时候,曹操手下的好多臣工都已经给袁绍递交了自己的投降信,还有归附状。
后来,官渡之战,曹孟德打败袁本初,在收缴袁本初的将帅营帐的时候,发现了这些投降信和归附状,曹操看了没看,当着自己手底下的所有属官,直接烧了。
这样,曹孟德的那些属官对自己的曹操更加归心了。
现在,大明国事艰难,内忧外患,宦官近侍对于崇祯来说,只不过是疥癣之疾,他们必须靠皇权才能狐假虎威。现在,竟然连“赞导”、“拥戴”、“颂美”、“谄附”魏忠贤的事情都要定为逆党,那就会造成朝堂大动荡,反而造成四分五裂。
有些饱学之士,为了活下去,估计就会隐匿不出,或者离开大明,远走他乡,这样,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将会怂恿皇上,让一些尸位素餐之辈上位,那样,大明的内脏就坏了,到时候,社稷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朱常浩想到这里,本打算给京师上一奏折,规劝一下崇祯。但是一想,现在十八岁的他,估计一看到这一份本王的规劝奏折,说不定打击面会更广。
提起的笔又放下来,朱常浩暗自叹息一声,离开了白虎堂。
出了白虎堂,听见前面的紫气堂里面,沸反盈天,朱
常浩抛掉内心的不舒服,进了紫气堂。
朱常浩一进来,里面立即安静下来,大家就要打算给王爷行礼。朱常浩赶紧说道,“别行礼了,大家各干各的,都自在一点,就当本王不存在”。
众人一听,王爷这样这样说,也就都归位。朱常浩自然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喝了一口酒后,“诸位,本王今天有一个事情要告诉大家,希望在座的诸位不要外传,心里有数就行了。”
“我等洗耳恭听,王爷请讲”,众人齐声说道。
“恩,是这样的,正月十二以来,皇上召见阁臣韩爌、李标、钱龙锡、吏部尚书王永光、都察院左都御史曹于汴等于文华殿,谕定魏忠贤逆案。最主要的是,皇上划线了,凡是以“赞导”、“拥戴”、“颂美”、“谄附”这四类官员,全部都定为逆党。本王想上一份折子,来规劝皇上,不要打击面过宽,造成朝局动荡,四分五裂。
只是本王也清楚我那侄儿,他是个执拗的人,一旦本王上了这份折子,估计起到的是逆反效果,使得打击面和牵连面更广。现在给你们说一声,就是如果里面有你们的亲朋好友受到牵连的,本王可以让他们到汉中来避难。你们的书信,可以递交给王府商号,由他们送达。”
朱常浩说完这话,场面真的静了下来。过了半晌,孙承宗气愤地说道,“皇上这是在自掘坟墓啊,朝廷再也经不起一次动荡了,唉,可悲可叹啊!”
说完,孙承宗老泪纵横,直接端起一樽酒,就着自己的泪水,喝了下去。
其实,自从去年冬月,崇祯废除驿站以来,大家心里就很不自在了,毕竟这驿站是保障大明各个环节的脉络,朝廷政令的上传下达,地方赋税的上缴下拨,都走的是驿站这条路。最主要的是,驿站的建立,那是大明统治和管辖的象征。
驿站荒废了,那代表的是大明朝廷的我衰落,统治边疆地区能力的收缩。
好在朱常浩将这些驿站给收购了,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大明在边疆地区的统治力。
现在,皇上又要自废手臂,这一次,看来又要瑞王爷进行善后了。这是孙承宗的想法,其实也是在座的众人的想法。
由于这个倒胃口的事情,欢快的饮酒氛围没有了,大家开始拼起酒来。
朱常浩也没有劝别人少喝,自己一人和身边的十七名属官对战起来。一坛。两坛,五坛……十坛。最后,包括是孙承宗,俞开义…王徵在内的所有人都喝倒了,只有朱常浩一人还是那样神色奕奕。
送他们回到各自的小宅院之后,朱常浩命人给他们烧了醒酒汤,并让人看着他们喝下去之后,自己才回到八喜宫。
一身酒气的朱常浩回到八喜宫,王妃刘紫莲坐在火炕上,正在做鞋子。
朱常浩想凑近看一下,做的是什么鞋子。
刘紫莲不干了,“王爷,你闻一下,满身的酒气,妾身都要吐了。”说着,还干呕了两下。
朱常浩一看王妃这样,再想到肚子里面的孩子,直接跑到浴室,净身沐浴去了。
半个时辰后,脸色红润,一身锦衣素服的朱常浩出
现在王妃面前,看见刘紫莲手里正在给婴儿做千层底的鞋底,故作犯浑地问道,“莲儿,你给谁家的小娃做鞋子啊?”
刘紫莲本来等着王爷来夸奖她,女红做得好。想不到他张嘴就问,给谁家的小娃做鞋,顿时一股邪火就压不住了。
本来想对王爷破口大骂的,但一想到自己好歹也是正妃,这素质可不能低,只好将满腹的怒火化作眼睛里面的杀气。
于是,王妃的双目瞪着王爷,一动不动。
朱常浩这时才意识到,怀孕期间的女人不能惹,她们有时候发脾气都是无理取闹的。
本着知错就改的好男人精神,朱常浩立即严肃地说道,“莲儿,本王错了,看着自己的爱妃一天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本想让她说说话,心情畅快畅快的,想不到好心办了错事,莲儿,你就惩罚夫君吧!”
刘紫莲一听,王爷是这个初衷,感动之余,不禁有些自责,“近些日子不知道怎的,这天气阴沉沉的,也不落雪,看见这样的天气,就有些烦躁,一旦有点矛头,就忍不住想发泄一下。”
刘紫莲不在盯着朱常浩看。,爷自然也就上炕了。
靠在炕墙上,朱常浩自然而然地将王妃搂到自己怀里。瞬间,刘紫莲的气就顺了。接下来,就把自己这些天来,心情烦躁的事情给朱常浩说了一遍。
朱常浩听了,自然明白,在二十一世纪,好多怀孕的女人,最初就是烦躁,郁闷,然后在再演变成抑郁,最后,生完孩子之后,她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所以,怀孕的女人,最好要得到丈夫的关爱和呵护。
只是这呵护最初也不好下手啊,毕竟整不好就流产了。但夫妻之间,有时候必须要“深入”了解。
随后,在八喜宫的寝宫里面,听到“王爷,你的手指头,轻点”,“在深一点,受不了了……”
第二天,手指头红肿的朱常浩无语地看了一脸的满足相的王妃,起身做晨课去了。
王府南院的三省六部,王徵已经站在吏部的大堂上,瞿式耜正在给他办理相关的手续,还有签押文书。
然后再到户部里面,办理相关的俸禄,课税等手续。
差不多花费了半个时辰,王徵才办完所有的手续,朱常浩也从花园回来,邀请王徵一起共进早餐。
进餐期间,朱常浩将王怀珍叫来,让他把银行隔壁的那个宅院,改建成“专利衙门”,将户部旁边的那座厢房,改建成外交衙门。
王怀珍说了一声“遵命”就离开了。
也就是说,朱常浩今天送王徵上任的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大明皇家科技大学。
在王府亲卫的护卫下,一架四轮马车,出了城之后,沿着汉江,开始向西边的科技大学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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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