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我确实叫林鸟,我以前也确实是一位少爷。不过,半年前,中原大战伊始,我已经家破人亡了。现在,我也是穷苦人了,我也是无产者了。这次,我到青岛来,主要是报恩,报答一位曾经救过我娘的恩人,他叫韩长寿。”凌南天拂拂遮脸的长发,又朝韩丹一笑,很简单又委宛很含蓄地量明了自己的身份。
他很聪明,知道韩丹、吴志刚、郑子捷他们几个都很恨富人、很恨地主、很恨当局政府。
所以,他自称自己是穷苦人,自称是无产者,以此拉近彼此的心理距离。
凌南天拂拢开遮脸的长长的头发,露出俊雅的面容,明眸皓齿,甚是帅气。
他俊雅的脸蛋,毕挺的英姿,让韩丹、吴志刚、郑子捷三人都是呆若木鸡的。之前,凌南天回到周宅的时候,他们可没有细瞧凌南天的模样啊!
现在一看,凌南天哪象奸细啊!
那些奸细、叛徒多是尖嘴猴腮的。
而且,凌南天的声音虽然很低,可是他的话语,却如一枚重磅炸弹,登时就炸得韩丹晕头转向了。
也把吴志刚、郑子捷两人炸愣了,炸呆了:看来林鸟不仅不是奸细,而且与韩家关系非同一般,咋回事呀?
“什么?你说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咋会认识我爹的?我爹现在哪里?”果真如此,韩丹一听,即时脑嗡耳鸣的,颤声反问,甚是惊骇。
她一问就是几个为什么,足见她的思维很缜密。
吴志刚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凌南天的衣襟,退后了两步。
郑子捷举起的木棍,也放下来了。
猴子旋即把枪收起来。
“我是受韩长寿韩伯伯的委托,前来青岛找韩丹韩书记的下落的。哦,韩书记,令尊拿了你的一张相片,托我带来了,相片的背后,他也写了几行字。说你我相见之时,让你即刻给家里面写封信。韩伯伯、张大婶、韩良小兄弟都很担心你,说你半年没回家了,为了能供你念好书,将来有个好出息。韩伯伯有病在身,却不敢留在青岛治疗,怕付不起昂贵的医疗费用,为了让你安心读书,他甚至放弃了在青岛的教书职业,回到了乡下,自寻草药,自己医疗自己的病。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凌南天仍然不急不躁,和和气气地讲述自己与韩家的关系,但是,略去了自己母子为何呆会在韩家养伤的事情。
他媚媚道来,就象他与韩家是世交,是亲戚。
他那语气很低沉,言语却也很煸情,很关心韩丹,对韩家很知根知底似的,很能打动人心。
“呜呜呜---我真是不孝-呜呜呜-----爹,娘,女儿对不起您们---”韩丹边听边落泪,等凌南天把话说完,她已泣不成声,泪如雨下了。
她抱着头,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吴志刚、郑子捷、猴子、小红四人,全都傻眼了,都是眼眶发红,眼泪汪汪的。
后门的贺金城听到宅内吵吵闹闹的,急急回来,还随手抄了一根棍子过来。
他脚步尚远,便听了凌南天一番动人的肺腑之言,不由也停下了脚步,呆呆地远望着他们这帮人。
这些情况,猴子也知道一部分呀。
可是,他没想到凌南天会说得这么动听,就跟讲故事似的。而且,这个故事也太动人了。
猴子心里暗道:三少爷,你真是太有才了。
“小红,把韩书记的相片拿出来,作个见证。”凌南天侧目而视小红,低语道了一声。
“韩书记?什么韩书记?”小红是丫环出身,不懂这方面的官称,虽有些见识,却不至于见识这么广,茫茫然地反问了凌南天一句。
“韩书记,就是韩丹嘛!她可是你大哥一帮同学的头儿,职务是书记。你记好了,在外面不能泄密韩书记的真实身份,打死你都不能说。在家里嘛,要称呼韩书记。快去呀!”凌南天指了指蹲地抱头而哭的韩丹,低声解释,嘱咐小红快去拿相片。
其实凌南天也不知道书记是什么东西,反正他把握一条:书记是领导,这样称呼准没错。
“哦--哦哦-”小红这才明白过来,赶紧跑开了,去拿相片作证要紧。
“丹丹,起来吧,别哭了。自古以来,忠孝不能两全。尽孝难尽忠,尽忠难尽孝。历史上哪位著名的帝王将相,能兼顾忠孝呀?丹丹,你为了革命工作,入狱了半年,没有写信回家,出狱后也没有马上看家里来的书信,忙于工作嘛,可以理解的。稍后,我也会写封信,寄回微山湖,向韩伯伯澄清情况,请他放心,让他安心养病。来,起来,把泪水擦干净,你可不能哭。因为你可是领头羊,你是书记哦!”凌南天看到小红一走,便对韩丹心猿意马了。
他附身下来,扶起韩丹,分开韩丹掩脸之手,为她拭泪,又搂着她,一起走向厅堂。
那情景,就象凌南天与韩丹认识了若干年,相依为命了若干年,生活在一起了若干年。
韩丹虽然是学生领袖,一个支部的领导,具有很强的原则性,脑子也灵活,思想很活跃,反应很快。
可是,此时的她正处于情绪波动之时,伤心于自己没有尽孝之责,担忧于父亲的病情,焦虑于母亲的乡村的艰苦操劳,她没有感觉到凌南天在借此机会占她的便宜。
凌南天的手臂揽着她的细腰,她也没有感觉。
“喔噻,小蛮腰来的哦,抱着她的感觉真好!纤腰锦锦,舒服啊!”凌南天搂着韩丹的细腰,走向厅堂,揽着她纤腰的手臂都在发抖,在她腰间颤动着。
他闻着她的处子体香,爽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