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靠小日本来保护你度过难关?你吃错药了?”钱师承闻言,勃然大怒,斥责凌南天。
“师承同志,这是表面的。我倒感觉凌南天同志的这个权宜之计很好,风闻韩复榘与小日本有来往,且最近来往还很密切,可能有什么勾结,进行卖国活动吧。南天同志此次与小日本比武,借田中尚武来保护自己,可能会被不少人误会,可能将来会被人骂作卖国贼。但是,有一点,可以更顺利地帮助南天同志,进入韩复榘的核心军机处室去工作。”熊百胜也上制止钱师承的粗暴,点燃一支烟,狠吸一口,称赞凌南天一番。
凌南天感激地望了熊百胜一眼。
“嗯!这倒是一个好的权宜办法。南天同志可以利用春节前的这段时间,把武馆办起来,把武馆的贫苦子弟发展为游击队员,这些贫苦子弟,白天练武,晚上可以学文化,这样,武馆与工人夜校就有机结合起来了。如果发展得好,游击大队成为上千人的支队,甚至改编为红军,都是有可能的。自韩复榘提出清乡、剿匪政策以来,我们的地下组织遭到了很大程度的破坏,革命成员越来越少。所以,南天同志让凌霸天同志先进入韩复榘的军队中工作,是对的,可以剌探他的一些军事机密,暗中保护我们的地下组织及工作者。但是,南天同志,你不必担心刘寒秋的到来。因为胶东王刘珍年,对我们共产*员很好,每次他的上峰有什么命令,要捕杀我们,都是先纵后捕,即是先放风声出去,让我们的组织及成员先出逃,然后他再虚张声势来抓捕我们,最后从监狱里提取一些杀人犯枪毙,就算对他的上峰交差了。他在税赋方面确是横征暴敛,可是,他的军队,纪律很严明,因为有我们的共产*员在帮他规范军队的行为。”李惠惠接过话题,为凌南天提供发展游击队员和剌探韩复榘军机的策略,还谈到了即将率部接管青岛城防的刘寒秋的问题。
“什么?”凌南天颤声惊问。
因为他已派陈道率部扰乱即墨、铁牛率部伏击刘寒秋,可此时他却听了李惠惠的话,称刘寒秋是好人。
一旦铁牛率部袭击刘寒秋成功,那岂不是误杀了好人?
凌南天焉能不惊?
“报告……李书记,刘寒秋率部经过鹤山时,遭到一股匪徒的枪击,中弹负伤。其部人马暂由其弟刘寒冬掌管,刘寒冬率残部赶到了青岛城外驻扎。目前,刘寒冬已率少数亲信入城,拜会市长张守信,派员担任了新的税务局长及警察局长。”便在此时,收到情报的的冬瓜推门进来,向李惠惠报告了情况。
“唉……”众人一声叹息。
“可惜,李书记已发展他为预备*员了……”熊百胜更是一声长叹,道了一声,却说不下去了。
“如果刘寒秋不幸惨死,我们的革命组织,又失去了一员猛将……”林兴华也甚是沉痛,低头垂泪。
刹那间,室内一阵嘘唏长叹之声,不少人落泪。
“伤势重吗?”李惠惠倒是很沉着,低声问冬瓜。
“唉,刘寒秋脸颊中了一枪,他那张脸算是毁了。他一个团的兵马,损失了约两个连的人枪。”冬瓜唉声叹气地说道。
“看来,这股山匪不是一般的山匪,必配有重武器,而且,战斗力极强,组织严密,很有可能,并非山匪。咦,我之前怎么没听说过鹤山有这样的一支山匪呢?”熊百胜吐了一口烟圈,自言自语,自问自答,陷入了沉思。
“对不起,李书记,误伤刘寒秋的人是我。我应该象你一样,光明磊落地承担责任。但是,我事先也不知道刘寒秋的情况,我只听杜巍说起过,他是什么杀人魔王,为了保护我的队伍和我本人的生命,我只好采取了先打击刘寒秋及其团队的办法。”凌南天见状,心头也是一阵沉重。
毕竟误伤了好人。
他想想李惠惠刚才承担责任的勇气,便也勇敢地站起身来,坦承自己派部队袭击刘寒秋的行动。
“什么?”熊百胜等人愕然抬头,泪眼朦胧地望向凌南天。
李惠惠怔怔地望着凌南天。
“凌南天,你应该为刘寒秋及其两个连队的人员偿命。”钱师承悲愤起身,掏枪而出,指向凌南天的侧额。
“啪……钱师承,把枪放下,你还嫌不够乱吗?刘寒秋之事,你是事先知道内情的,为什么你不先向凌南天同志解释清楚?这只是个误会。可是,误会的造成,你也有责任。钱师承同志,不要冲动,我已经劝说过你很多次了。”李惠惠拍案而起,且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凌南天的身前,严厉斥责钱师承。
“我……我之前没想那么多……唉,对不起!”钱师承吓得急急收枪,满脸是汗,颤声向李惠惠道歉。
“凌南天,你开展军事行动,为什么事先不请示,刚才也不报告?你什么意思?你拥兵自重吗?”潘久年也站起身来,愤然斥责凌南天。
“两个连啊……唉!两百多人枪,就这样毁了。心疼啊!烟,给我一支烟……”段峰起身,悲愤地望着凌南天,又侧目而视熊百胜,向他要烟。
“咔……”熊百胜掏出一支烟,并拿火柴为段峰点烟。
“我错了。我确实错了。但是,我把这件事说出来了,我问心无愧,我又很轻松。事发突然,我无法先请示,后行动。而且,军事上的行动,是临机的。这不比要攻打某座城池,事先写个攻城方略,报批之后,再组织攻城。这次事件,是临时发生的,无法先请示。不过,我确实杀错了那么多人,我应该承担责任。我请求组织上处分我。”凌南天难过地低下了头,沉重地向李惠惠提出处分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