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云南昆明府的傅宗龙,朱常浩下来就决定连夜写一封情真意切的邀请书信,从民族大义上,个人情感上,让傅宗龙明白,大明需要他,更主要的是大明的希望,瑞王爷朱常浩需要他。
就在朱常浩打算回到书房写信的时候,孙元化叫住了自己。对于孙初阳这般闷葫芦一样的人,那如果叫自己肯定是有大事的。
所以,朱常浩也就耐下性子听一听他要说什么。
“王爷,就在今早您走后,臣接到了师傅的书信。”
“你的师傅是……”
“王爷,我的师傅就是当朝的礼部左侍郎徐光启啊,这一次,师傅决定要来汉中,还有,我师傅的好友,也算是我的师叔李之藻也要来,因此,我前来给王爷通报一声。”
“那你师傅和李师叔说好什么时候抵达汉中?”
“王爷,按照这封书信上来说,师傅和师叔他们是本月初走的,两位老人家年纪大了,估计从京师抵达汉中,差不多要一个月时间吧。”
“恩,那好,本王心里知晓了,下来会安排下去的。”
“谢王爷。”
孙元化就因为这事情,特地跑来给朱常浩汇报,也算真的是意识到保密问题。在十七世纪的大明,好多人还没有意识到“信息”的威力,但作为二十一世纪过来人的朱常浩,那是知道这玩意的恐怖,因此,保密条例自朱常浩决定要改变命运的那天,实施至今,从来没有改变。
孙元化说完就离开了,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到子时了,朱常浩立即多王怀珍说道,“王伯,下来你以本王的口气的,写一封邀请信,要点就是民族大义和个人情感,让傅宗龙赶快到汉中就任。还有,立即派人北上,迎接徐光启和李之藻,确保他们个人和家眷不要受到伤害。”
“是,王爷,奴婢下里就安排。”
这一天事情就这样安排完了,让朱常浩头疼的是,大舅哥还在寝宫里面等待自己呢!
事实上,吴克善这会没有在寝宫,而是在靠近水塘一侧的厢房里面烤羊肉呢,身边还有还有心腹巴特。为啥吴克善不在寝宫呢?
第一点,这寝宫是瑞王爷女眷居住的地方,自己一个大男人在那里面,一旦引起朱常浩的猜忌,那岂不是引火上身。
第二点,寝宫里面,一旦进行烧烤,那味,估计会影响到孕妇王妃的。
第三点,吴克善也不喜欢胭脂水粉多的地方。
就以上三点,决定了吴克善在厢房里面烤羊肉,而是还面对这水塘。现在,这个水塘,就像科尔沁草原上的饮马河一样。
过去,每年七月的时候,这科尔沁部族就会北上,到饮马河边进行围猎。傍晚的时候,夕阳西下,灿烂的晚霞,映红了缓缓流动的饮马河。
那时候,马头琴就会响起来,肥嫩的羊羔肉的也会在烧烤架上,滋滋地往下掉油水,孜然,盐巴,还有砖茶汤,科尔沁的少女们,也会挑起欢快的舞蹈。
只是天启元年以来,随着西边察哈尔林丹汗的崛起,科尔沁已经不敢北上了,因为他们怕林丹汗包抄自己,
导致灭族。
往事不堪回首的吴克善,翻动了一下烤架,吴克善看了身边的小妹一眼后,又看着星光下,亮晶晶的水塘说道,“玉儿,到汉中也两年多了,你觉得这朱常浩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布木布泰盯着烤架,没有回自己阿哥的话,就在吴克善打算再重复一遍的时候,“阿哥,小妹在这里已经两年多了,说真的,我身边的这个男人(朱常浩),我觉得比皇太极还难侍候,有时候看起来天真无邪,赤子之心。但如果邪恶起来,小妹估计,我们整个长生天的汉子没有一个能敌的过他。”
“阿妹,你可不要长他人志气啊,我们草原上也不是没有出过人杰啊,例如大智者八思巴,天下的共主,黄金家族的老祖宗铁木真,难道不是人杰吗?”
“阿哥,你不知道,现在虽然看起,瑞王爷只是一个就藩一县,也就是南郑县一地的亲王,但实际上,从汉中府,一直到荆州府,沿着这三千里的汉江,从东到西,实际上都是王爷的地盘。人丁口数不下千万。另外,三千里的汉江,现在已经布满了王爷的巡检司,还有大明皇家银行分号,这些不算,各个巡检司下面还有农务局啊,这可是管理种植五谷稼樯的衙门。可以这样说,王爷为已经把各地的兵事,农业,还有钱粮基本上都揽在自己怀里了。”
“额,小妹,你不要吓呼阿哥啊,那各地的知府,知州,知县难道心甘情愿的让他朱常浩给架空。”
“阿哥,不要老是叫朱常浩朱常浩的,忒难听了,还是叫妹夫吧”,布木布泰竟然没有先回答吴克善的疑惑,而是纠正他的言语上不敬。
吴克善也是一脸的不爽的,真是女生外向。
当然,作为人精的布木布泰也没有忘记回答阿哥的问题。
“阿哥,这各地的知府,知州,知县,现在差不多都是王爷的人了,如果他们真的不靠向王爷,小妹觉得,他们连三天知府、知县都干不下去。再说,这两年,随着汉中水道的疏浚开通,商路来往密切,整个三千里的汉江,在去年的的旱情中,竟然没有遭受多大的灾荒。周边的老百姓除了种庄稼以外,还可以到江上讨生活,可以做纤夫,力工,船家。农人们种出来的果树粮食,都可以在江边进行买卖。”
“恩,听你这么一说,好是好,可是瑞王爷养活那么多的兵丁,还有水师,他的银两从何而来?”
本来布木布泰很想给他说一下那个福王府的失窃案的,但一想到,如果那一天,阿哥将此事泄露出来,被‘有心人’抓住“把柄”,那不是给阿哥和王爷造成麻烦了吗。所以,布木布泰换了个说法。
“阿哥,记得去年八月份,你回去的时候,王爷送你“长刀千把,铁锅千口,还有虎蹲炮八门,弹丸三百,还有茶砖千斤,盐巴五千斤”,这里不说茶砖和盐巴了,就说说长刀,铁锅,虎蹲炮的质量和那些晋商卖给我们科尔沁的比一下,有什么不同?”
吴克善听到这话,沉思了一下,还是说道,“不瞒小妹,确切地说,质量很不错,都是上好的铁器,特别是那种长刀,叫亚克西的,碗口粗的白杨树,一刀就劈断了。整个刀体,刀身,可都是钢水啊。这样如果打造出来,那可是花费好多功夫啊,妹夫是真的有心了。”
布木布
泰听了自己阿哥从朱常浩,瑞王爷,到现在的妹夫,心里对于阿哥的这种“看人放屁”的做法鄙视不已,不过还是对吴克善解释道,“阿哥,这些东西,其实没有花费多少功夫,都是王爷利用水力做的,一个水轮机就可以带动好多组大小锤,进行锻造刀身的。还有,那些钢水是直接在冶炼炉子里面就成型的,直接浇铸到模具里面锻造就可以了。这些东西,王爷就可以卖给那些商人,换银子呢。
还有,说起锻造,阿哥知道现在市面上出现了一种银币,王爷叫它银元,商贾们叫它龙元。”
“哦,就是这种东西吗?额,做的很精美,份量很足”,吴克善说着,还拿出了两块银元让布木布泰看。
布木布泰看了一下,说道,“就是这种龙元,那可不是铸造而成的,是冲压而成的。阿哥有没有发现,这龙元上面的花纹,还有图案,是不是都是一样大的,份量也一样足的。”
“恩,阿哥倒是称量过,分毫不差。去年腊月,皇太极也仿制过,不过仿制出来的龙元,一样大的重量不够,要重量够,那银饼却要造大一点,而且,上面的花纹太粗糙,沙眼也挺多的,最后放弃了。”
“阿哥啊,这银元据王爷说,那是卷压机,冲压机,利用汉江的水力制成的。最主要的是,现在整个汉江地界上,只要有点钱粮的人家,都把这银两换成龙元,存在大明皇家银行里面,据说银行每天还要给这些存钱的人给利息呢。还有,现在整个汉江地界上的人,还办了铁质身份证明呢,到银行里面存款,贷款,还要有身份证明的人才行。”
吴克善虽然豪爽,但却不愚笨,他听到这里,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妹夫真是财神爷转世啊。”
在外面听了一会的朱常浩,这时故意在远处跺响脚步,然后很平稳地朝厢房走来。
听到这声音的的吴克善,立即欲盖弥彰地对布木布泰说道,“啊,今晚的夜色好美啊,如果你嫂子来的话,阿哥倒是让她在月光下独舞,可惜……”
朱常浩听了这话,差点笑出声来,“尼玛,今晚是三月二十三,那里有月亮啊,编瞎话你也不要编漏啊。”
推开门,看见地窗檐子的位置,布木布泰,吴克善,还有吴克善的心腹巴特,正坐在火边,聊天呢。
三人看到朱常浩进来了,立即起身见礼。
朱常浩说“免礼”一声后,直接坐在吴克善的椅子上,笑嘻嘻地说道,“大舅哥,诸位都坐吧!”
吴克善看到自己椅子被朱常浩坐了,本来想发做一下的,但想到形势比人强,立即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妹夫,来,尝尝大舅哥的手艺”,说着,就一屁股坐在巴特的椅子上。
巴特只好站起神来,看着自己主子的那举动,心里哀嚎不已,“长生天啊,我们科尔沁未来的头人,怎么这么不要皮脸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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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