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视线中,寺岛妃缓缓上楼,走到叶欢房门口,寺岛妃往楼下望了一眼,只见朱宝宝,韩听香等人都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寺岛妃挥挥手,让几人躲开,自己举起手,曲起食指,轻轻敲了敲房门。
房门并没有上锁,寺岛妃敲了两下,房门应声而开。
走进房门,看到叶欢坐在无忧床上,望着手中的一张檀木面具,两眼呆呆出神。
一发觉寺岛妃进来,叶欢立刻将檀木面具搁在身后,皱眉冷声道:“你怎么进来了!”
寺岛妃手中端着一碗粥,面对叶欢的目光,笑笑将粥碗放在床头柜上。
“我见你没吃什么东西,怕是没吃饱,给你端碗粥上来。”
“这么好。”叶欢看着床头的粥碗,道:“没下毒吧?”
寺岛妃噎得够呛,气急道:“好心当做驴肝肺,想下毒,我也得能找到毒药!”
“这是关键。”叶欢道:“关键是你找不到毒药。”
寺岛妃咬着银牙,气得胸脯微微而抖,恼道:“我这些日子好好在这里待着,可是半点麻烦没惹,你也不用提心吊胆的防着我。”
叶欢抿口粥,点点头道:“你这些日子,还算是老实,当然也是我看得紧。”
寺岛妃叹口气,道:“我现在也是走投无路,就连东瀛都回不去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离了东瀛,柳田祥太怕已经将天罗教据为己有,我不会去还好,如果回去,怕也就是死路一条了。
”
“呵呵,你消息蛮灵通的。”叶欢笑了两声,突然抬起头:“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被叶欢如狼似虎的目光看得一怯,寺岛妃拍着胸脯,道:“这种事,只要有些脑子才能想到,还用亲自得到消息嘛!我怎么也说是天罗教圣母,难道这点脑筋也没有嘛。”
叶欢喝了口粥,道:“你说的也是这个道理,不过你小心些,我可以饶你一次,不会饶你第二次的。”
寺岛妃松了口气,突然仰起头:“你什么时饶我第一次了?”
叶欢摆摆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干嘛来的,不会送粥这么简单吧?”
寺岛妃现在也是心里有气,自己好心好意过来开解叶欢,却被叶欢如此对待,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她恨恨的瞪了叶欢一眼,道:“你两个姨太太心里惦记你,让我上来问问,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他们?”
“什么叫两个姨太太。”叶欢撇撇嘴:“我没什么心事,你下去吧。”
眼睛望着叶欢,寺岛妃扬起下巴道:“你也莫欺我是愚妇,也别觉得就你自己聪明。我再如何说,当初也是天罗教圣母。”
“好汉不提当年勇,这种事,不用一直重复。”叶欢挥挥手。
寺岛妃冷哼一声,道:“当年我手下也是有几万人,什么大名鼎鼎的学者,富豪官吏,还不是被我耍的团团转。
只要人在我眼前过一眼,是贪财的,是好色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是不是贪财的你就给财。”叶欢眼睛一亮,往寺岛妃的胸脯看一眼:“好色的你就给色。”
寺岛妃察觉了叶欢的猥琐目光,气道:“我是什么身份,他们是什么身份,我只是看他们一眼,多与他们说两句话,就足够让他们高兴的睡不着了。还至于我给色。”
“有道理,有道理,不是重要人物你是不会陪的。”
“我就根本没陪过!”寺岛妃砰的重重拍了桌子,恼道:“叶欢,好好说话,你为什么要胡言乱语,把话题岔开!”
叶欢将粥碗搁下,道:“你说,你说,我听着。”
寺岛妃好不容易才将心中的怒火压下,开口道:“你有心事,很重的心事。”
叶欢还未开口,就被寺岛妃打断:“你不要否认,都回来三天了,只要是个人就能看出你有心事。”
叶欢张开的嘴巴又合上了,开口道:“你继续吧。”
“你是为了一个女人。”寺岛妃望着叶欢的眼睛:“而且一定是一个很骚的女人。”
叶欢无奈的抬起头:“福尔摩斯妃先生,咱们就不能换个形容词嘛,难道就不能用漂亮,美丽,风情来形容嘛。这么多褒义词,为什么一定要用骚来形容!”
“你这种人性,也不像是那种为男人出生入死的性格。能这样让你前牵肠挂肚的,是也只能是女人了。”
叶欢仰起头,看到寺岛妃穿着一身素色居家服,胸脯耸挺,身材丰腴,两只眼睛烁烁放光。
“尊敬的天罗教圣母,慧眼如炬的福尔摩斯妃先生,你不觉得,你太八卦了些嘛!”
寺岛妃发觉叶欢的目光,把胸前的领口拉了拉,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瞎看什么!说说你那个女人吧?”
“本就没什么女人。
”
“叶欢呐叶欢,你真是一张好口,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肯吐一句实话。”寺岛妃白了叶欢一眼,忽然道:“她怕是快死了吧。”
叶欢一怔,还真被寺岛妃猜中了,好聪明一个寺岛妃,果然不愧是天罗教圣母。
寺岛妃一直注视着叶欢的表情,看到他微微发楞的眼神,道:“此时你还不说一句实话嘛!”
叶欢叹口气:“算是说对了,她真真也快死了,怕是活不了几日了。”
寺岛妃道:“那你为何不救上一救,你这种人性,不像是能看着自己喜欢女人去死的人。”
“谈不上喜欢,又几分交情在而已。”
“难道你说你不喜欢她?”
“本大少喜欢任何一个漂亮女人,包括眼前的寺岛妃女士。”
“但你不会为了我茶饭不思,失魂落魄。”寺岛妃平静道。
叶欢怔了怔,嘴巴开合几下,却是没有说话。
寺岛妃道:“我不知你心中装了谁,但我们相处也有不短时间,自问,我还是对你有几分了解的。以前,很少见到你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有时候,人也不知道自己自己想的什么。明明是心中已有了,偏偏自己还不知道。”
“很多事情你不懂,她手上鲜血淋漓,死了也谈不上无辜。”
寺岛妃道:“我手上也是鲜血淋漓,杀人放火的事情,而是做过。最后还不是被你掳到这里,做了你铺床叠被的奴仆。你也不像是那种畏首畏尾之人。堂堂叶大少,在东瀛杀人放火如何威风,为何这一次,却如此不干净痛快。”
叶欢被寺岛妃说得微微有些脸红,沉吟片刻,开口道:“说实话,我也不知心里总是如何想的。若说情义,本也没有太多,归根结底,还只是一句话,我不想看她死而已。她若死了,我会难过。”
“那你何不救她一救?”
叶欢摇摇头:“心中是想要救的,但她却是太蠢了些,想要利用我,陷我与万劫不复之地,无论如何说,我也是有些生气的。”
寺岛妃道:“你一个大男人,心中本该装着山河大海,何至于和一个女人一般见识。天下女人,哪个不是又蠢又傻的,又不多她这一个。你若想要她活着,就让她活着。她死了你若难受,你救不要她死。大丈夫爱便爱,恨便恨,如此畏首畏尾,瞻前顾后,有些不丈夫了!”
叶欢听到这话怔了一怔,忽然开口赞道:“天罗教圣母,是个明白人呐!”
“那是自然,你今日才发现,不觉得自己太蠢些嘛。”寺岛妃说罢,又摇摇头道:“依我看来,你其实心里还是放不下的,归根结底,需要一个做事的理由罢了。现在,我只是给你一个理由。”
“说的是,说的是。”叶欢腾地从床上坐起,窜到了地上,七手八脚把身上的睡衣脱了。
寺岛妃扭过头:“你要换衣服就换衣服,为何不说一声,偏偏要当着我的面!”
叶欢提上牛仔裤,栓紧腰带,伸出手拍拍寺岛妃的肩膀:“你是个聪明机灵之人,以前,的确是我小看了你。”
说着,叶欢拿起衣柜中的雪蚕衫,这还是当年千手坊送的,叶欢这是第一次穿。
一粒粒系上扣子,叶欢口中道:“看来,我以后得对你多加警惕,你太机灵了!”
得了叶欢一句赞誉,寺岛妃本来心中还有些沾沾自喜。本还想自夸两句,听到叶欢这话,立刻将她的气焰打压下去。只是觉得心中好生郁闷。
再转过身来,见叶欢已经换好衣服。
一身黑色的风衣,干净的雪白衬衫,整个人却是英气勃勃,是个俊俏的浊世公子。
“你这就走!”寺岛妃吃惊道。
“宜快不宜迟,再晚半步,说不得她就已经死了。”
叶欢道了一声,迈步过去,拉开了房门。
噗通一声,两个人跌了进来,正是在房外偷听的朱宝宝和韩听香,唐溪月和寺岛鱼也站在门口。
几人都看着叶欢,见他全副伪装,身后背着一个黑色旅行包。
“你要去哪儿?”韩听香和朱宝宝站起来,同时问道。
叶欢一弯腰:“二位夫人,有件事,我必须出趟门。等这次回来,再给二位夫人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