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震光年约二十五六岁,本是富家子弟,没吃过苦,大学毕业之后,进入纱厂工作,凭着一腔热情,在革命同志的革命热情的影响下,参加革命。
他的革命意志比起黎建的意志来,更是不堪一击。
清晨时分,绍震光被抓入狱,面对游言丰端出老虎钳、辣椒水、有倒剌的皮鞭、烤得通红的烙铁等等刑具,他都快吓晕了,哪里还能受刑?
他乖乖地把自己知道的什么事情,全都招供了。
然后,他为保自己的命,便提出由自己出来领路查捕革命者,确认谁是***员。
“绍震光,你这死畜生,你这没有人性的狗杂种,你祖宗十八代都是乌龟王八蛋!你这死叛徒,枉费组织上培养你多年,老子瞎眼了,当年你入*的时候,老子竟然当你的入*介绍人。啪啪!呸!”被军警称作夏建军的中年人,此时已知自己被捕或被屠杀是无可幸免的事情,便朝叛变革命、前来认人的绍震光破口大骂。
他脸无惧色,甩手就打了绍震光两记耳光,很响亮,很清脆,还唾了绍震光一口唾沫。
“死老鬼,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呀?我呸!”黄冰朝夏建军大骂一句,便双足一点,一招“苍鹰扑兔”,凌空扑去。
他双臂一张,十指如钩抓下,扭着夏建军的双臂一旋,竟然硬生生地将夏建军的双臂拧断。
“咔嚓--啊呀-----”夏建军惨叫一声,额头冒汗,脸色苍白无血,扑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滚。
“押走!”游言丰大手一挥。
数名军警一捅而上,架起疼痛发晕的夏建军,便“咣”地一声,将他扔到军车上去,就象扔砖头一样。
“啊--呀--”夏建军又惨叫一声,摔落在车厢上,头破血流,晕厥过去了。
“绍震光,上车,领路,今天务必找到本城的赤匪地下组织首脑钱师承。快!”游言丰随之大喝一声,令绍震光上车领路,继续查勘“赤匪”地下组织的要员。
绍震光低着头,红着脸,走上了军车。
当街被他的恩人夏建军如此斥责,或多或少,他有些无地自容,故此红了脸,也只能低下头,生怕围观之路人认识他便是叛徒。
随后,一帮军警也爬上了后尾车厢。
“嘟嘟嘟----”
军车启动,又继续载着一车军警,继续沿街而走。
他们所过之处,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地点,不时停车,不时让绍震光下车认人,凡遇反抗者,均是开枪击毙。
一天之中,不时有枪声及惨叫声响起。
大街小巷,血迹斑斑。
整座城市陷入白色恐怖之中。
话说中医诊所里的凌南天,耳闻阵阵军警呼喝之声,耳闻阵阵枪声,耳闻阵阵惨叫声,心头也随之阵阵悸动。
“钱师承?看来,猴子通知老孙的事情办成功了,好!少爷总算为韩丹办了一件好事。哎呀,不好,不知韩丹会不会被这些军警抓走?”他躺在郭妙妙的怀抱中,思潮起伏,阵阵颤动。
因为担心,因为激动,也因为心情太复杂,凌南天不自觉地动了一下。
“你--你醒了?哎呀,吓死我了!”郭妙妙感觉到了怀中的凌南天的动静,分开他的长发,轻抚他的脸,惊喜交集,竟有泪水滑落在凌南天的脸上。
“哦--这是在哪里?妙妙,我是在做梦吗?”凌南天无奈,只好佯装微微睁眼,颤颤地伸手,轻抚郭妙妙的脸,一副茫茫然的呢喃若梦的样子。
不过,郭妙妙的惊喜的泪水,滴落在凌南天的脸上,也让凌南天十分感动。
他此时的神情,也不是完全装出来的。
“呜嗯-你在中医诊所里,刚才,你晕厥过去了。你不是在做梦,你在我怀抱里,我不再伪装,我要撕下我气你的虚假面具----”郭妙妙俏脸触及凌南天的手,娇体颤动,心头竟然涌起了一种久违的温暖,身子里有异样的电流划过,喜极而泣,也是呢喃而语。
她伏下头来,把脸贴在凌南天的脸上。
“妙妙-你真是妙妙?我-----去拉车-我拉着你去码头---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你知道吗?我到青岛来,既是为了杀马彪,也是为了见你一面。我的部属打听到你到了青岛,所以,我赶来了--我很愿意为你拉车---如有来生,我还是愿意为你拉车-----”凌南天的戏演到这个份上,也只能继续演下去,他一副如梦似幻的样子,说着很肉麻的话,伸起双手,搂住郭妙妙的脖子,佯装身子很弱,借搂她脖子之力,轻轻起身。
“呜,别说了,我不该折磨你。我现在才知道,我折磨你,其实也是在折磨我自己-嗯,你醒来就好,我马上去找医生----”郭妙妙被凌南天动情的话,感动得一塌糊涂,泪水涟涟,泣不成声地诉说着相思之苦,吐露着心头的爱恋。
她被凌南天如此一说,更感觉对不起凌南天,亦松开了凌南天,扶他起身坐起来。
情到浓时,她也不觉心思外泄,芳神全贯注在凌南天的情话绵绵之中。
“妙妙-呜呜-真是你吗?!呜!原来真的是你!呜呜,我好感动!波-”凌南天见状,心头大乐,也很感动,翻身而起,一副完全醒来的样子,一把抱住郭妙妙,亲了她一下,然后,将她紧紧地搂入怀中,双唇印向她美丽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