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聪明人。”刘猛笑着说:“可惜聪明人都活不长。”
“给个理由?”叶欢问:“为什么要杀我?”
“让你死个明白。”刘猛说:“韩雷是我表弟,你打断他一条腿,我就要你一条命!”
“够义气。”叶欢说:“但你凭什么觉得一定可以杀死我?”
“你说呢。”刘猛狠狠的将枪摁在叶欢脑门上。在他眼里,叶欢已经是个死人。
“容我说句话可不可以?”叶欢说。
“给你一句话的时间。”
“你五年前一定不在龙城。”叶欢说:“你说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如果你在龙城,今天一定不敢拿枪抵着我。”叶欢说。
“呵呵。”刘猛笑着说:“那太可惜,我认识你太晚,不过你今天就死了。”
手扣上扳机,刘猛往后退一步,避免让血溅在自己身上。
花小卿花容失色,已经哭了出来,哭喊着说:“不要杀他,不要杀他!”
“你杀不了我。”叶欢平静道。
砰!
门在这个时候推开,瘸了一条腿的韩雷站在门口,血顺着他的腿留下了,他以愤怒的目光看着叶欢:“表哥,让我来!”
“你来也好。”刘猛想了想,转过身,将枪递向韩雷。
机会稍纵即逝,叶欢一双丹凤眼睁开,眼睛中一道寒芒闪过。叶欢猛地迈出一步,双手合在一起重重击在刘猛后背,手枪哐当一声丢在地上,叶欢一脚将枪踩中,双手套在刘猛脖子上,用手铐勒住他的喉咙。
刘猛突出一双死鱼眼,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吼声,他双脚的蹬着地面,垂死挣扎,像是一头被猎人摁住脑袋的野猪一般。
“你干什么,放开他,放开他!”一帮警察忙掏出电棒警棍做出防御的姿态,紧张的大叫。他们没有想到叶欢反应这么快,利用这短短一瞬间的时间,竟制住了刘猛。
叶欢微微眯眼,他拿刘猛护在身前,其实是担心这帮警察身上有枪,因此用刘猛做个挡箭牌。但看这帮警察的情形,似乎身上并没有枪。略微想一想,叶欢才恍然大悟。像派出所的警员并不是人人都有佩枪的资格,而这帮警察至多就是辅警,恐怕连枪都没有摸过。
原来如此。
那便不用怕了。
叶欢双手松开,一脚将刘猛踹在地上,刘猛发出一声惨叫,身子向前跌去。
一帮警察向叶欢扑来,叶欢双手被拷在一起,其实动手十分不方便,但他只用两条腿打人,所有警察竟然都进不了他身。双脚如同风车舞开,一脚将面前一名警察踹飞,那人身子委顿,像是肋骨都被踩断几根。
人人心惊胆战,这人的身手竟然如此厉害,五六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别说打他,就连挨着他的衣角都十分困难。
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历?
花小卿缩在墙角,也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她本来以为叶欢只是一个普通学生,到后来酒吧门口他一人放倒十几名混混,花小情已经觉得有些奇怪,普通学生不可能有如此的身手。而刚才他被用枪抵着脑袋还面不改色,这份镇定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他究竟是什么人?
最后,叶欢一脚踩在刘猛脑袋上,将他的脑袋踏在地上。低头笑道:“刚才你想杀我?”
刘猛脸上印着一个鞋印,他往上看,见叶欢脸上带着盈盈笑意。这笑容看在刘猛眼里竟让他没来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年轻人,别冲动,在派出所打人,你想过后果没有?”刘猛道。
“打你?”叶欢眯起眼睛,鞋底在刘猛脸上踩了踩,道:“莫说打你们,便是今天把你们都杀了,我也不用担半点干系,你信不信?”
刘猛心中一惊,这话说的何其狂妄。这个人在派出所还敢大打出手,似乎一点顾忌都没有,普通人绝对没有这个胆量。而事到如今,他还敢口出狂言,是虚张声势,还是真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历。
“是谁这么大胆子,在派出所也敢杀人呐!”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一个中年警官走进来,他扫了一眼房间的乱象,在看到被打倒在地上的警察时皱起眉头,最后目光落在叶欢身上。
“王所长……”一帮警察忙站起来,退到这警官身后,神色有些害怕。
原来,在这处派出所,刘猛只是副所长,真正的所长是这名叫做王大维的中年人。
叶欢看到王大维时抿抿嘴,一脚将脚下的刘猛踢开,自己拉过来一张椅子,施施然坐下。
“好久不见了,叶大少。”王大维道。
“是呐,有七八年了吧。”
“八年。”王大维道。
刘猛心中一惊,这人竟然和王所长认识,如果他们关系不错的话,那自己今天可吃不了好果子。
“你们认识?”
“你们认识?”
刘猛和花小卿分别问向王大维和叶欢。
“老朋友了。”王大维道。
“确切来说是老过节了。”叶欢笑着道。
刘猛心中松口气,本来以为王大维和叶欢有交情,担心自己今天的事情败露,但看现在的情况,说不定王大维都不会放了叶欢。
“刘猛,今天什么情况?”王大维问道。
刘猛在王大维耳边低语几句,王大维听完之后点点头,道:“先是恶意伤人,然后又在派出所大打出手,把所有警察都打了,叶大少威风不减当年呐。”
“好说,好说。”叶欢笑着道。
“叶大少还认得这道疤嘛?”王大维忽然摘掉帽子,在他光秃秃的脑袋上有一道手掌长,歪歪扭扭,丑陋如蜈蚣的疤痕。
“没什么印象。”
王大维:“叶大少贵人多忘事,我可是一直记忆犹新。以前我就曾说过,希望叶大少一辈子都不要犯在我手中,否则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喔,你打算怎么办?”叶欢不以为然道。
“袭警,恶意伤人,总要给个交待?”
“如果我不呢?”叶欢道。
“如果五年前,叶大少自然不需要什么交待,那时叶大少敢在警局用酒瓶开我的脑袋,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王大维道:“但现在不是五年前了,如果叶大少不能给个交待的话,我只好依法办事。”
叶欢随意笑笑,没有睬他。这漫不经心的神情更是激怒了王大维。八年前,叶欢被抓进派出所,嚣张跋扈的他用酒瓶摔在王大维头上,差点让王大维破相。
对于这件事,王大维一直刻骨铭心,没想到今天叶欢竟会落在自己手中,况且叶家已经垮台,也没有人会为他撑腰了。想到这里,心中得意的他,脸上的笑容变得狰狞起来。
“我,我要打个电话……”墙角的花小卿颤巍巍举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