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衙差立刻上前按住了何无良等人,何无良跟赵六脸色大变:“你们想干什么!滥用私刑吗,我警告你们啊,大明是讲法的地方,你们要是敢乱来,可别怪我出去曝光你们!”
赵又廷冷笑道:“对不起,你们没机会出去了。”
何无良脸色一下子变成了死人白,颤声道:“你什么意思?”
赵又廷沉声道:“什么意思,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吗?你们几个给周总惹了这么大的麻烦,现在周总在大堂上都快撑不下去了,杀人放火,这可是要掉脑袋的,民心激愤,娄知县也保不了他,你们几个跟着周总也领了他不少狗粮了,现在主人有难,你们难道不该帮他一把吗?”
何无良因为恐惧,浑身都颤抖起来,结结巴巴道:“所……所以呢?”
赵又廷语气冰冷道:“所以我跟周总谈好了,我来帮他擦屁股,只要你们几个一死,那就一了百了,死无对证了,到时候娄知县,周总,还有我,我们皆大欢喜,岂不都好,哈哈哈!”
何无良仍然存有最后一丝侥幸,咬着牙道:“我不信,我不信周总会这么对我,你骗我!”
赵又廷冰冷道:“信不信随你的便,我可没工夫跟你们废话了,动手!”
捕快们分两班,一个负责撬开何无良他们的嘴,另一个人则将一碗冒着白泡,气味难闻的墨绿色药水往他们嘴里灌,何无良他们都挣扎着不肯喝,然而这种反抗显然是无用的,药水咕噜咕噜的往他们喉咙里灌了下去。
赵又廷大笑起来:“哈哈哈,只要你们一死,我们就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你们身上,然后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去数钱了,嘿嘿嘿,黄泉路漫漫,各位结伴而行,想必也不会寂寞了。”
何无良,赵六,还有几个狗腿都露出了绝望的表情,嘴里不甘的呜咽着:“周扒皮,我cao你祖宗,你不得好死……”
赵又廷冷哼一声:“你们就尽管骂好了,反正一炷香之后你们就都要到阎王爷那里报到了,我这个人心胸宽广,不跟你们计较,就让你们临死前过过嘴瘾好了。”
说完,赵又廷又对其中一个捕快道:“把他们几个看好,一定要看着他们断气,千万不要让他们有机会跑到前堂上去指证周总,事情办好了,我跟周总少不了各位的好处的。”
捕快们一听有好处,一个个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反正药已经灌下了,一个个也就松懈大意了,将何无良他们几个松开了。
何无良的肚子里一阵火辣辣的疼,听到赵又廷的话更是悲愤交加,妈的,周扒皮,老子昧着良心给你做了这么多缺德事,现在钱都让你赚了,你居然对老子玩卸磨杀驴,既然你不仁就休怪老子不义,老子反正死定了,那就死也要拉你陪葬!
何无良瞅准机会,一个箭步上前,打开看押房的大门冲了出去,赵六几个反应过来,也立马咬着牙冲了出去。
赵又廷大叫起来:“快!快把他们拦下来,千万别让他们上公堂!”
然而,捕快们终究是慢了一步,没有及时追上,何无良他们一行六人朝着公堂冲了过去,赵又廷嘴角得意的一笑:“好戏登场了。”
公堂上,娄知县趴在公案桌上都快睡着了,不止娄知县,下面听审的吃瓜群众们也都昏昏欲睡,而林仙儿则还在继续对周八平厉声发问:“昨天案发的时候你在哪里!”
周八平咬着牙道:“你特么有完没完,这个问题你都问了几遍了!老子说了当时在家睡觉了,你还想怎么样!问了几个时辰了,你有瘾啊!”
林仙儿却不管,继续道:“对不起,你说的不算,你必须要有时间证人来证明你说的话才行,现在除了你的那些下人,还有谁能证明你在家睡觉!”
周八平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你问这问题是不是有病啊,除了下人还特么能有谁,难道老子睡个觉还要喊几百个路人围观吗?”
林仙儿不骄不躁,不怒不火,继续平静的道:“请你回答我的问题,除了你的下人,还有谁能证明你在家睡觉。”
周八平终于崩溃了,带着哭腔道:“算我怕你了,你放过我好不好,行行行,我没在家睡觉,我特么是去逛窑子好吧。”
林仙儿面上一红,有些问不下去了,但是赵又廷还没有来,这问题就算再难开口,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问下去了:“逛的哪个窑子,谁能证明?”
周八平哭了起来:“泥垢了,你别这样好不好……”
就在周八平泪奔的时候,何无良跟赵六冲进了公堂,公堂一下子起了骚乱,都已经打瞌睡的娄知县一下子坐了起来,狠砸了几下惊堂木:“肃静!都给我肃静!”
何无良捂着肚子,痛苦不堪,赵又廷说过他只能活一炷香的时间,他已经来不及肃静了,立马指着周八平道:“你个王八蛋,你可真毒啊!”
周八平一愣,继而一火:“你特么吃错了药了,敢这么跟老子说话,想死啊!”
赵又廷也随即冲了过来,对着周八平急切道:“周总,意外,这是意外,我马上让人把他们拉下去,你再撑一会。”
周八平一脸懵逼,这特么什么情况。
何无良见状连忙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大家听着,昨天放火烧何贵房子的主意就是他出的!我们都是受他指使的!”
此言一出,堂上堂下俱是一阵惊呼,娄知县更是浑身一抖,这事闹大发了。
周八平脸色铁青,咆哮起来:“何无良,我警告你,你别血口喷人啊!”
情急之下,周八平也不管其他了,突然冲着娄知县吼道:“大人,你刚才都听到了吧,他已经承认是他放火烧的房子了,如此丧心病狂的恶徒,请大人立刻将他收监,不对,是立刻斩立决!”
何无良冷笑一声:“你放心,老子肯定会死,但你也别想逃脱!”
说着,何无良大声叫道:“大伙都听好了,周扒皮为了低价买这块地,给知州薄东来送了五万两的感谢费,为了压低成本所以才会不给你们拆迁费,他贿赂薄东来的证据我都藏在我家床底的箱子里!”
周扒皮气的嘴唇发抖,失去理智的他一掌击向何无良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