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炮火
浓烟滚滚,尘土飞扬。
山下伏兵仍是一通通炮弹狠炸而来,手榴弹狠扔、机枪狠扫而来,似乎不把子弹打光、不把炮弹打光、不把手榴弹扔光,不会善罢甘休似的。
“马团长,你率部往东;欧团长,你率部往西;我正面冲锋,大伙想法突围。快!务必保存实力!”胡三迪急卧倒于地,却大声下令。
因为马彪说过,无论是马正,或是欧坚权,在作战时都归胡三迪指挥的。
“是!”马正、欧坚权两人异口同声接令,赶紧各率所部人马,分从东西两侧杀去。
这回,他们没有暗骂胡三迪不是东西了。
因为,胡三迪正面冲锋,也等于送死啊!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洪武见马正率残部向自己的山林冲锋杀来,急狠扔手榴弹,可是,抵挡不住啊,对方人多。
他的几名弟兄,惨然中枪,扑倒于地,登即惨死。
贺喜那边,则是好些。
因为他率两个班人员,共13人,九‘挺’机枪,同时开火,子弹如洒,击向欧坚权所部。
他们打得欧坚权所部冲锋在前的士兵仰天而倒,血水横溅,中弹惨死者多数浑身弹孔。
“撤……滚着翻!快撤!”洪武见抵挡不住,急喊一声,自己率先翻身而滚。
“弟兄们,敌军人少,冲啊!冲出去!”马正听到了洪武的喊声,便挥枪一举,大喊一声,领头冲锋。
他领本部人马,由东侧冲了出去。
“弟兄们,东面,冲!”欧坚权见状,不敢再率部往西侧山林冲了,急也学着马正,奔向东侧山林。
胡三迪则是率部向北面山顶冲去。
“三少爷,咱们怎么办?打不打?”谷口处的一个班战士,急问凌南天。
“不打。他们人多,咱们犯不着送死。这次,马彪的骑兵师元气大伤,他回去也难向石友三‘交’代。咱们以后再杀他也不迟。”凌南天依然横着铁枪,不让他的弟兄们冲锋。
他的修养功夫,在历经劫难之后,越来越好了。
仇恨面前,他倒是冷静下来。
保存实力要紧。
他想:这点兵马,是少爷东山再起的家底了,不能随便放出去送死。
贺喜当即命令两个班的战士,掉转机枪口,朝东扫‘射’。
“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马正、欧坚权的残部,忙于逃命,只顾往东逃蹿,岂会顾着背后的枪弹,在九‘挺’机枪的烈焰下,又倒下了一大片。
但是,跑在最前面的,保住了命,逃了出去。
“胡三迪,怎么回事?”便在此时,马彪率部从山顶上跑下来,急问胡三迪。
“师……师长……不好了……凌……凌霸天不知从哪里杀出来……我……我们三个团……死……了……好多人。师……师长,快跑!他们有炮……弟兄们顶不住啊!快!”胡三迪气喘吁吁,高声呐喊,却又结结巴巴,满头是汗。
“马正呢?欧坚权呢?”马彪闻言,脸‘色’陡变,喝问一声,掏枪指向胡三迪的咽喉。
“他们……他们从东面突围了。我……卑职来此,便是来保护师长的。卑职替他们引开了敌军!师长,快跑啊!卑职愿意留下来殿后,但求师座平安。”胡三迪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马彪跟前。
“瞧你这个熊样,撤!往南撤!杜连长,你部留下阻击!”马彪又气又好笑,收起好手枪,大声下令,领头而跑。
“是!”杜连长响亮接令,反正不接令也会被马彪枪毙的,不如愉快接令,战死沙场。
他挥挥手,领着一个连的士兵,便伏倒于山腰,架好机枪,端着步枪,阻击贺喜、洪武三个班的士兵冲锋。
“弟兄们,跑进山谷里,攀藤萝条上山,从背后杀姓杜的一个措手不及!快!”凌南天见状,便又抓住一个歼敌的时机,收起铁枪,转身喝令。
“是!”全班官兵,急忙掉头,冲进山谷。
他们冲进几十米,但见猴子、老黄他们已经由山谷里回来,正攀藤萝条上山呢。
凌南天等人见状,便一起努力,也攀藤萝条上山。
北面山脚,贺喜、洪武领着三个班的弟兄,正与杜连长的一个连对‘射’,机枪喷火,烈焰如洒。
杜连长虽然人多枪多,但是,几乎都是步枪,只有两‘挺’机枪,不及贺喜的机枪多啊!
不多一会,他们又倒下不少人。
血水沿着山腰,滑流至山脚,染红了东倒西歪的小草。
“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凌南天等人由山谷爬上来,袭击杜连长所部人马的背部。凌南天手中的铁枪犹如猛虎下山,巨龙出海,苍鹰扑兔,捅、挑、敲、扫、砸,凌厉迅猛,瞬间残杀十几人。
“不好!有人袭击咱们!”敌军一个排长听得身后惨叫声响,急急回身大喊。
“达达达达达……啊呀……砰……”
可他刚起身,便挨了贺喜一梭子弹,全身弹孔,还冒着烟,仰天而倒,惨死山腰。
“杀!缴枪不杀!”凌南天如狼似虎,疯了一般,憋这口气也很久了。
他大吼一声,就地一滚,一枪捅去又一挑。
“啊呀……砰……”
杜连长所部的又一名排长后心穿‘洞’,横甩数丈,全身骨折而死。
他凄厉惨叫之声,尤其揪人心肺。
猴子、老黄等十几兄弟,全部上剌刀,在背后狠捅杜连长所部。
“弟兄们,冲锋!杀!给老子杀!报仇啊!报砀城惨死的弟兄之仇啊!”贺喜见凌南天率部‘露’面了,大喊一声,端起机枪就冲,一边跑一边扫‘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