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紫云,姓肖的都知道这件事了。相信你也知道了。”白正经自嘲笑了,大致说了他到医院之后发生的事,“这样多的事情凑在一起了,只能说明一件事,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管是二百两或是三百两。白正经,你凭什么让警方带走尸体?”肖逸云扬了扬右手,却没有甩出去,“你要承担一切后果。”
“老子不凭别的,凭的是一颗仰俯不愧的良心。一切迹象表明,任心梅之死绝没有表面这样简单。甚至是,我可以断定。她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人害死的。
也正因为这样,我必须想方设法的保护好死者的尸体。这有可能是惟一追查真相的线索。一旦尸体被毁,一切线索都断了。姓肖的,你是不是希望凶手逍遥法外?”白正经毫不示弱,针锋相对的顶了回去。
“很好,真的很好。天亮之后,你就等着背了被子滚蛋吧。在这个非常时期,你居然捅了这样大的漏子,别说院长不会保你,就算卫生局的局长来了,也保不了你。”
肖逸云怒极而笑,侧身看着杨紫云,“杨紫云,还有你。手术之前,你对我承诺过。除了任何事情,你愿意承担全部责任,现在出事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姓肖的,你什么事冲我来。这件事和杨紫云无关。手术非常成功。术后恢复也相当良好。由此说明,我们的手术没有问题。术后治疗,是我在负责。
现在突然出事,我要负主要责任。这也是我要查出真相的重要原因。这事儿,真的和杨紫云扯不上关系。别拿她说事。”白正经深深看了杨紫云一眼,转身向马恩娜走去。
“现在只能确定死因可疑。假设她真是被人害死的。在没有抓到真凶之前,人人都有嫌疑。所以,你不必现在就把一切扛在肩上。回去吧,好好休息。养足精神,还有许多事等着你。”
这一刻,马恩娜几乎可以肯定,假设任心梅真的是被人害死的,这个人绝不是白正经。他对任心梅的关心完全超越了医患之间的关心。他刚才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查清真相。
为了查清真相,他将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她不敢想象。为了自己的患者,宁愿冒着被医院开除的巨大风险,也要查出真相,让死者瞑目,让死者家属安心。这样的一个医生,怎么可能会害死自己的病人?
“没有查清死因之前,我能休息吗?又能心安理得的躺在床上睡觉吗?”白正经转身出了房间,对刘小丽招了招手,“你进来。”
刘小丽进了病房,白正经说了她的身份。马恩娜一怔,当场给刘小丽做了一份详细的笔录。以刘小丽的说法,自从任心梅九点过服药之后,除了她之外,没有别的人进她的病房。
不过,不到十二点,她去护士值班室趴了一会儿,可能太困了,醒来之后,快到两点了。按例查房,进了916病房,发现任心梅已经死了。中间那一段时间,有没有人进任心梅的病房,她也不清楚。
“监控录像?”白正经突然跳起,拉着马恩娜向监控室跑去,“假设真有人进了任心梅的病房,通道内的监视器一定会拍到对方的样子。”
“别这样兴奋,你能想到,这个人想不到吗?”马恩娜想挣脱他的手,连试三次都失败了,这一刻,她对白正经又多了一点了解,他不是普通的医生。不是空手道高手,就有可能是气功修炼者。
“也是啊。这个混蛋似乎想到了所有的细节,布下天罗地网等我上钩。每一步都安排好了,环环相扣,滴水不漏。这样重要的环节,他不会忽略。”
白正经松开马恩娜的小手,叹气靠在墙上,“你是专业的,而且是队长,有丰富的侦察经验,告诉我,除了尸体之外,这个人还会留下别的线索吗?”
“从现在的资料显示,这个人绝不简单,心思缜密,做事小心,步步为营,一环扣一环。一步一步的把你推向风口浪尖。应该不会留下明显的破绽。
但是,没有人会无原无故的杀人,更不可能用这样的手段陷害你。这背后,总有它的动机。你想想,到底谁这样恨你,竟然用这样疯狂而残忍的手段陷害你。”
马恩娜沉默少顷,冷静分析他现在的处境。尸体或许是惟一的线索。但是,仅凭一具尸体,未必能找到幕后真凶。他必须找出内心假设的可疑对象,弄清陷害他的动机是什么。
“说真的,我不知道。”白正经长长吐了一口气,继续向监控室走去,“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既然是人,总有疏忽的地方,既然出来了,我们去监控室看看,说不准真能发现点什么。”
“能不能告诉我,你和死者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马恩娜跑步追了上去,“你如此介意这件事,想到的不是你的清白和工作,而是死亡的真相,以及她家人的感受。”
“你怎么有点三八呢?我现在没有心思和你说这些事。假设,你能帮我查清真相,抓到这个二bi,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包括我的三围,要不?”
白正经跨步进了电梯,苦中作乐,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目光似乎过线了,盯着不该看的地方,“想的话,你得先报自己的三围,我才不会吃亏。”
“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马恩娜双颊微红,微微侧身,避开男人的侵略目光,“快想,到底谁这样恨你。”
“里里外外的,没有一千,也有七八百吧。”白正经绕了过去,站在对面肆无忌惮的欣赏“风景”,一边看,一边大致说了他的“仇家”。
“你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为什么会讥讽你吗?”马恩娜再次转身,面对墙壁,彻底避开男人的侵略目光,“你后来的行为改变了我对你的看法,别让我内心刚浮起的一点好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