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凌晨五点,吴玉玫的母亲范桂华和父亲吴礼赶到了医院。当着吴玉玫的面,白正经详细说了事情的起始经过。包括他和吴玉玫的关系。
是否说出全部实情,他内心深处挣扎了很久。听到范桂华和吴礼到了之后。他的心突然平静了,也坦然了,既然做了,就要有勇气承认。所以,他选择了和盘托出一切。
“你什么东西啊?不但占玉玫的便宜,还要贪图她的钱。你一个大老爷们,真不害臊吗?”范桂华从茶几抓起烟灰缸,用力向白正经的脑袋砸去。
“我欣赏玉玫为我而改变,也尊敬你们。但是,却不代表我能容忍一切。我是人,是有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泥巴捏的,更不是任何人手中的面团。”
白正经眼底闪过一丝愤怒之色,举手格开范桂华的手,冷然看着她,“你们星夜兼程的赶来不是关心玉玫的生死,只想着她还能给你们带来多少物质利益。你生她、养她只是为了这个吗?
现在玉玫昏迷不醒,我可以暂时隐瞒一切。让你们先签字。手术之后再把一切告诉你们。但我没有。因为玉玫的关系,我尊重你们,所以把一切告诉你们。但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桂华,别急着和他算账,反正他跑不了。先救玉玫。等玉玫醒了,我们再慢慢的算清一切。”吴礼从吴玉玫脸上移开目光,愤怒看着白正经,“这次手术,你有多少把握?”
“在这方面,我不会对病人和病人的家属有半点隐瞒。实话实说。只说手术清除脑内淤血,成功率超过98%。但是,脑部是人体最复杂的部位。有无数神经,不小心伤到任何神经,都有可以导致无法预料的严重后果。”
白正经从牛皮纸口袋里掏出头部CT光片,详细解说了整个手术的大致过程。以及手术过程过有可能意外伤害到的神经。但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他无法预料。
“你混蛋!你什么狗屁医生啊?既然没有把握,滚一边去。我们找别的医生。”范桂华刚熄灭的怒火再次狂涌,比上次更凶猛,顺手抢过CT光片,侧头瞪着吴礼,“老头子,走,我们带着玉玫去找别的医生。”
“你们想害死玉玫啊?”马恩娜侧身挡在门口,冷冷看着范桂华,“如果不想玉玫出事,最好立即签字,让紫云和经联合手术。如果经都没有把握的手术。放眼整个医院,没有人能给你们任何保证。假设有,一定是骗人的。”
“滚一边去。我们找谁给玉玫手术,这是我们的自由和权利。轮不到你指手划脚的。”范桂华拉开吴礼,推着推车向马恩娜撞去。
“她说得对,这是他们的自由和权力,我们没有任何理由阻拦和干涉,让他们去吧。”白正经扶着椅子慢慢坐了下去,两眼空洞洞的,呆滞的看着门口,“即使强行留下他们,如果他们不签字,一样无法手术,反而耽误时间。”
“你们两个又哈又笨的老糊涂,这样会害死玉玫的。”马恩娜双颊抽搐,拖着沉重的步子让开,“紫云和经是这儿最好的外科医生了,他们两人联手都没有绝对的把握,你们还想找谁?”
“什么东西啊?最好?最好的小白脸吧。”范桂华双颊全是嘲讽之色,冷然笑了,“劝你一句,离这种小白脸远一点,否则,当心落得和玉玫一样的下场。”
“老糊涂,这是你bi我的。”马恩娜胸口剧烈起伏,思索了近五秒时间,腾身射了过去,空中拔枪,枪口对准范桂华的脑袋,“把车子推回去,立即签字,必须让玉玫尽快手术。”
“你……你是警察?”范桂华两腿一软,抓着推车跌了下去,浑身发抖,紧张看着马恩娜,“别……别乱来……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需要冷静的是你。”马恩娜右腕下压,枪口再次对准她的脑袋,“你可以侮辱我,甚至骂我或是打我,但不能侮辱他。在我的心里,他比我的生命更重要。也比我的自尊和尊严重要。”
“你……你疯了……”范桂华伸手一摸,发现额头全是冷汗,颤抖爬起,吃力推着推车回到病房,愤怒盯着白正经,“果然是小白脸。这种事也要女人帮你出头。”
“只要能救玉玫,我不在乎这些。早就有人给我贴上小白脸的标签了。不在乎多你一个。”白正经用力甩头,突然之间完全清醒了,从茶几上抓起手术合约递给范桂华,“你们两人都要签字。”
没有人想到,白正经和杨紫云在这种情况下做了一次联合手术。更令人意外的是,手术失败了。虽然成功清除了吴玉玫脑内的淤血,可在手术中可能真的切断了某根神经线。
麻药醒了之后,吴玉玫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她自己是谁,所有的都忘了。如此结局。令范桂华和吴礼找到了闹事的借口。
然而,白正经没有时间和他们纠缠不清了。今天要上庭。事关任心梅的心愿。不管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他必须出去。虽然没有律师,邓月仙现在也躺在病床上。可他还是站着的。假设他也不去,就表示他们主动弃权。
马恩娜陪着白正经走了。范桂华和吴礼缠上了杨紫云。杨紫云bi得没有退路了,只能找米素心,让米素心出面解决这件事。希望按正常的医疗事故程序处理。
不过,这次不是他们主动申请的,而是范桂华两人挑起的。她和白正经都是被动的。但是,他们不会退缩,也无法退缩。出了事,这是谁也无法否认的事实,必须面对,尽快解决。
令她愤怒的是,米素心居然拒绝她的请求,不同意把吴玉玫的事纳入正常的医疗事故程序处理。希望他们私了。由她和白正经找范桂华夫妻私下沟通,尽量满足他们夫妻两人的要求,尽快达成协议,和平解决这件事,争取早日了断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