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开始秦寒雪给陈实包扎的时候,陈实那叫一个痛啊,不过等熬过了这一段最疼的时间,陈实就体会到了痛并快乐着的滋味,从包扎的地方开始有点清凉的感觉传来,虽然还不能完全遮盖住伤痛,但是伤情确实是在一点一点好转。
“谢谢你,寒雪。我光知道你是兽医,不知道你还能治人,还这么厉害,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次多亏你了。你的医术很高明啊,就这么一伙,我的脚基本上感觉不到疼痛了。”陈实满怀感激的说道。
“没什么的,陈哥,其实也不是我厉害啦。我们秦家做兽医这么多年,需要走南闯北,自然跌打损伤是免不了的,后来我祖辈就专门研制了一些药,留在身边备用。今天刚好给你用上,我也没用过,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不过听你说的,我就放心了,这药疗效还是不错的。幸好你伤的不是很严重,再严重一点我也是没有办法的。”秦寒雪连忙解释道,并没有把功劳都揽到自己的身上来。
停顿了一下,秦寒雪接着说道:“对了,你的脚这两天不能用力,估计最快后天能自由活动。”
陈实听完这些话,心里不由的一沉:这两天不能用到脚,这可怎么办那。陈家庄的留守人员还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万一自己赶不回家,他们的饮用水能不能坚持到我回去啊。
“寒雪,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的脚能快点好起来,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耽误时间的。”陈实现在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秦寒雪的身上了。
秦寒雪不明白陈实为什么这么着急,不过这些和她无关。她仔细想了一下说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就是过程有点痛苦,我劝你还是不要试了,我想想都觉得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了的。”
陈实一听有办法,一下就来了精神,赶忙说道:“没什么,我不怕的,你有什么办法快点告诉我,只要能快点治好我的脚就好,我不怕痛苦的。”
陈实最后还强调了一下。
秦寒雪见阻止不了陈实,也就没有再劝,缓缓的说道:“你的脚主要问题是淤血,只要淤血散开了,就能恢复健康。现在草药只是加速你伤处的血液流动,并不能一下把淤血消散,如果你能坚持运动你的左脚的话,就能让伤处的淤血消散的更快了。不过这种方法很痛苦,一般人都是静养,等淤血散的差不多,才开始活动,不知道你能不能忍受得住。”
陈实考虑了一下,想了想自己也没有什么别的路好走,坚定的点了点头。现在陈实只能依靠他自己,别人想帮也帮不上忙。
陈实试着慢慢的站起来,不过他单靠一条腿用劲,还是困难了些。这时候秦寒雪走到陈实身边,伸手扶了陈实一把,把自己作为陈实的拐杖。陈实借着寒雪的帮助,缓缓的站了起来,试着用左脚点地,看能不能发力。
这一试不要紧,马上钻心的疼传来,连脚踝处的草药也失去了它原有的功效。陈实没有吭声,全村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他呢,他答应过乡亲要好好照顾村里的留守人员,不能言而无信。
他不能就此放弃,退缩,已经放弃过一回了,绝不允许再向命运第二次低头。
陈实很小心的放下掂着的脚尖,直到整个左脚脚后跟全部着地。虽然脚上剧痛一直折磨着他,但是他知道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要一退缩,这一辈子他都抬不起头来做人。虽然他可以有借口说脚伤了,但是这个借口只能说给别人听,他自己说服不了自己。
陈实坚强的迈出了这一步。其实人这一辈子往往很多人都是输在这第一步上面的,很多人没有去尝试的勇气,做都没有做,当然也无从谈起成功两字来了。只有迈出了这第一步,接下来的并不一定比第一步困难很多。
在移动了第一步后,陈实就一发不可收拾,被秦寒雪扶着,一瘸一拐的开始在原地慢慢的来回行走,也许是找到了感觉,剧烈的疼痛感也开始一点一点减轻。陈实见这个办法果然有效果,心中还是非常欣慰的。
“寒雪,你看天也不早了,要不我们接着往你家赶吧,我们也不能在这荒郊野外呆一晚上,况且这个天气也不允许啊,我们就慢慢走就行了。”陈实用商量的语气问寒雪到。
“也只好这样了,按照你这样的情况,我们到家估计也不早了。”秦寒雪也没有说什么废话,都已经这样了,说什么都没有用,还不如早点动身才是正事。
她把陈实扶到刚才他扭伤左脚的地方,把陈实放在地上的医药箱拾掇了一下,背在了她背上。陈实也一个人艰难的把他的鞋袜穿好,拿起手电筒。
陈实就这样被秦寒雪搀扶着往前走去。
秦寒雪不知道陈实到底背负着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着急要用这么残酷的方法恢复自己的伤腿,但是她确实被陈实给打动了。陈实的坚强,还有他大男孩的质朴这一切都开始深深吸引着秦寒雪,让秦寒雪感到一种很安全的感觉。
两人走的很慢,陈实把浑身的力气和关注都用在了左腿,而寒雪则需要承担陈实起码一半的体重,很是吃力。两人靠的这么近,谁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他们的行走速度随着陈实的伤腿的逐渐恢复而越来越快。
从小就和除爷爷外的男人很少接触的秦寒雪,第一次和男人这么接近,两人的姿势还是这么暧昧。她也第一次知道了书上写的男人味是怎么样的。
用科学的方式来解释男人味,男人味是一种性香,产生此种气息的物质乃是缘于人体分泌的外激素。用通俗直白一点的话来说,男人味就是男人经过剧烈运动或劳作后流出的汗液,这些东西对于不同女人来说可能是很有男人味,也可以是汗臭。
陈实流下的汗液,在秦寒雪的感官中就是很MAN,很有味道。如果陈实知道秦寒雪这些心里活动,不知道会是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可惜这些他都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思可不敢再胡思乱想了,万一又发生什么意外,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他努力的走好自己的每一步,不敢有半点分心,渐渐的,他感觉到他的脚踝处好像烧起来一样,越来越热,连血液都可能是沸腾了一样。这种状况的出现,也表示他的脚踝伤处的伤正在加速好转,他也能像平时走路一样,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自己的左右两条腿上,只是走的还是不快。
陈实渐渐把身体的重量从秦寒雪肩头移到了他的两条腿上来,但是他没有把放在秦寒雪肩头的手臂拿回来,依然搭在秦寒雪的肩头。秦寒雪也慢慢意识到了这一点,发觉肩头没有了压力。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好像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陈实的一条胳臂依然被寒雪给扶着。
两人就这样一直走啊,走啊,他们多么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他们可以一直走下去,可是路总有走完的时候,在经过了4个小时的艰难跋涉,秦庄子终于出现在了他们手电的光线中。在快进村子的时候,秦寒雪还是被姑娘家的矜持所支配,放下了陈实的手臂。放下陈实手臂后,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各自有一种淡淡的遗憾和不舍在心中萦绕。
秦寒雪把陈实带到自己家。黑灯瞎火的,陈实也没有能看清楚秦寒雪家的布局。不过整个秦家还是有一间屋子的灯是亮着的,估计是秦老爷子的屋子。
屋中的秦老爷子被外面的动静给惊动了,连忙跑出屋来,看到秦寒雪就劈头盖脸的一通乱训:“丫头,不带这么玩的啊,你看看这都几点了,你还要不要回家啊,你非得让你爷爷这把老骨头为你担惊受怕啊。你要再不回来,我都准备发动全村人去找你去了。你这死孩子怎么一点都不省心呢。”
说完这么一长串话,老爷子硬是没有一点停顿。
“爷爷,你还不休息,我好好的能有什么事情啊,我路上遇到点小事情,所以回来就晚了,让你担心了。”一边说秦寒雪一边上前挽起她爷爷的手,撒娇的摇着爷爷的手臂。
“我都这么大了,不要再丫头、丫头的叫我,怪不好意思的,而且今天还有外人在呢。”秦寒雪忸怩的轻声在爷爷耳边说道。
老爷子这才发现站在那的陈实,忙不迭的说道:“不好意思,怠慢你了,光顾着和我孙女说话来着,没有看到你,见谅、见谅。”
“没关系,没关系,要说对不起的是我,要不是我,寒雪也不会这么晚才回来,让您老担心了。”陈实立马回答道。
陈实这话一出口,就把秦老爷子给说糊涂了。秦寒雪怕爷爷产生什么误会,就把今天所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解释了一遍给爷爷听。
秦老爷子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还是客气的向陈实道谢,感谢他今天在集市上对自己孙女的帮助。
这么一通话下来,夜越发深了。秦老爷子就安排陈实在他家睡一晚再回家。陈实寻思了一下,发现现在也回不了家,只能先在秦家住一晚上再走,也就没有推辞,在秦家住下了。
在秦寒雪的安排下,陈实在睡前又换了一次药,吃了点东西,洗漱了一下就睡下了。他也是累坏了,沾枕头就开始打呼,一点没有认床这种坏毛病。
这边陈实是睡得很沉,但是那边的秦寒雪却睡不着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寒雪满脑子都是陈实的身影,今天发生的事情像放电影一样在她脑海中不断显现,最后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迷迷糊糊睡着了,来了一个春梦了无痕。